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没错了。那个醉汉和孩子,应该下面的阴差是来提醒我师妹,让她谨言慎行的。毕竟阴间的一些事情,也不方便传到阳间。”
又过了一会儿,张大师才正色道:“罢了罢了,我们还是先说说你的事吧。可别把正事给忘了。”
叶繁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墙上的照片,虽然是黑白照片,看上去却比任何东西都鲜活,像是一不留神,它就会从里面走出来似的。
“她说,我是至阴至邪的产物……”叶繁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张师父听言微愣,久久才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原来是你……”
随后,他匆匆去书房取了一个盒子过来,交给叶繁,郑重其事地说:“叶繁,你可愿意成为我的关门弟子,继承我的衣钵?”
张逸也很震惊,“唰”地一下站了起来:“师父,叶繁现在入门,未免太迟了吧。你确定要收她为你的关门弟子?”
张师父果断伸手给了张逸一个爆栗,“你小子,也太没大没小了,这是在质疑你师父我的决定吗?”说完转过身了出去,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叶繁只觉得脑子有点短路,为什么他突然决定要收自己为关门弟子?
见叶繁还在“犹豫”,张师父有丢下好几个糖衣炮弹:“你放心,进入了我的门下,你就是那帮臭小子的大师姐,待我百年之后,名下所有财产全都归你所有。”
张逸立马不满地叫嚣着:“师父,您也太偏心了。”
叶繁听言,才迟疑地点了点头。
张师父也懒得听张逸的抱怨,把叶繁带到了自己的书房。
张师父的书房比客厅足足大了两倍不止,书架上的书排列得井然有序,一尘不染,由此可见主人对它们的爱护。
走进去正对面,则是一个造型奇特的阴阳八卦图。图下方,整齐地摆放着一张简朴的檀香木供桌,供桌上的贡品摆件也是全套的。
叶繁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它的构造,旁边的张师父清了清嗓子,说:“我们上真派拜师,可不是行一个拜师礼这么简单的,从现在开始,你要静下心来,斋戒沐浴七七四十九天。方能正式成为我上真派嫡传弟子。”
看到叶繁脸上的为难,张师父也怕逼得急了,叶繁会撂挑子不干,于是话锋一转:“不过,我上真派能够发展到今日,也不是靠墨守成规,变通还是有的,所以,你只需要……随时随地带上张逸即可。”
“随时随地好像不行吧,虽然我们是同校的,但还是会有很多不方便的。”叶繁已经开始冒汗了,真不明白张师父是怎么想的。
张大师胸有成竹地说道:“无妨,这是小事,你只要答应就可以了,为师自然会替你安排好所有的。”还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气势。
听到这里,叶繁心里突然有一种有了强大后盾的感觉,“那好吧,师父。”
现在的叶繁还不知道,她的这位便宜师父根本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靠谱。
一个星期之后
当叶繁看着张逸那张女性化的脸,以及女生的校服,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是女的啊!”
张逸慌忙解释着:“师父让我保护你,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和我形影不离了。”连他的声音都变成了比较中性化的那种。
叶繁咋舌:“难道,你也要和我们这两个女的住在一个寝室?你确定?”
“晚上我就住在校外,很近的,我基本上都会在你身边。”
连张曼看见了之后也大吃一惊,说:“叶繁,这是张逸的妹妹?”
叶繁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是啊,张逸他,转学了,这是他的双胞胎妹妹,额,张小燕。”其实叶繁只是很给面子,死咬着嘴唇,忍住不笑出声来而已。
张曼煞有其事地说道:“原来是派未来的小姑来侦察敌情来了。”这句话把叶繁和张逸闹了一个大红脸。
随后,张逸又在背包里取出好几本书,叶繁本以为是什么捉鬼法术什么的,再不济也是《蛊虫》、《降头》什么的吧。
可都不是,叶繁看了看书名《静心咒》、《静心全集》,还有《安魂》。
叶繁诧异地看着张逸,张逸淡定地解释道:“这只是开头而已,修道先修心嘛,看完这些,你的心就会沉稳下来,避免以后……误入歧途。”说到这里,他却含糊其辞,一笔带过了。
叶繁也没有起什么疑心,接过他手里的书,认真地看了起来。
“对了,这个你拿着。”他又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个放大版的指南针,“你可别小看它,这个能判断出鬼的具体位置,确认之后,再把底座下的符文撕下来一张,用力向它掷过去就可以了。”
交代了一些具体事宜,张逸才不自在地走出了寝室,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来女生寝室。
到了晚上,叶繁没有继续读那些枯燥无味的《静心咒》什么的,反而是躺在床上,爱惜地抚摸着从佛堂里带回来的小铜像。
它好像悄然发生了变化,就像回来之后的叶繁一样。
叶繁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是她从心里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个铜像的存在,即使是在师父面前,她也是小心翼翼地掩藏。
这天晚上,叶繁还是失眠了,躺在床上辗转了一番,下床去了趟厕所。
回来之后,却听见指甲死死地抠着床板的声音,叶繁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张曼,心里有点发毛。
黄依依临死前的那天晚上,好像也是这个声音。
不对,今天晚上,不仅仅是指甲扣着床板的声音,还有从喉咙里发出的压抑无比的痛呼声,尽管声音极低,叶繁还是听得出来,这是张曼发出的声音无疑。
夏衍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黑暗中的她,依然是背对着自己,低低的痛呼从角落里传出,清晰地在夏衍耳边回荡。
窗外斑驳的树影倒映在寝室墙上,轻飘飘地晃动着,像是在撩拨人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