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长大了,我要娶你
“晚清!”肖均益激动的走了过来,紧紧的将晚清抱在了怀中“为什么?为什么要跟着高哲,你明明知道,他参与了这场阴谋,他挥了我的一切。”
“大哥……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事实上,是你们合谋害了高哲的全家,他因为痛恨回来复仇,可是他中途放弃了,他给了你们机会……”
“你想说什么?说你被他感动了,打算嫁给他是不是?”
肖均益使劲的摇着晚清的肩膀“你糊涂了,他强暴了你,绑架了,他勒索钱财,回头报复。”
“我知道……我都知道。”晚清泪眼婆娑的看着大哥“不管怎样,大哥,回头吧,高哲已经回头了,你也回头吧,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没有过去,晚清,我不会放弃的,除非你答应我……”肖均益抚摸着晚清的面颊,怜惜的看着她,那种柔情尽显眼中,他爱她,一直没有改变过。
“答应你什么?”晚清哀伤的看着大哥。
“跟我走!”
肖均益冷冷的说出了那三个字,他已经杀了赵斯年,算是报仇了,下一个目标就是高哲,但是当他看到晚清之后,就万般的不舍,假如晚清可以和他远离这里,他宁愿放弃报复高哲。
“大哥?”晚清瞪大了眼睛,跟他走?
“别告诉我,你舍不得高哲,你爱上了他!”肖均益愤怒了,发了狠“如果你还念及我们过去的情分上,跟我走,明天晚上,在盛水码头,我找人弄了走私仓位,如果你不跟我,我就继续报复,直到你看到大哥的尸体!”
“尸体?”晚清的身体抖了一下,她被吓住了,她再不想看到死亡了,三哥已经去了,她不想再失去大哥。
“不要告诉任何人,明天晚上十一点,盛水码头见。”
说完他放开了晚清,低垂下了头,晚清想抓住肖均益的手,他却悄悄的走到了后门处,敏捷的翻过了理石墙壁,离开了。
明天晚上十一点,盛水码头?
晚清矛盾的撕扯着头发,人也呆住了。
她不想跟着大哥离去,却又不知该怎么办?死亡这个词对于晚清来说,太可怕了,无论结果是什么,明天晚上十一点,她都会在盛水码头出现。
“妈妈,叔叔很吓人啊……”豆丁胆怯的走了过来,拉住了晚清的手“妈妈,豆丁不让你走,你不能跟他走,他是个坏叔叔。”
“他不是坏叔叔,他是大大,妈妈的哥哥。”
晚清紧紧的搂住了豆丁,疯狂的大哥已经不可救药了,假如他伤害了高哲和孩子,假如他被乱枪打死,假如……
晚清拼命的摇着头,她不想再想那些假如的结果,结论只能有一个,她去码头,慢慢的劝解大哥回头是岸,将她仅有的这点幸福留给她。
晚清和豆丁回到客厅的时候,警长也离开了,心里不觉后怕起来,大哥怎么选择这个时候来家里,若是和警长碰见了,起了冲突……
“明天工作忙吗?”晚清走到了高哲的面前,搂住了他的腰,轻声的问。
“不忙,不过要开会。”高哲抚摸了晚清的头发一下,很诧异,她怎么如此的痴缠。
“明天能不能……在家里陪着我和孩子,晚点再离开。”
“当然可以!”
高哲划了一下晚清的鼻子,他心中也在担心家里,刚才已经电话请了保安,他会尽量花时间留在家里,为了这个得来不易的家,他不会掉以轻心。
入夜时分,高哲安排好了所有的安全措施,才放心的上了楼,当他推开房间的门时,一双手臂攀了上来,接着柔软的唇……
高哲几乎来不及反应,就被拉了进去……
第二天总是来得那么早,管东义似乎打算长在高家了,又一大早的跑来了,他买了两个玩具,给了孩子们。
豆丁高兴的将玩具抱在了怀里,刚刚兴奋了一会儿,就抬起头疑惑的看着管东义。
“管大大,警察是不是抓坏人的?”
“当然了!”管东义拍了他的脑袋一下。
“昨天家里来了一个坏人,要带走妈妈,你能不能把他抓起来,不让他把妈妈带走,我要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豆丁嘟着嘴巴。
管东义摇了一下头,小家伙说什么呢?一定是看动画片看得多了,他刚要向客厅里走,豆丁又说了一句。
“妈妈说那是大大,是妈妈的哥哥……”
管东义警觉的皱起了眉头,停住了脚步,回身拉住了小豆丁的手“豆丁乖,管大大给你买更大的玩具,现在跟管大大说,那个大大的样子,他说了什么……”
客厅内,晚清和高哲刚下楼,高哲无奈的看着管东义,不晓得他是不是有毛病了,高家几乎成了他的家了,每天都要来这里报道。
“本来打算在你这里泡一天的,突然来了电话,有案子了,我先走了……”
管东义冲着高哲点了一下头,转身向大门外走去,他走的很匆忙,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管东义越来越神经了。”
高哲将晚清搂在了怀中,大声的宣布着“今天爸爸在家陪着你们,下午再去办公,今天在家里烧烤!”
