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那这和西域寒毒有何干系?”此时陈侧妃已然变了脸色。
“西域寒毒有个缺点就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寒气渐散,只有用这此物保存才可使之平衡,而避免寒气外泄。”
一旁的刘姨娘身着大红玫瑰暗纹的纱裙领口开的有些低,眉微微上挑,一双媚眼十分勾人心弦,娇声道:“陈姐姐,别告诉我们你用来祈福的,我们可不会信的哦。”此话一落,周围的姬妾,都低低的笑出声来。
陈思燕急道:“我若有此心必当五雷轰顶,永不超生!”
刘侧妃道:“姐姐说笑了,生死之事如何作的了数?”陈思燕狠狠地剜了刘侧妃一眼道:“我以我陈氏一族起誓,如果我做此事,就让我陈氏一族断子绝孙!何况,若真是我干的,我何不毁去此物,给自己徒增麻烦?”
文王赶忙道:“是啊,这莫不是有人陷害吧!”今天的拓跋菀让他有些意外,拓跋一族原是鲜卑族后裔,拓跋族女子并不像汉家女子那般裹足,按理说会比汉家女子彪悍一些。但这拓跋菀平时似乎对什么都不上心的的性子,没想到今日倒是全面爆发了。
拓跋菀道:“为什么,华太医告诉她为什么?”
华太医道;“是,王妃。此物和西域寒毒乃是相互平衡,如果贸然将其毁去,凡是经常接触过他的人,就会遍体生寒,这种症状要七天才可以消失,把陈侧妃的宫人全部叫来,只要将其毁去,自然便可见分晓。”
“好,毁去!”拓跋菀一声令下。只见一位黑色锦衣卫的利落的抽出长剑,瞬间冰魄雪松变成了数段。旁人并不觉得的寒冷,但陈思燕及其宫人却控制不住的打寒颤。
“既然如此,王爷王妃老朽告退。”
文王和拓跋菀同道:“文墨送太医。”
文墨应道“是。”
陈思燕看见大势已去,爬到文王脚边。
文王有洁癖又不敢拽着满眼是泪:“王爷,看在你我夫妻一场,饶了我这招吧!”
文王心里极怒,一脚踹去道:“贱人,你与我是夫妻,那我与公主是什么,真真该死,还敢求饶!由王妃处置!”说完拂袖而去。
文王此人虽然好色,但却更好面子。众姬妾忙随文王退下。
此时陈思燕已经狼狈不已,拓跋菀朝她笑了笑:“杖毙!”
“慢着!拓跋菀,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指使我的吗?你就这么处置了我,你什么线索可就断了。”陈思燕妆容鼻涕泪的面色有些狰狞。
拓跋菀弯下身子道:“你会告诉我吗?就算你告诉我,我要信你吗?左右不过是死,死在我手里,想来是对你的恩赐。呵。我还真是高估了你。有件事还是告诉了你好……”拓跋菀眯了眯美丽的蓝眸附在她耳边。
用仅她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我要处置的从来就不是你,是你身后的陈家。皇上早就对你陈家有所顾忌,你陈家会不知?此时把你推出来,不过是用你的命试探朝廷的意思罢了,谋害蓝相国郡主的罪名你一个人担就好了,因为你陈家还有点用。不过你吗?实在碍眼。拉下去!”
“你!我杀了你!”陈思燕此时已经疯了,叫声凄厉,挣扎着要向拓跋菀抓去。两个小厮已经把陈思燕拉了下去,隐隐的听到几声凄厉的惨叫,后来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拓跋菀道:“绿意,老太妃那边可有动静?”一个个身着淡色绿衣的大丫鬟道:“回公主,老太妃说一切由您做主,她在佛堂为郡主念佛祈福。”“祈福?呵呵,还真是有意思。”
洛音阁。此时拓跋菀正附在案上奋笔疾书,绿意在旁侍候笔墨。少顷,她终于停了笔。“绿意,拿上我的令牌交给墨武,连夜进宫把此信交予太后。”“公主,这么晚了,恐怕……”“无妨,我这令牌无论何时进宫都畅通无阻。”“好,奴婢立刻去办。”这时拓跋菀觉得极其疲累,于是运功调原不在话下。
凤华金殿,太后寝宫。一个年过半百,但是风韵犹存的华贵妇人正在主榻上歇息,几个宫女大三的打扇的打扇捶腿的捶腿。
墨聆姑姑道:“禀报太后娘娘,墨武求见!”太后起身道:“可是在菀儿当贴身护卫的侄女?”
