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原始欲望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只可惜肖晚清那个傻女人了,明明不是肖家亲生的,却被抓去做了替罪羊。
“你站在我身边做什么,我现在很烦……”
晚宁本来心情就不好,一抬头看见赵斯年紧贴着她站着,心里就觉得更烦了,这个男人,她是越看越烦,不知道怎么回事,真是讨厌他那个唯唯诺诺的样子,一点男人的气概也没有,从来也不说个“不”字,他越是一副讨好的样子,晚宁就越觉得看着难受。
她知道赵斯年的心思,一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表情,从小到大,从来不叫声姐姐,一路讨好到现在,晚宁心里这个别扭啊。
赵斯年马上后退了一步,面带笑意的看了一眼肖晚宁,又不自然的瞥了一下大家,发现大家的心思都在晚清绑架的事上,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晚宁厌恶的声音,才稍稍的放了心,知道大家不会把目标转向他了。
肖晚宁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换了个位置,坐在了肖太太的身边,这样心里似乎舒服了许多。
肖均寿看了一眼大哥,摇了摇头“如果高哲够聪明,他最近是不会打电话来的,现在警察跟的太紧了,那对他没有一点好处,而且他现在可能正在潜逃,没有安定下来。”
“那就是说,我们现在对他无能为力了?”大哥肖均益急躁的看着大厅外,他知道高哲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这次当然不会那么轻易的打电话过来,但是早晚有一天他会打的,因为他的目标是肖家的三兄弟,不是晚清。
肖均益的话音刚落,管家就带着几个警察进入了客厅,看来这些警察是针对晚清被绑架的事情而来的。
肖健成看见了进门的警察,马上蹙起了眉头,他很讨厌警察,这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当初是走私黑车发财的,所以被警察纠了很长时间,最后因为证据不足,无疾而终。
如今又见到了警察,他是浑身的不自在,从心里上就抗拒这些人。
“执行公务,希望肖先生能够合作。”
一个警察走到了肖均益的面前“肖晚清现在被越狱犯高哲挟持了,暂时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经过警方的分析,结论是,高哲很可能会打电话给你们,勒索钱财,所以上头要求我们在肖家安装监听设备,如果高哲打电话来了……”
不等警察说完,肖健成的火气就上来了,什么?安装监听设备,那不是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警察都知道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他们是想利用晚清被绑架这件事,趁机调查肖家吧。
“不行,你们明摆着是不信任老子,难道我做什么坏事了吗?当初那走私黑车的事……”
“爸爸……”
肖均寿打断了爸爸的话,这根本就不是一码事,他非要把事情扩大化吗?肖家已经够乱的了,还要牵扯出已经尘封了许久的旧事,他以为警察真的不敢翻旧账吗?
“哦……这个……我不是那个意思……”肖建成还是比较听二儿子的话的,一直以来家里出了状况,都是二儿子出主意摆平的,从某种意义上说,肖均寿是肖家的军师,具有和肖均益等同的家庭地位。
“安装吧……”
肖均益表现的很明理,一副无所谓的神情,这样做也许更好一些,能通过警察的手抓住高哲,可比他们兄弟亲子出手方便多了,毕竟现在高哲顶着杀人越狱犯的帽子,是个社会公认的危险人物。
肖均益倒是很期待一种情况的发生,就是追捕的过程中,高哲极力的反抗,到那个时候,警察的子弹一定会结束那小子的性命,肖家也就可以真的高枕无忧了。
警察在肖家的电话上安装了窃听设备,然后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好有话要说,其中的一个警察走到了肖均益的面前“其实安装这个窃听器也只是监控了这台座机,肖先生的私人手机……”
肖均益一听马上皱起了眉头,不会他们连他的手机也要监听吧,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毕竟他不是每件事都是光明正大的。
警察知道肖均益误会了,马上解释着“你的手机我们是不会监听的,我们的意思是,肖先生如果不巧接到了高哲的电话,请第一时间通过警察局,我们会集中警力,全力捉拿高哲,希望你能和警方合作。”
“这个是当然的。”
肖均益配合的笑了一下,有警察出面,就无需他们兄弟动手了,唯一担忧的就是晚清的安危,不知道此时,高哲将晚清带到哪里去了?又会怎么样的折磨她?