“太好了!”小宝欢跳了起来,冲出了客厅,兄弟二人使劲的击着手掌,在院子里蹦跳着。
晚清几乎一天都抱着豆丁,拉着小宝的手,她不舍得这里的一切,赶去码头,见到大哥,她没有把握说服他,她将又进入一种水深火热的生活,逃亡、劝解、矛盾再次让她遭受无尽的折磨。
如果能爱下去,她将毫不犹豫的继续深爱高哲和孩子,尽管有那么多的无奈和伤心,如果还有那么一天,她愿意永远留在他们的身边,安慰他们,也慰藉自己的心,家得来的好不容易,失去却是一瞬间的。
高哲下午出去了,晚清送他出了门,但愿这不是最后一面,她的心波澜起伏,无法安宁。
大概快九点多的时候,高哲才处理完手头的工作,疲惫不堪的回了家,随身企业规模的扩大,他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应酬、决断、计划。会议,就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过,唯一变的就是他有了心爱的女人和孩子。
无论多么忙碌,多么疲惫,晚清和孩子是他唯一想依靠的家。
他进了门,豆丁坐在院子里,瞪着眼睛看着他,孩子已经很困了,还是支撑着。
“怎么不进去睡觉?”高哲将孩子抱了起来,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晚清不带孩子进屋,仍由他坐在这里。
“爸爸,妈妈走了……她告诉豆丁晚点回来,可是豆丁害怕……”
小豆丁搂住了高哲的脖子,哭泣了起来。
这么晚还出去,高哲皱起了眉头,不觉有些疑惑了。
豆丁用脸颊贴住了爸爸的脸“坏蛋大大,他说要带走妈妈。”
“带走妈妈?”高哲愣住了,他将豆丁转向了自己,盯着孩子的眼睛“告诉爸爸,谁要带走妈妈?”
“妈妈的哥哥,样子很凶的大大!”
“肖均益?”高哲心中一震,豆丁说的人不就是肖均益吗?晚清的大哥,他什么时候出现了,高哲回想着,晚清昨天和今天的表现,痴缠忧伤,似乎有无数的话要说,他顿时茫然了,晚清去了哪里?
“豆丁,爸爸不会让妈妈走的,告诉爸爸在哪里?”
“大大说码头,盛水……大大说十点,我不要妈妈走,我要妈妈,要妈妈,豆丁害怕,豆丁不睡觉等妈妈!”
高哲痛苦的握紧了拳头,没有可以带走晚清,不能让晚清再陷入痛苦之中,他让保安看好孩子,急匆匆地出了大门,上了车,一刻也没有停留的向盛水码头开去。
没到十点,晚清就到了码头,她焦虑地站在码头上,码头上没有几个人,都是等船远行的过客,大哥还没有出现,晚清斟酌着,如何才能说服大哥,放弃无谓地挣扎,和他一起留下来。
时间接近十点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了,肖均益飞快地向晚清跑来,并拉住了她的手臂,紧张的四下看了一眼。
“上船!”
“大哥……自首吧……”
晚清万分的不情愿,眼含着泪水,望着曾经款款深情的大哥,此时这个男人的眼里都是轻狂,就像当初的高哲,失去了本性,义无反顾。
“我不会去坐牢的,晚清……更不会丢下你,跟我走,不然就是鱼死网破,大哥不在乎……”
肖均益抚摸着晚清的面颊“大哥唯一的希望……”
“大哥……”
一句唯一的希望让晚清垮了,肖家没有了,大哥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他此时满是绝望,假如将一个绝望的女人,最后的希望消灭,是多么残忍的事。
跟大哥走,她有太多的难舍,不跟大哥走,大哥决不会罢休。
为什么一定是晚清要生活在夹缝之中,对大哥的爱让她无法丢下他……
晚清无奈地闭上了眼睛,肖均益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她,无论她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唯一能够化解其中恩怨的也许只有她了,她的脚下不自觉地移动,踉跄地前行着。
她恋恋不舍的回头看着,高哲此时是不是回来了,他一定很焦虑,站在门口守望着,还是孩子,她临走的时候,豆丁坐在门口说什么不肯进屋,眼巴巴地看着她,希望能等到妈妈回来。
一边是曾经的家,一边是现代的家,晚清两处都不愿舍弃,可是那些亏欠让她无法拒绝肖均益,她的心被抽空了,人犹如魂魄一般。
再见了,高哲,再见了,孩子们……
肖均益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他带走晚清,不再回来,这里他什么也没有了,唯一的牵挂,和一直的梦想就是这个女人。
就在他们快接近码头的时候,准备登上一辆小艇的时候,码头上瞬间灯火通明,几个光柱扫了过来。
肖均益和晚清笼罩在光明之中,无处遁形,肖均益用手遮住了眼睛,向后望去……
“肖均益,你被包围了……”
扩音器的声音传来过来,接着管东义从灯光中走了出来,身后有无数支枪孔对准了肖均益,管东义早已做好了埋伏,只等晚清将肖均益引出来。
“你出卖我?”
