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丫头,她这鬼精灵的,你骗不了她。”门外传来一声清朗的声响,华朔笑着踏步进来。
欢颜回头,眼神正好与华朔相对。心中哀叹,这华朔,对自己还是不依不饶,若非自己现在才八岁,欢颜难不误会华朔对自己有意。
“欢欢,你不想跳?”华朔走到欢颜面前,伸手就揉了揉欢颜的头发,“莫非是因为没有你的镶哥哥,所以...”
“我脚扭伤了。”欢颜果断打断这话题,扯了一个谎言。
“这不好好的吗,没见有伤口啊!”华朔却一下子抱起欢颜,挽起她的裤管,将鞋子脱了下来,笑得如同狐狸一般。
欢颜窘迫,这身体虽然是八岁,可她毕竟是活过一世的,被男子这样对待,怎么说都不太好。可她人小力弱,挣脱不开,半响才弱弱地说了句:“可能它自个儿好了,我都不知道。”
“那,能跟华夏跳一曲了不?”
“可以可以。”欢颜怎可说不?这年头,“年纪”不是优势,身子强壮的才是优势。
华朔笑,欢颜恨恨地瞪了一眼华夏:“跳吧跳吧,再跳一次,我没看得太清。”
“我再跳一次,你可要看清楚了。”华夏笑得欢脱,一边说一边跳了起来。
欢颜其实已经记得差不多,就算记不得,她都可随乐起舞,这会儿见华夏跳着跳着,又走神了。
前世她十八岁,与华朔的若即若离时常让她难下心怀,随后带着莫名不清的情愫入了静安王府,华镶对她一直宠爱有加,她心有愧疚,终究还是在最后负得彻底。华朔呢,那时候她有没有有过一丝侥幸,侥幸华朔能够在最后想起自己,赐她和宋离一个苟且安生。
但没有,到最后,她如同消失于宋家一样,消失于华朔的心里。
前世的孤苦,今生的荣宠,华朔华镶对她截然不同的态度,她虽偶有矛盾,可华朔华镶,从前现在,她终究是恨不下。为了皇位,牺牲她,这也没错。她为了家人,为了自保,为了活下去,牺牲华镶,似乎也没错的。
她要怎么保存家人,要怎样保存自己,目前尚是个极大的难题。
“怎么样,记得全不?”欢颜脑中闪过前世的种种,还未从中回过神来,就听得华夏一声叫唤。
“差不多。”欢颜从回忆中走出来,“差不多了吧。”
“那你跳一次。”
“就在这儿?”欢颜看着华朔,觉得最大的问题不在于场地,而是在于眼前这位笑得温和,带着一丝狐狸狡猾的殿下。
“嗯。”
“殿下...”
“哥哥看妹妹跳舞,没什么大不了的。”
“...”
欢颜最终还是依照两位殿下的意思,跳了起来,没有完全依照华夏的舞步,只改动了几个比较复杂的,变成简单的动作,反而顺畅了许多。这一曲完毕,华夏拍了拍手掌:“你跳得真好,回头父皇赏的东西,你可要拿到手软。”
“还不是两位殿下教导得太好。”欢颜撇撇嘴,自己这么低调的一个人,跟着这两人,想不高调也难。
“皇兄,华夏,大家都道昭和殿了,你们准备得如何?”华镶从一旁走出,看着欢颜的眼色多了丝阴霾,旁人难以察觉。
可欢颜毕竟是跟过华镶四年,他的眉眼一动,从前就猜得七八,如今更是不难猜。
叹了口气,欢颜有些无奈,心中暗想,看来自己跟华镶,终是无缘的。他如今这样讨厌自己,日后还不晓得要对自
重活这一世,欢颜方看得有些清楚,华镶这人,对自己喜欢的,十分护着。对自己讨厌的,十分排斥,这大概也是前世惨败的原因之一。
“曲公公可有安排?”华朔却问旁边随同华镶前来的太监。
“殿下的节目排在最后,还有些许时间准备的。”叫曲公公的太监却说。
欢颜对这曲公公没什么记忆,她约莫记得前世前世这成周最受宠的太监,却不姓曲。
“那我跟欢颜再排一下,你们都出去,都出去吧。”华夏推着华镶,乞求地看了看华朔。
等到那些宫女也被赶出去,华夏才有些扭捏起来,站在欢颜面前,十分不自在。
欢颜笑,看来这华夏是有事要跟她说,可自己这豆丁大不了多少的身子,能帮她做什么?
“今夜,你便陪我在宫里待一晚可好?我有东西要你帮我交给墨书哥哥。”华夏纠结了会儿,方说。
“嗯?”欢颜一愣,不想是这一回事。想来,这墨书的蛊毒,也应该解得差不多了,怎么,他没来参加这年夜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