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瑞院,谢飞絮被婆子带进来时,正看到二姑娘谢静心为冯氏端茶,看样子来了已有一会儿。
“絮儿给母亲请安。”谢飞絮俯身下去,低声行了一个礼。
冯氏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这才抬头,慈爱地笑道:“絮儿来了,快坐。在母亲这没这么多规矩。”
谢飞絮还不曾站起,一旁的谢静心立马撒娇附和,“可不是,母亲对我们姐妹最是疼爱,三妹妹刚回自是不知道的。到二姐姐这边坐吧。”说着也拍拍她手下的椅子,不容人拒绝。
“是,二姐姐。”谢飞絮提着裙子,迈着小步走去。
冯氏似乎很满意这对姐妹和睦的景象,欣慰地道:“絮儿,刚你二姐姐还提着咱们家很久没有去云来寺上香了,正好你又寻了回来,母亲这几日准备带你们姐妹出去上香,感谢观音大士的庇佑。你意下如何?”
云来寺?瞬时间,谢飞絮思绪万千,脸上却依旧小心翼翼地应答,“愿听从母亲的安排。絮儿的事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给祖母和父母祈福。”
“乖,真是个孝顺的孩子。”对于谢飞絮的话,冯氏很是受用,看谢飞絮似是更加顺眼了。
谢静心不甘,挨着冯氏讨好地道:“母亲,正好女儿这些日子给您抄写了几份《地藏经》,到时可以一同给菩萨呈上去。也算是女儿的一片孝心。”
“好,你这个泼猴儿也懂得抄经文了,看来孺子可教也……”冯氏似是诧异,眨眼却眉开眼笑地打趣道。
“母亲……”谢静心不依,扭捏地娇嗔,女儿姿态十足。
那亲昵的举动,外人看着,还真以为是一对亲母女。
正好这时,门外一句刺耳的嘲笑,打破了屋内的和谐,也让谢静心瞬间回到了现实。
“哟呵,真想不到平日里最是拈轻怕重的二姐姐,也会亲手抄经文了。真是,啧啧……不敢相信。”
掀帘进来,打头的正是四姑娘谢静优,顶着一副尖酸刻薄的脸蛋儿,此刻对谢静心的那抹讽刺栩栩如生。
而大姑娘谢静舒跟着后头进来,指着她的脑袋嗔怪道:“优儿,就你调皮,还不赶紧和姐姐们学学。”说着,又洋装给冯氏告状,“母亲,这个懒丫头,叫半天都不肯起来呢。”
“才不是呢,大姐姐你又冤枉我。最懒的可不是我,五妹妹还没到呢。”谢静优扫了一眼屋内的人,跺着脚、嘟着嘴不满地埋怨。
“得得得,你还和你五妹妹比,她最小身子弱,母亲特意许她晚些来的。哼,看你这醋缸儿,原来我家的最为调皮的猴儿,是在这呀?忧儿,快过来给母亲瞅瞅,这脸蛋儿洗干净了没?”冯氏这一打趣,倒是把一屋子的人都给逗笑了。
谢静心似是浑不在意谢静优的讽刺,眨眼就喜庆地融入其中,这里就数她笑得最开心。
又是说了一会儿话,五姑娘才由贴身丫鬟扶着进来,脸色苍白不似常态,身上还有淡淡的药香。谢飞絮诧异,难怪她这么孤僻,看样子,是天生的弱不禁风,身子骨看起来还没昨日精神。
“给母亲请安。”五姑娘低着头,由丫鬟扶着勉强福了福身。
冯氏挥挥手,道:“秀儿,你身子骨不好,尤其早上更甚。看你这样子,母亲忧心呐,以后除去初一、十五,不必日日早起请安,有甚要事直接差荷西过来说一声便可。”
“谢母亲,女儿没事,请安是孝义,连这点都做不到,秀儿愧对母亲的栽培。”谢静秀自然是不愿意的,再怎么不舒服也要坚持来。因为请安之后,便是冯氏作为嫡母教育女儿持家和身为大家闺秀所要学规矩的时间。
没有人愿意错过这样的机会,尤其是她们这些庶女来说,能学到一点持家的本领,是极好的。
此刻,谢静秀苍白的脸上挂着“生人莫近”的冰冷,和她对争取自身利益的坚定,和她八九岁的年龄十分不符合。
“我看五妹妹这脸色不大好,真的这么硬撑着,行吗?”谢静心一看就是个狗腿的,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博得冯氏母女三人的欢心。
这不?现在说出这话看似是关心妹妹,实际上里面包含的排挤程度不雅于历来目中无人的谢静优。
谢静舒却是大方的,开口便道:“秀儿你还小,是家里的幺儿,母亲和祖母最是疼爱,规矩之类等姐姐们都出嫁了,你再跟着母亲学也不迟,现在还是要养好身子为好。”
听罢,谢静秀也不敢反驳,只是抬起头来扫了一圈几个环肥燕瘦的姐姐,望向谢飞絮时,她不自觉地勾了勾嘴唇,道:“秀儿的情况自个儿最是清楚,今日已经大好,真不劳烦各位姐姐的担心。倒是三姐姐,初来乍到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这繁琐的规矩。”
这……额,怎么一句话,就把焦点引到她身上了?神马玩意,才多大的小孩子,心思怎么这么重呢?
我擦。谢飞絮默默地腹语,恨不得暴跳起来发几通脾气,好******痛快、痛快。
自从进了这个侯府,她就觉得异常压抑,不敢有半步行差踏错,让人揪住把柄,这不像拍戏,拍完回家自己爱干嘛干嘛。她现在是完全的是那个人,天知道她憋得多难受。
不过,怨归怨,想起自己的初衷,想起月儿的死,她还是咬咬牙,将一肚子的不快压下去。
只见她抬头,却是脸色惨然,惴惴不安地看了看众姐妹,一会又担惊受怕地望了望冯氏,像自己做错了多大的事情一样,连话都不敢再说。
“行了,既然秀儿自个儿说没事。那阿容你去让厨房摆饭,吃过饭一起去见见管事们,也好让你们姐妹认认人,能早些上手就早些为我分担些家务。”冯氏站了起来,简明却又毋庸置疑地吩咐一番,这才带着众儿女往膳房走去。
不得不说,不管冯氏心里如何想法,但至少她在庶女的培养教育方面和饮食用度上,未曾有过苛刻的。明面上,放眼整个京城,都没人能挑出她这个主母的毛病来。连谢守仁那些同僚夫人,都曾不止一次称赞说她果真是书香门第出生,有着百年勋贵的底蕴。
不过,谢飞絮想像她这样的人,要么是真好,要么是真的手段强大又隐藏得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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