血,染红了大地。
火光,冲向天空。
一片狼藉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恍惚间,耳边响起了女孩子撕心裂肺的声音。
那是一个小小的身影,在火光的边,她是那样的渺小。
蓝色的公主裙被血染红,原本银白色的发丝也沾染上了血迹——那是她父母的血。
她想要冲进去,但是火阻碍了她的脚步。
她眼睁睁的看着火烧尽了她原本快乐的乐园,也烧毁了她的人生。
红色的眼眸,折射出火光,也折射出她的恨意。
‘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在房中响起。
轻语睁开眼睛,眼神中还带着丝丝迷茫,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梦境醒来。
单手托着夜间部的校服,一条的另一只手,就这样的维持着刚刚敲门的动作,僵持在半空中,许是许久没有人回复,一条开口道,“轻语大人,在吗?”
轻语坐在椅子上,还保持着九溪走的时候的样子,看着地上的书,轻语手一挥,瞬间红色的彼岸花缠满了书的表面,只是一瞬间,书连着彼岸花一起消失在原地。
轻语缓缓站起来,瞬间移动到房门前,打开房门,问道,“有事吗,一条?”
一条看着突然打开房门的轻语,有些恍然。
虽然容貌没有变,但是眼前的人再也不是那个会安慰他的温柔的大姐姐了。
“一条?”轻语疑惑开口。
听到轻语的声音,一条才反应过来,“抱歉,轻语大人,您的校服。”说着,将手中的校服递给了轻语。
轻语看了看校服,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接受了,“谢谢。”
一条就这样看着轻语关上门,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
一句也没有问出口。
而房间内,轻语有些苦恼的看着校服,她很不喜欢这种东西。
但,为了能在黑主学院看到好戏,她真的不介意穿上校服。
只不过,是小小的牺牲和不习惯罢了。
太阳已经渐渐隐没在天边,原本藏在角落里的黑暗,逐渐包围了大地。
换上校服的轻语,看了看衣角,确定无误之后,走出了房门。
她还是不习惯,长时间生活在元老院,她已经习惯了穿和服或者长裙,而这种短裙,她穿的很不舒服。
或许,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原本应该吵闹的大厅,在看到轻语下来之后,瞬间回归寂静。
“轻语大人……”所有贵族行贵族礼,垂下眼帘,不敢直视轻语。
轻语就这样停在下到一半的楼梯上,看着下面的贵族,此时的她更像一个女王。
只不过,她现在还是只是囚禁的女王。
“抱歉,打扰大家了。”比普通血族还要略显苍白的脸色,暗红色的眼眸看似不经意间扫过楼下的血族,却记住了每一个人的相貌。
她不得不说,她的弟弟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棋者。
一条抬头,看着站在楼梯上的轻语,这样的她,总给他一种错觉,仿佛她随时都要消失似的,“并没有,轻语大人。”
听到一条的话,轻语抿了抿嘴唇,看似笑了,只不过那笑意未达眼底。
她缓慢走下楼梯,走到一条他们的面前,“原来你们都在这里。”
一直待在元老院的她又怎会不知道一条众人的行踪,她不过是装傻罢了。
嘴里突然被塞入一根巧克力棒,而它的主人便是莉磨。
“欢迎回来,轻语大人。”虽然莉磨说的面无表情,但是长期和莉磨在一起的支葵知道,此时的莉磨,是有多么高兴。
“嗯。”接下巧克力棒,看着眼前的莉磨。
似乎曾经那个可爱的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儿又浮现在她的面前,只不过,那时她还没有认清现实,莉磨也没有决定跟随玖兰枢。
她也很高兴看到再次看到蓝堂,莉磨他们,只是,他们选择了玖兰枢,而她今后的道路,必定和玖兰枢背道而驰。
但这一切,只不过是物是人非罢了。
而蓝堂,琉佳看到轻语也很是高兴,但看到轻语的表情后,原本要说出口的话,突然说不出口了。
——轻语大人,变了。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也是今后他们疑惑的源头。
轻语将莉磨给的巧克力慢慢的咀嚼着,细细的品尝它的味道。
——苦的?
她早已不在意,因为,原本她的出生,就是要承受许多苦难。
就如当年,她亲爱的叔叔:玖兰李土说的那样。
——“绯樱闲说的没错,或许,在某些方面,你跟我差不多,同样都是不祥的出生,同样最后都会被玖兰家的人抛弃,只不过,我跟你不同的是,我有勇气脱离玖兰家,虽然会被元老院控制,但是,利益总会改变一翁的看法,而你,却没有勇气。”
这句话,在最初的几年里,成了她的噩梦。
她害怕接受那样的现实,或者说,她难以接受,原来她所拥有一切,只不过烟花易逝那样。
“大家,该走了。”玖兰枢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手里还拿着书,但是,这却无法阻挡玖兰枢本身所拥有的王者风范。
轻语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玖兰枢要比她优秀很多。
甚至,更适合当王。
众人听到玖兰枢,都拿起自己的书,向门外走去。
阳光就这样突然照进月之宿舍,轻语有些不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请跟紧我,姐姐。”玖兰枢看了一眼轻语,淡漠的说道。
听到玖兰枢的话,轻语只是笑了笑,“嗯。”既然,他愿意做戏,她就不介意和她一起做戏。
反正,无论怎么样,结局都不会改变。
玖兰枢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拉起轻语的手。
而轻语被玖兰枢的动作吓到了,她看着枢,小声的皱着眉头说道,“放开。”
玖兰枢只是笑着看着轻语的反应,“我只是怕姐姐,不能很紧我罢了。”
理由很充分,但是,在轻语眼里,这只不过是一种挑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