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后,这几人有了强烈的睡意。
老汉道:“各位客人,我这里只有俩里屋。今晚我就和我孙子睡一屋,各位就将就着挤一下另一里屋。”
唐昱:“叨扰老人家你了,实在过意不去。”说完,示意宗正宗。
宗正宗从怀里摸出一百两银子塞到老汉手中。
老汉:“先生,老头儿我不图这个。都是客人,也就行个方便。”
唐昱:“老人家,小小谢意。权当提前给你拜年吧!”
宗正宗:“拿着吧,老汉。”
老汉:“这……那我就收下了,不过也太多了些。”
夜半。
雪呼呼的下着。
唐昱他们住那一屋里,鼾声此起彼伏。佟济月,申力,宗正宗的声儿一个比一个还要大。
屋外,五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悄悄的猫在了窗外。
为首的一人附耳到窗上,听得里面鼾声如雷。从怀中取出一支细细竹管,轻轻插破窗纸,慢慢的向屋里面喷吐着迷烟。
少时,待屋内鼾声停止后。为首一人手一挥,五人手持钢刀悄声进入屋内。
待进入屋后,为首之人业已发现不妙之处,叫道:“不好!中埋伏了!”
与此同时,屋内灯亮。
只见唐昱手掌油灯,冷冷的看着他们:“有何不好?”
为首黑衣人道:“你们居然没中迷香?”
唐昱:“没有‘居然’这个说法。我们是‘一定’不会中你的迷香的。”
为首黑衣人:“你们早已有所怀疑?”
唐昱:“要不然呢?”
为首黑衣人心知没道理再和他们啰嗦,一切都得手底下见真章!
“上!”
随即双方厮杀开来。
屋子虽小,但事关性命,不影响它成为战场。只要是战场,就会有杀戮!
奈何这群黑衣人的武功实在太逊,宗正宗不能杀个过瘾。只见他手起剑落,黑衣人倒下一个。妈蛋,老宗我平时可都是用拳的,没想到用剑也这么厉害。是不是真该认真考虑以后该用剑了?
一挡,一挑,一刺,宗正宗的剑又刺穿了另外一个黑衣人的胸膛。
连灭两人的情况下,竟未破坏屋内的一点家什。
申力武艺虽不如宗正宗那般高强,但相对这群黑衣人也还不弱。和一黑衣人缠斗五回合之后,一记跳劈,用手中的刀把黑衣人连头带肩一并削掉。可惜黑衣人的尸体重重砸到储柜,把它撞了个稀巴烂。
宁小江是守备营统军彭江的亲兵,自然还是用的军门武功那一套,那就是赌命!你要用刀砍掉我的脑袋,可以;但是我也要用枪刺穿你的心室。你不要怕,你若怕了,对不起,我这一枪一定要了你的命。
这消这么一小会儿功夫,五个黑衣人就先后死掉了四个!剩下的一个眼见情况不妙,欲破窗逃走,
唐昱:“抓住他,留活口!”
宗正宗一个“金燕飞窜”,一脚踢到那黑衣人后背之上。
黑衣人受不了力,一下子扑倒在地。
宗正宗拿住他的锁骨,一把就提将起来:“不要乱动,否则捏死你!”
唐昱笑道:“让我来看看,这到底是谁?”
扯开那黑衣蒙面人面罩,这人正是那老汉的孙子“小端”。
唐昱:“小端。”
小端在宗正宗压迫之下,跪不下去,只得大声求饶:“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唐昱:“你怎么知道我是大人?”
小端语塞,不敢言。
佟济月咋呼道:“你这个臭小子,爷我不踹死你!”
奔着奔着要上去,却被宁小江一把给拉下。
那边,申力扯开地上四个死人的遮面布。
佟济月扫一圈儿四人面相:“该死,没那老头儿,让那死老头儿跑掉了。”
小端继续求饶:“大人饶命啊!”
佟济月:“就你们这几个小蟊贼还想谋害大爷几个?知道你们的破绽在哪儿么?你们喝那酒!那酒可得二十两纹银一壶!如果你们真是打猎的,每天打头老虎都不够你们喝那酒的。有本事去天上拍条龙下来还差不多!”
唐昱暗自觉得好笑。若论事后,恐怕诸葛亮也远远不及这佟济月。
“佟大人慎言!”
佟济月这才反应过来,龙那可是皇帝啊!妈的,激动过头了。
“下官糊涂,请大人恕罪!”
唐昱盯住小端:“小端,你可有什么想对本大人说的?”
小端:“大人饶命啊!我等是这八伀山上的豪强,以洗劫过路行人为生。今日见各位出手阔绰,便起了歹心。”
唐昱:“说假话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
小端:“大人,小的句句属实啊!”