但是有一点肖均益比较确定,高哲如果露头出来,是不会随身带着晚清的,那样会让他陷入麻烦之中,难以脱身,所以晚清一定被藏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暂时是安全的,而他们肖家三兄弟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找到晚清。
高哲一刻也没有停留,连夜赶路,天刚朦朦亮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乡村的土路,车里指示针显示,已经快没有油了,高哲紧锁着眉头,双手一打方向盘,车子一拐,离开了大路,慢慢的开进了一片杨树林里,车子熄了火,他将头低垂在了方向盘上,一夜未合眼,已经让他疲倦不堪了。
肖晚清不知道是否睡过,不知不觉的天就亮了,偶尔的小憩,让她没有高哲看起来那么疲惫,可是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此时觉得饥肠辘辘,胃里空空如也,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似乎接下来的路还很远。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高哲仍然趴在方向盘上沉睡着,大概两、三个小时后,他抬起了头,睁开了满是血丝的眼睛,看了身边的肖晚清一眼,冷漠的扔出了几个字。
“你不饿吗?”
肖晚清没有回答高哲的问话,而是将头扭向了窗外,茫然的看着这片树林,表情变得阴郁了起来……
高哲轻蔑的笑了一下,从后面的座椅处拿了一瓶矿泉水,大口的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肖晚清,晚清的头发凌乱,脸色苍白、憔悴,嘴唇也干裂了,傻瓜都能看出来,她不但饥饿而且口渴,可是她仍在坚持着……
真是个可恶的女人,高哲暗暗的咒骂着,如果不是为了赎金,为了他的计划,他是不会在乎这个虚伪天使的死活,可是现在她不能死,确切的讲,还不是她死的时机,不然这次冒险现身就前功尽弃了。
高哲打开了一瓶牛奶,突然将晚清的头扳了过来,愤然的看着她的眼睛“你到底喝不喝?”
晚清的内心产生了强烈的厌恶感,冷漠之余,给了高哲一个极其不屑的眼神,那眼神中夹杂着晚清对高哲所有的痛恨和轻视。
这个眼神激怒了高哲,他的怒火一下子升腾了起来,手指死死的掐住了晚清的腮部,强迫她张开了嘴巴,然后将牛奶倒了进去,正当晚清想吐出来的时候,高哲使劲的捏住了她的鼻子,让她无法喘息,牛奶洒了一些,大部分都顺着喉咙进入了晚清的胃中。
高哲好不容易将那瓶牛奶灌完了,冷笑着松开了手,晚清的身体后仰着,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面颊上仇恨的泪水一滴滴的滚落下来,屈辱已经让她想不出任何可以谩骂的字眼儿,心如刀割般的痛着,她的胸脯快速的起伏着,衣襟前湿漉漉的一片,样子十分狼狈。
高哲气恼的将牛奶瓶子扔出了窗口,大声的质问着“你喜欢这样是不是?好啊,我就算是为了钱,也不能让你死了,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天天喂你,直到你的那些哥哥将赎金送来,哼!”
高哲又喝了一口矿泉水,如困兽一般的看着肖晚清,百思不解,恨意在怜惜中变得淡漠,为什么她这么顽强不屈,他希望看到的是脆弱,屈服和苦苦哀求,他要让肖家的人感到害怕,可是这个女人越来越倔强的表现打击了他。
高哲良久才恢复了平静,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思绪似乎被这个女人左右了,时而狂躁,时而怜惜,这种矛盾难解的心态并不是他想要的,也是他想摆脱的,他现在需要的只是冷漠和仇恨。
高哲拎出了那个药箱,下一站必须加油了,让肖晚清如此的清醒,只会给他带来麻烦,这次他很谨慎,拿起了那瓶药水后,仔细的看着说明,然后用针管抽了少量的麻醉剂,伸手去抓晚清的手臂。
晚清知道高哲又要给自己注射麻醉剂了,于是本能的躲避了一下,她不想再要麻木和窒息的感觉了,那样还不如杀了她来得痛快,看着那锋利的针头,她的眼睛出现一丝的哀婉和抗拒。
高哲迟疑了一下,将晚清绑在一起的手解开了,冷冷的说。
“警察已经无法跟踪我们了,你现在的处境,不用我再解释了吧?我若是你,就乖乖的配合,按时吃东西,喝水,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等拿到了赎金,我就会放了你。”
“放了……我?”晚清半信半疑的应了一句,那可能吗?他只是在哄骗她,让她听话而已,回家已经成了晚清的奢望,也许那根本就是绝望,她可能再也回不去了,想到此处,晚清的眼睛红了,泪水从面颊上滚落了下来。
高哲看到了肖晚清面颊上的泪水,慌忙的低垂下了目光,抬起了晚清的手臂,开始注射着麻醉剂,晚清没有反抗,她知道反抗只会让那个男人更加的发狂,无法控制他荒唐的行为,他说的很对,警察已经失去了目标,她的希望就是那笔赎金了。
注射完后,高哲将针管收了起来,他没有马上发动车子,而是在等待着,等待晚清的麻醉剂发作。
大概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肖晚清又处于了浑身失去知觉的混沌之中。
高哲转过身,向她伸出了手……
那手不等接触到晚清,晚清的眼神立刻满是敌意和警告,她的内心一片慌乱,高哲要做什么?
