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进宫,谢静舒端庄的脸蛋上有了一些温热,低头一副女儿家的羞涩模样,温柔地点了点头,过了片刻才不好意思地拉起谢飞絮的手,道:“三妹妹,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大姐姐。”
谢飞絮感动地点了点头,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还没等冯氏接下去的话,二小姐走上来,笑语嫣然,“三妹妹,你回来了真好,我是你二姐姐静心,以后咱们姐妹可是团圆了。”
不想,冯氏不喜地皱了皱眉,但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一副慈母的表情,接着说道:“这是你二姐姐,她自己也说了闺名静心,比你刚好大一年,今年十三,是你吴姨娘所出。”
谢飞絮温婉地拭了拭泪,这才抬起头,腼腆的地谢静心点了点头,道了一声“二姐姐”。
不过这一抬头,也粗劣地看清楚了她的大致容貌,肤若凝脂,面如桃花,含笑打闹之间比谢静舒还要妩媚动人几分,身体柔弱似水,一套嫩绿色的纺纱衣裙,衬托她腰细如同春日的柳枝,明艳过人。仅仅十三岁,却早已看出往后的风姿。
听了冯氏的话,谢静心有些不大自然地低下了头,随即退到了谢静舒的身后,安静地站着。
四妹谢静优,也是冯氏所出,今年十二,却比谢飞絮要小半年。因而排行第四。不过,长相自然不必说了,谢侯府确实没有丑女。只是那副脸色冰冷,双眼更是不屑看谢飞絮一眼,厚厚的粉唇被咬得死死的,似乎在嘟囔着什么。要不是在老夫人的跟前,谢飞絮都怀疑她是不是要对她恶言相向了。
冯氏却疼她疼到了骨子里去,一边给谢飞絮介绍,一边早已将她的宝贝小女儿搂进怀中。
最后一个是个才八岁的小姑娘,老五,谢静秀,刘姨娘所出。此时的她脸蛋儿小小的,身子还没长开,没什么看头。
不过,低头的样子看上去娴静,对着谢飞絮,双眼明显有些好奇,却也只是礼貌地问了一句“三姐姐”,便站在一旁一言不发,才八岁大的孩子,一声不响的,除了性格孤僻,谢飞絮找不到任何一个词语形容她。
看来,侯府的庶女,过得并不好。应该说,所有家庭中的庶子庶女都不会受主母的待见才是。
从这两个庶女的表现,和冯氏对她们的态度中,谢飞絮觉得,方才冯氏搂着她那一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真真是难得啊。
现在想想,倒是有几分恶寒,如果她刚刚稍有不慎,是不是就会被冯氏记恨上了?
“还有你的两位哥哥,都上学去了,今晚才和你爹爹一同回来,到时便能见到他们了。”说着,冯氏又转头对老夫人道:“娘,今晚的家宴就摆在您这,可好?”
“好,好,我正有此打算。”这时的老夫人,已经歇了一会儿,脸上恢复了一些精神,她依旧扶着谢飞絮的手,努力地坐起来。
面对长相齐整的五个孙女,老夫人竟然不知不觉地又红了眼圈,欣慰地道:“祖母终于看到你们五姐妹团圆了,我们一家也团圆了。祖母高兴,你们都过来,让祖母好好瞧瞧。”
冯氏站了起身,给自己的女儿腾出位置,五个标致的孙女团团围在老夫人的床边,都恭敬地叫声“祖母”。
“好,好啊!就算日后下了九泉,见到你们的祖父,我也能交代了。你们日后要相互爱戴、相互扶持,我们谢家百年祖业发扬光大,不光要靠你父兄,也要靠你们,可知?”说着,老夫人伸出她骨瘦如柴的手,将姐妹几个白嫩如葱的小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上面寄托着她对家庭和睦、姐妹友爱、兄弟同心,一同振兴家业的美好愿景和期望。
不知为何,看着老夫人慈爱的脸,谢飞絮肃然起敬,这是一个值得人尊敬和爱戴的老人,这是一位对所有谢家血脉一视同仁的好祖母。
都说隔代亲,或许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对她的庶子庶女也是又区别的,但是对于孙儿,她却没有分得这么清楚,或许是人老了,希望多子多孙、希望承欢膝下、希望和睦平安。
“祖母,您放心,我们姐妹定谨记您和母亲的教导。”谢静舒温婉地靠在老夫人的臂上,目光坚定地道。
见其他几个孙女也顺从地点头,老夫人感到十分的欣慰,接着道:“你们几个别怪祖母偏心,实在是三儿她这些年吃了太多的苦,再多的东西也化解不了祖母心中的愧疚,因而她现在好不容易回家来,祖母想趁着还能动,就给三儿安排一下。你们莫要不服才好。”
“那是自然的,三妹妹命苦,我们日后也会对她多加照顾的,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先着紧三妹妹,祖母放心。”谢静心不甘示弱,老夫人的声音才落下,她便迫不及待地点头附和。
“嗯,二丫头最是懂祖母的心思儿。”老夫人欢喜地点头,接着对于嬷嬷道:“珍儿,你给三儿院子里挑选的人,现在就往絮月院送过去,该收拾的该到打扫的赶紧弄好,还缺什么的直接去库房里面拿,一切用度都要用最好的。”
冯氏挂着笑的脸一僵,连忙低头掩饰。
于嬷嬷上前正要领命,却又听到老夫人说道:“另外,我之前就让你准备的几套首面,可是已经打好?快让金玉轩的人送过来,三丫头今晚就能戴上。总不能让她穿得这么朴素出来见她的父兄吧?”
于嬷嬷忙不及待地点头,只见她笑容直达眼底,道:“是,老夫人,您安心,老奴这就去准备,保准今晚让您见到一个漂漂亮亮的三小姐。”
之前还努力压制着情绪的几个姐妹们,此刻听到金玉轩,似乎再也不能平静。谢飞絮自然之道金玉轩,可是京城里最好的珠宝铺,里面的首饰样式各异,设计新颖、绝无仅有。
这可是京城贵女们争先恐后订做饰品的地方,有时候订一套,要好几个月都排不上队的。现在说几套,就是谢飞絮迷茫睁着大眼睛洋装懵懂,却耐不住自小锦衣玉食的几个姐妹,见识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