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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暗夜婆婆

叶繁总喜欢在夜晚出去,夜晚,所有的丑陋和不堪都掩藏在了暗处。

享受夜晚的独特气息,似乎连时间也静谧了。

叶繁刚从张曼家里出来,时间已经不早了,便急匆匆赶回学校。

这一代都是木制的老房子,她穿梭在并不宽敞的小巷里,到处都是冷冷清清的。

小巷拐弯处,竟还坐着一个老太太。

她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低着头走路的叶繁被吓了一跳,尖叫成了本能。

“小丫头,叫什么叫,莫不是将老太婆我当做恶鬼了?”老太太中气十足地骂道,声音跟她的干瘪瘪的样子很不搭。

叶繁放下抱头的双手,抬起头看向她。

怎么说呢?那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黑白夹杂的头发被梳得光溜溜的,像是抹了一层发油。

老人的脸是叶繁见过的最可怕的脸,上面布满了坑坑洼洼的疙瘩,以及岁月带给她的深深地褶皱,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张毁容后被风干的老人皮。

她身上穿着的衣服灰扑扑的,就像她的眼神一样,没有丝毫活人的色彩,也难怪叶繁以为她是鬼了。

她阴沉着脸,像是有些不高心了,“死丫头,老盯着我看做什么!”洪亮的声音又吓了叶繁一跳。

叶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有多失礼,红着脸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老太太白了她一眼,对她招了招手道:“算了算了!你过来。”她示意叶繁坐下。

叶繁犹犹豫豫的坐了下来,心里的疑惑还是很深,这么晚了,居然还会有人坐在这里。

她看了眼旁边立着的招牌,测字看相算命。

可就算是这样,大晚上的,除了自己,半个人影都没有,她做的是活人的生意吗?叶繁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哆嗦。

在叶繁思索着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开始帮她看相算命了,“我不用算命的,这么晚了,我就先走了!”叶繁开口说道。

“慢着,你难道不想知道你是从何处来的吗?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何你身上的阴气会这么重吗?你想治好你的母亲吗?”她凌厉地问。

叶繁本不想理她的,她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拿来看相,可是最后一个问题却还是留住了她。

她重新坐了下来。“这就对了!”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

“你可以治好我母亲?”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从容坐在那里的老太太,等她的回答。

老太太笑了,露出几颗残缺的牙齿,“我可没有这本事,能治好你母亲的人,是你自己。”

见叶繁沉吟不决,老太太道:“怎么,你不相信?”

接着,她又说:“阴阳本事相生相克,相辅相成。生物为阴,死物为阳。那件事本就是因你而起的,自然要你自己去化解。”

叶繁面露不解,“我?”

老太太肯定的说:“没错,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你本就是至阴至邪的产物,对待这种阴邪作祟之事……”

这时,突然有人大喊:“好啊,可算是逮到你了,走!跟我去警察局说清楚,小东西!”

叶繁转过头,只见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死死拽着一个瘦弱无比的孩子,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啤酒瓶子狠狠地砸向男孩的头部,转眼就已经见了血。

老太太突然幽幽地叹了口气,“唉!看来我是注定无法告诉你……罢了!你自己去寻求真相吧。”

说着,她拘偻的身体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去,消失在一片漆黑的小巷里。

只余下两张椅子和一张桌子,提醒着叶繁刚才的一切都是真的。

而醉汉也已经拉着那孩子走远了。

叶繁回到寝室,惊讶地发现,黄依依居然也在,她看上去有些慌张,甚至还碰翻了电脑桌上的一杯水。

只是没想到黄依依居然也在学校,她顶着一对大大的黑眼圈,看上去神思恍惚的样子。

这才一晚上不见,黄依依像是身体的水分被抽干,失了灵魂的木偶,大大的美目里没有了往日的光彩照人。

叶繁脸上闪过惊讶,不禁问道:“你还好吗?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这么晚了又回到寝室里。”

她们302寝室,除了叶繁以外,其他人周末都是要回家的,叶繁离家太远,索性就住校了。

“没事!”她淡淡地回答,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也没有了平时的盛气凌人,整个人像是一支濒临枯萎的花朵。

她都这么说了,叶繁也不好再问什么,她猜想着,可能是和商劲宇闹别扭了吧。

叶繁从浴室出来,递了一条抹布给她,示意她擦一下刚刚弄湿的电脑桌。

好不容易洗完澡,可以上床睡觉了,叶繁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在加上此时外面又下起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就更无法入睡了。

听着窗外雷声阵阵,就会感到莫名的心慌。怎么也睡不着觉,叶繁在床上辗转了好久,只能盯着天花板发呆。

觉得鼻子痒痒的,又从被子里悉悉索索地伸出手搓了搓鼻子。

她转头看向黄依依的方向,频繁闪现着的雷电,照亮了她貌似熟睡的侧脸。

窗外的雷声还在继续,时不时的一闪一闪的。

突然,叶繁好像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从黄依依的床上传了过来,有点像是指甲死死抠着床板的声音。

雷声也停止在了这个诡异的时刻,似乎是想让叶繁仔细听这声音似的。

叶繁想,难道黄依依也跟自己一样,睡不着觉吗?据她所知,黄依依可是一粘床就睡的人,而且是睡着了雷打不醒的那种。

雷声彻底没了,静谧的空间内,只剩下那声音。

叶繁干脆直接坐起身子下床,赤脚走到黄依依床边,轻声问道:“黄依依,你也睡不着吗?”悉悉索索的声音在夏衍话音刚落的那一刻戛然而止。房间里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仿佛那声音从来没有出现过。

该不会是这她因为商劲宇的事情,存心想吓吓自己吧。

叶繁伸手推了推背对着自己的身体,“喂!黄依依,依依。”床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半点回应都没有。

看她的反应,应该是睡着了吧!夏衍心里不确定地想着。

叶繁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到自己床前,猛地一个转身,咦,还是没反应,她总觉得后面不安全,还以为她会忽然坐起来,在自己背后偷袭呢!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其实也不能怪叶繁多想,以她对黄依依的了解,她绝对是一个锱铢必报的人。

叶繁郁闷地重新躺下,这下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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