她想到了那天在阴暗的松林里……她所受的屈辱,还有那个腥红的桃心风铃,她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的肢体接触,他让她感到厌恶、恶心……
当高哲接触到了晚清愤恨的眼神后,嘲弄的笑了一下,他的手没有因为晚清的警告而停下来,而是轻轻的落在了她的发丝发上,一点点的梳理了起来。
晚清有些惊愕,警惕的心也放了下来,高哲的手指在她的发丝之间穿梭着,那种接触的感觉真实的存在着,她无法动弹、也无法反抗,完全的成了一个任人摆布的布偶人,他的手指温热让肖晚清的内心战栗着,防线一道道的建筑着,可惜那些防线在残忍的高哲面前是不堪一击的。
高哲梳理完了晚清的头发,又拿起了那块毛巾,倒了些矿泉水上,弄的湿润了一些,探到了晚清的脸颊前,轻轻的擦拭了起来,将她脸上的浮灰和牛奶痕迹都擦掉了。
高哲的目光在晚清的面颊上停留了下来,手里的毛巾也不动了,他不得不承认,肖晚清是个清秀的女人,虽然有些消瘦和憔悴,但是仍无法掩盖她精致、娇美的五官,还有她那柔弱、纤巧的气质……
高哲的思绪有些漂浮了,他想到了在监狱里,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之后,他几乎一夜未眠,一闭上眼睛,都是那双纯真、乌黑的大眼睛,就像一个洁白无瑕的天使,她说……她相信他,一个唯一说相信他的人,还有她的那些鼓励……
虽然那些鼓励和相信都是假的,可是在高哲的心里,肖晚清曾经神圣过,仅仅那一刻的闪亮,让他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一时的气恼、绝望和报复,让他冲动的强暴了她,可是……当他看到无力倒在松林中的她时,他仓皇的扔下了雨披,冒着大雨离开了。
他不知道那种心态是什么?是忏悔吗?不,不是,高哲可以肯定,他的所有行为都是没有错的,圣洁是假的,虚伪是真的,他需要做的就是剔除肖晚清的神圣伪装。
高哲的眼神由慌乱变得镇定,他将毛巾移到了晚清的身前,擦拭着那些洒落的牛奶,当手指接触到晚清细腻的肌肤时,他的心又有些难以自控了。
高哲有些痛恨自己了,他在想入非非吗?
高哲迅速的将手收了回来,将毛巾放在了后面的座位上,他开始审视自己的心了,为什么突然心神慌乱了,难以抵挡那种诱惑呢?那个女人是肖均益的妹妹,她的身体里留着肖家的血,自己刚才心态算什么?
高哲嘲弄的笑了一下,刚才的那些悸动是荒唐的,可笑的,那不能说明什么,他对肖晚清的好感,早在发现她是肖均益的妹妹时,破灭了,她不是天使,所以高哲对这个伪善女人的那些奢望都该统统的抹杀掉,有的也只能是男人对女人的最原始渴求而已。
最原始的感觉,是不带有任何情感色彩的,即使坐在这里的不是肖晚清,是其他的什么女人,他的最原始欲望也会被挖掘出来,当然,孤寂的旅程,也会让一个男人倍感寂寞。
高哲知道自己现在急需要做的,是在下一个加油站加油,而且不能引起加油站工作人员的猜疑,而不是在这里,拼命的驱赶内心的狂悸。
经过了整理和擦拭,晚清现在的样子好多了,头发理顺了,面颊也干净了,看起来只是个生了病的女人而已,绝对不会引起外人的怀疑的。
高哲打开车门下了车,从后背箱里拿出了两个车牌,安装在了车的前后,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开车上公路了,只要再有一个白天和晚上的时间,他就可以到达最终的目的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