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儿,我不好跟他们说。”华夏脸色有些绯红,小小年纪,无端忧伤起来,“他们都说我是公主,就应该有公主的范儿,可我真不愿意做这个公主,锁在这深宫里面,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总有机会的。"欢颜安慰。
“答应我,今夜陪我在宫里头过吧。”
欢颜愣了楞,这个还真不好说,她不好轻易答应啊。这宋牧生未必肯让她留在宫里,她就算可以留,玉娘也会担心。
“我会跟父皇提,到时候你答应就好。”
“公主之命不敢不从。”欢颜想,华夏这厢低声下气求她,她也不好拒绝。“只是,当真只是一夜?”
“嗯,我保证,只是一夜。”
欢颜笑了笑,算是应了:“走吧,他们还在外面等我们呢。”
这一夜,华夏所编排的舞蹈比中秋的《天下定》少了几分韵味,偏向女儿情怀。欢颜故意跳得吃力,却没有想到幕后伴奏的,竟然会是华朔!
等到在殿前表演结束,明皇又是一阵赞赏,依是让欢颜,华朔和华夏同前:“安乐郡主,还记得朕么?”
“皇上长得这般好看,臣女怎么会忘了?”欢颜裂开一丝笑容,朝明皇跪了下去。
明皇却示意御前宫女将欢颜扶起:“这也有大半年不见了,还以为你今日也不会来呢。”
欢颜不晓得明皇到底要说什么,只好继续扮傻,看向那桌子上的小点:“臣女又饿了。”
“哈哈哈!”明皇大笑,“那你陪华夏坐在一旁,尽管吃。”
这一次,明皇没有像上次中秋一样,对欢颜太过厚待,虽然欢颜和华夏一直坐在明皇旁边没多远地方。欢颜反松了口气,自在许多。
又撑了一会儿,昭和殿中的宴会结束,华夏拉着欢颜的手,走过明皇的面前:“孩儿想让欢颜在宫里头住一晚上,父皇能不能替孩儿跟宋宰相借一个晚上?”
明皇看看欢颜,又看看宋家一直忐忑的宋牧生和玉娘,随后问欢颜:“安乐郡主怎样想的?”
欢颜一愣,没想到明皇会突然问她,转而笑开:“臣女无异议。”
“那曲公公,你前去跟左宰相说一声,让他别担心,两孩子什么时候玩腻了,什么时候朕派人送安乐郡主回去。”明皇说。
“谢父皇!”华夏十分兴奋,不管不顾,拖着欢颜就离开了大殿。
欢颜细细回味这明皇的话来,什么时候玩腻,什么送她回去,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么?可这明皇,为何要将自己留在宫里?
前世有华镶挡着,欢颜没见过明皇,对明皇的了解所知甚少,只依稀从后来几件大事上看出这大概是个明君,果断刚绝,也鲜少对除太子外的某一个儿女特别关照。
所以这次,欢颜也料不出明皇要留自己在宫内的具体缘由来。
“欢欢,你不高兴??”华夏带着欢颜回到自己的寝宫,方发觉从昭和殿到自己所在的挽霞殿,这一路上,欢颜是一句话都没说过。
“没有。”欢颜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我只是在想,刚刚跳的舞,我好像挑错了。”
“没事,反正父皇看腻了那些美人舞姬,咱胜在年幼,不出差错,就不碍事。”华夏大大咧咧喝了口水,“镶哥哥说,这就比山珍海味吃多了,再好吃也没了味道。所以咱两只需要跳得差不多,使得父皇高兴高兴,新奇新奇就好了。”
这华镶,跟华夏说这些做什么?欢颜沉默。
“你别担忧,父皇不还留你在宫里头玩几天么,你就高高兴兴地玩。”
“那个,公主啊,其实你留我下来,有什么想说的?”欢颜可高兴不起,这宫里明明暗暗的事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她可不想再一次死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欢欢,你出宫以后帮我带点东西给淮候府的墨书世子可好。”华夏顿了顿,仿佛下了个艰难的决定。
“公主要拿东西给墨世子,派个可靠的宫女太监,不就可以吗!”
“不好,她们若是跟母妃告状,我日后要再想跟墨书哥哥见面,就不太好见了。”
“为什么?”欢颜这话才问出,就后悔了。不难看出,这华夏对墨书的态度,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