唐昱叹了口气。哎,有时候想让一个人说真话怎么那么难呢?难道他们都是不见棺材不流尿?
唐昱用手拍了一下小端的肩膀,和蔼道:“有时候不妨说说真话!”
这看似极为普通的一拍,却是非常精妙的一招。唐昱用的是点穴的手法,但却不是点而是拍,直接拍到小端的肩井穴上。这轻轻的一拍已把小端打到经脉逆流,血气紊乱。小端只觉全身上下如被蚂蚁撕咬一般痛苦。
唐昱这一手只有宗正宗看了个明白。申力道行不够,自然看不明白。宁小江只懂军门武功,不谙江湖招式,自然也是识不得唐昱的手法。
小端实在忍受不了那般折磨,求饶道:“大人,小的一定说实话!”
唐昱且又在他肩膀上一拍:“这就对了嘛!记住,人不要乱说话!”
经唐昱这又一拍,小端顿时感觉整个人都好了许多。
小端:“我们是四海帮的人,这次青州税银正是我们帮劫的。上面得到消息说大人们要上山来查探情况,为了不让大人们查得真相我们便决定先下手为强。”
佟济月:“上官,咱们中间出了奸细?”
唐昱斥道:“佟大人,你当本官听不懂话么?”
宗正宗:“大人,此人怎么办?”
申力:“大人,杀了他!”
唐昱:“留着他。给咱们带路,如有什么情况还可以让他先去死!”
如若对敌人不狠,那么自己便会死得很残!
宗正宗随即找来一个粗绳,把小端捆了个结实。
申力也骂道:“小子,你给我老实点儿!”
唐昱:“待天亮后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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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端的带路下,拐了十八道弯,爬了二十个坡,终于来到一个极其隐秘的山洞洞口。
山洞口处长着几棵大树,枝繁叶茂。并此地杂草丛生,几挡住了洞口。这真是极难被发现的地方,倘若无人带路还真不好找。
佟济月:“好了,我们终于找到了洞口,可以离开了。”
在他看来进洞会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情。再说对于打探任务来说,这已算是完美了。
可唐昱并不同意佟济月所说:“如若不进去看看,怎么知道税银是否在里面?”
佟济月:“大人,里面的贼人可是十分凶狠!”
我的哥,你就听我一次劝吧。
唐昱:“也好。我们且先进去,佟大人就在这里把风吧!”
佟济月:“不要!我怎么能弃大家而不顾呢?还是一起进去吧,也可以多一个照应!”
宗正宗暗道:这佟大人的脸皮可真是够厚的!
洞口颇小,仅能容一人进出。于是众人挨个钻了进去。申力押着小端走在最前面。
起初五十尺,皆为自然洞穴,并无太大异处。然而五十尺后,竟为人凿石穴,颇为壮观!
石道尽处乃一道巨石门,它旁边的墙上嵌着一个石制罗盘。
唐昱:“小端?”
小端:“东四,西一,北三。”
“他娘的,还要这么麻烦!”
宗正宗上前按照小端的说的顺序搬动石罗盘。
巨石门果然打开了。
再往里面走,又觉得这只是一条普通的密道,和其它所见过之密道并无太大区别。尽管这样,宗正宗还是高度紧张着,警惕着周围的任何一丝动静。很怕这密道中隐有什么致死机关。唐昱看似漫不经心,其实也分神留意着,已备完全。而佟济月则很聪明的跟在了最后,如有什么危险,你们先顶着,我靠后支援。
众人又走过一段密道,尚算安全。
突然!
头顶一声巨响!
“不好!”宗正宗叫到。
一道巨石门落到众人身后,堵住了退路。
难道是触碰到了什么机关不成?
巨石门刚好落在佟济月的脚后跟处,他被吓得出了一背冷汗,看来走后面也他娘的不安全!
莫非要走中间才是最安全的?佟济月把自己的位置向前靠了些。
但见小端挣脱绑在身上的绳索,疯了一样向前狂奔。不可能,宗正宗已经把他绑得非常结实了,他怎么可能挣脱绳索的?
几乎就在小端逃走同时,申力也向前猛冲而去。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两人已在几丈之外。申力用手狠拍墙上一砖,另一道巨石门应声落下。宗正宗刚冲到石门处,发觉已来不及了,赶紧又退了回来!
好了,他们四人被两道石门死死的封在了中间,前无进路,后无退路。
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佟济月看得是目瞪口呆:“这……”
半晌才说出下半句来:“我们让申力那贼子给骗了!可恶!”
宗正宗没好气的说道:“佟大人,是你让申力那小子给骗了!不是我们!”
怪我咯?又怪我咯?
不过宗正宗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啊?
佟济月:“难道你们早就发觉那贼子有问题了?”
唐昱:“没错,从一开始本官就发现他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