肖均益痛惜地看着晚清,难以想象心爱的女人出卖了他,他凄婉痛苦地说:“为什么?晚清,大哥是多么地爱的,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你的身上,你可以选择不来,却不能出卖我,你这样好不如一刀杀了我……”
肖均益摇着头,眼睛湿润了,即使此时,晚清在他的眼里仍然那么可爱,难以割舍,死在心爱女人的手里,他真的无话可说。
“我没有,大哥我没有!”
晚清无法解释这一切,管东义的出现如此的突然,他是怎么知道的。
只是片刻的沉静,肖均益抬起了头,对着刺眼的光芒,凝视着晚清,他的晚清还是那么美,那么纯,那种真挚伤心的表情告诉他,她眷顾着他,万分不舍。
“相信我,大哥……你是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人……”
晚清的唇在颤抖着……
肖均益伸出了手,轻轻地将晚清拥入了怀中,苦笑了起来。
“大哥不会坐牢的,大哥的骄傲也不允许大哥那么做,坐牢还不如死了,晚清,记住大哥的话,这一生,我只爱过一个女人,就是你,至死,大哥都希望把你搂在怀里,一辈子虽然不长,可惜……我连一次机会也没有。”
晚清紧紧地抱着了肖均益,她也不想让他坐牢,更不希望他死,如果一切能够重来,能够回到过去……
“晚清,让我吻你一下……”
一个悲戚的请求,晚清泪水满面,默默地点着头。
然而……那个吻仅仅地落在了她的额头上,温柔如水,轻而怜惜,接着肖均益抬起了手,推开了晚清,大笑了起来,他的手里多了一把手枪,并高高地举了起来,瞄向了管东义。
“来吧!”
几声枪响之后,晚清惊恐地倒了下去,倒下的时候,她看见了刺眼的鲜血和大哥抽搐的身体,那鲜血飞溅着,喷了她一身。
恍惚之中她听见了高哲的呼喊声,那声音越来越微弱,越来越不清晰……
高哲抱住了晚清,眼睛看着倒在血泊中肖均益,尸体蜷缩着,手里一把黑色的手枪,高哲确信,这个男人深爱着晚清,直到最后的一刻也不愿意将枪指在晚清的头上,要挟她,宁可结束自己的生命。
肖均益死了,解脱了,迎接高哲的,却是无尽的伤痛。
管东义悻悻地走了上来,接触到了高哲阴郁的眼神,很抱歉的说:“他掏出了手枪,没有办法,阻击手在这个时候是不需要听从命令的,况且晚清只是受了点惊吓。”
“我宁可她跟着肖均益走……”
高哲悲愤地怒喊着,他抱起了晚清,走向了车前,忧郁一直挂在他的脸上,他希望这种痛,不是一辈子。
新闻上播报着“昨天晚上十点十五分,最后一个贩毒潜逃者在盛水码头被击毙,至此,本市最大的毒品交易案宣告全面破获。”
高哲关掉了电视,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晚清,痛苦地握着她的手,医生已经做出了的诊断。
“这次刺激对病人的影响很大,她醒来后可能会精神失常,也就是说,她换上了精神分裂症和情感性精神病,思考、知觉、情感等多方面会出现障碍,情感性精神病可能会导致病人死亡。”
高哲回头看着门外的管东义,已经不知道什么是责备了,他无法嗔怪任何人,这个世界上,最该痛恨的人是他自己,时至近日,一切都悔之晚矣。
晚清安静地躺在床上,她的眼前全是色彩斑斓的画面,阳光下,遍地都是小雏菊,三个哥哥在嬉闹着,大哥扬起了手中的一把小雏菊,兴奋地的看着她,大声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