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云惊喜的反应分毫不差的落在了辟邪眼里,辟邪挥动着尾巴,洋洋得意地朝绿云龇牙一笑,道:“喜欢吧?这是小爷最得意的一件作品了,举世无双啊!”
“最得意的?”绿云反问道,“那就是说这不是唯一咯?难道你以前也亲手做过东西送人吗?”
辟邪笑容僵了一下,瞥了一眼向他们走过来的郑予昀以及药无桑等人,说到:“小爷可是头一次刻簪子,哪能一次就刻得这么好,自然是刻了无数支、试过各种花样才选中的它。哼,这一支簪子,可谓是绝世佳作,你可要好好珍惜,否则的话……小爷可不饶你!”
“嗯嗯,是!辟邪大人送的簪子,小的一定好好保管!”绿云握着簪子贴向心口,笑吟吟地朗声应了。
“辟邪大人?我说这位小猫啊,你到底是什么来路呀?”药无桑走近后,差异目光在辟邪与绿云之间来来回回。
郑予昀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向辟邪的目光并没有多大改变,还是比较警惕的。毕竟辟邪突然离去,让绿云心慌到坐立难安,他都是看在眼里的。而且他心知,神兽辟邪和他妹妹绿云之间的距离真的是太远了,绿云的心态再这么发展下去,终究会成为一个悲剧,或许说是只作用在绿云身上的悲剧,所以辟邪的出现并不是郑予昀想看到的,他宁愿这只神兽就此消失在绿云的生命当中。
辟邪听到药无桑这话,立刻就毛了。他怒视着药无桑道:“什么小猫!无知的凡人,辟邪大人是你能叫的么?你只能尊称小爷为‘貔貅大人’!”
“皮休?什么皮休……”药无桑嘿嘿一笑,刚想再和辟邪扯皮几句,郑予昀便挥手止住了药无桑的话语。
“貔貅,你和绿儿是什么关系。”郑予昀声音清冷,双眼看着辟邪,开口淡淡地问道。
辟邪先是瞪了药无桑一眼,然后听见郑予昀开口便唤他“貔貅”,辟邪自然是不高兴的,但想到这人是绿云的哥哥,辟邪也不好当场发作,只好忍住脾气,臭着脸刚要说话,绿云就抢在他前头开口了。
“哥哥,辟邪救过我几次。若不是他,绿云不是身死于山谷,就是要受辱于强盗了。”绿云站起身来拉住郑予昀握剑的手说到。
四周的药王山庄得弟子们见没什么危险,也都好奇的围了过来,这能开口说人话的动物,他们也都是第一次见到啊!
郑予昀看着绿云拉着他的手,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多年的江湖生涯使得他警惕性出奇的高,绿云时不时的就喜欢伸手去拉他,他每每就差一点会回手要了她的命,只是每每在那要动手的一刹那又克制住了。绿云自然是不知道这些,郑予昀虽然极不适应,但他也知道这是绿云信任他,他不忍再让绿云难过了,毕竟他这个唯一的妹妹这些年的日子已经够让他心疼了。
听到绿云的话,郑予昀眉心又是一动,表情虽然没变,仍旧是冷冰冰的,但眸子里的那分冷意却已经消融了一点点。
他睨眼看向绿云,看到了她紧贴在在胸口处的木簪,平静的转了视线,悄悄收回了左手中握着的那支华丽异常的簪子。
辟邪听言,赞赏的看了一眼绿云,再将目光转到了郑予昀身上。郑予昀那眼底的敌意,他怎么会看不出呢?虽然他猜不到郑予昀抵触他的原由,但是能让绿云的哥哥对他有好感,这是辟邪很乐意见到的。
绿云向辟邪回以一笑,就听郑予昀再次说道:“那天你为什么离开,虽然在这人间并没有谁能够限制你的自由,但你也应该和绿儿说一下。入乡随俗,这是礼貌。”
听郑予昀提起辟邪突然离开的这件事,更在听到了那一句“虽然在这人间并没有谁能够限制你的自由”之后,绿云也是心中一紧,目光便转向了辟邪。这是郑予昀问出的问题,也是她想问的问题。
恍恍惚惚绿云似乎觉得这好像是郑予昀除了那次对以前之事的讲述外,说的最长的一段话了。
辟邪闻言垂了一下眸子,旋即又抬眼看向绿云,暗金色的瞳孔里便是绿云的倒影。他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当绿云以为辟邪还会沉默一段时间后,辟邪开口了。
“绿云,我说过的话不知道你信了多少,不过我想清楚了,就算你不信也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说到这里,辟邪顿了一下,金色的眸子里泛起异样的光彩,直直的看着绿云,甚至连“小爷”这样的自称都改回了“我”。他平了平心情,才继续说到:“我会在近几年内变成人形,我相信不会太久的,只要我勤奋修炼的话,或许五六年就够了。”
绿云看得出辟邪此时的开心,他眸子里光彩同样让她也禁不住开心了起来。可是,辟邪却并没有回答哥哥的提问——
他那天,为何会不声不响的突然离开,为何要让她……这般的担心!
“顾左右而言他。”郑予昀被黑巾遮住的脸已经有些难看了起来,他涩声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辟邪也有些不快了,但他还是抬头看向郑予昀回到:“小爷那天是自己想岔了一些事,才会离开跑去深山老林里自己静一静的。”
说罢,他又向前两步,靠近绿云,伸出白色的小爪子勾了勾她的裙摆,垂着头一副认错的模样。
绿云心下一叹,复又蹲下身子,伸手将辟邪抱在了怀里,用侧脸在他身上蹭了两下。
在绿云伸手抱他的那一瞬间,辟邪的身子僵了一下,但片刻的犹豫之后,他还是放弃了抵抗,任由绿云将他抱起。
“不是人间生物,不受人间约束。你想去哪儿都可以,何必留在绿云身边挑拨她的情绪。”郑予昀淡淡说到。
绿云微微蹙眉,从哥哥身上她也感受到了哥哥对辟邪的抵触,只是她不明白,辟邪救过她,为什么哥哥还是不喜欢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