“正是!”
“传!”只见一个一身黑衣长相英气的女子上前觐见。墨聆姑姑使个眼神,宫女太监皆低头鱼贯而出。
“太后娘娘万寿金安!”太后急道:“免礼。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变故?”
墨武道:“公主的意思全在信中,奴婢不敢妄加揣测。”太后道:“你下去吧,告诉公主无论如何,以救郡主为先,墨聆,把九转雪魂丹交给墨武带给公主。”墨聆道:“是。”墨聆把早已准备好的锦盒交给墨武。
“墨武,你要好生收着,这可是太后救命药,你要……”“好了,墨聆哀家有些乏了,退下吧。”
“奴婢告退。”墨武把锦盒小心的揣进怀里,退出正殿。
太后看过信后,长叹一声道:“墨聆啊,果然,菀儿果然怪我,虽然字里行间都是恭敬之词,看完我知道,她在怪我。”
墨聆道:“公主多想了,您做的这些不过都是为了儿子儿女,以后她们会理解的。”
“这回是我自私了,如果展颜救不活,恐怕她会恨我一辈子,我忘了将心比心,如果有人这么拿菀儿冒险我也会恨的,我的菀儿已经不是个小女孩,是个母亲了。”
“太后您不是故意的啊,谁知道事情会到这一步?您是郡主的外祖母怎么会不疼她?”
“唉,罢了,后悔已经无用了,只求老天保佑郡主活下去,让我折寿也成。”
“太后……”墨聆忽然觉得,此时说什么都显得那么无力。
原来,这太后还是太子府的太子妃时经历了“七王之乱”,流落民间,只是期间发现怀了身孕,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很容易被那些言官揪住不放,自己和孩子都可能遭受质疑和侮辱。
只好,在哥哥的保护计划下剩下女儿寄养在南王府,才设计自己回宫。之后,也只是生了个儿子伤了元气,就再无所出。一直以来,她对这个女儿很是亏欠,从哥哥那打听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哪怕是想拜师学艺她也从中周旋,让她去了忘忧岛。
直到她十七岁那年,皇帝驾崩,朝廷上下混乱不堪。尤其前朝留下的汉人势力,似乎在动乱中在逐渐增大,由以老文王为甚。
由大内密探传来密报,说是老文王在前朝被灭之时曾密见前朝骠骑大将军洪武列,大将军把一笔宝藏交给文王。此时太子拓跋余险险的登上皇位,对老文王此人,断除不得,这天下还是汉人多,文王此人极有威望,只有恩威并施才是上记。联姻势在必行,可是要谁去呢。有谁能担的起她母子的性命和蓝相国的国运,思来想去只有自己的亲生女儿才可以信任。
还记得那日,女儿红着脸说她有喜欢的人了,想成亲了,满脸的幸福模样。自己也是不忍心的,心下狠了狠,方才道出始末。女儿没有大哭大闹,声嘶力竭,只是问:“这上系着你的弟弟的性命是吗?”“是。”“好吧,就为了你曾对是真心的好,也是为了明月姐姐,我嫁。”自己却留下了眼泪。
这是一场注定是悲剧的婚姻,女儿认了自己做义母,拓跋余为义弟,封了朝阳公主。她可以名正言顺唤她女儿了,女儿出嫁那天,全无欣喜之情,只是告诉女儿:“等一切了解,母后一定让你自由。”只是七年过去了,这一切还是没有进展,女儿的幸福什么时候到来。希望老天怜悯让这一日早日结束。
文王府,佛堂。幽暗的灯光下一个满脸邹纹的老妇闭着眼睛,手中的粘着佛珠,嘴里在念叨着什么。
突然一个黑影闪进来。来人看不清面貌,只觉得武艺奇高。老妇睁开缓缓眼睛,道:“他们果然沉不住气了吗?”
那黑影道:“正是,老太妃这陈思燕死的够冤的。”“如此蠢货,死就死了,她不死也留不得她。那拓跋菀有什么动静?”
“没什么,也就是整理行装,准备带着郡主去洛王的封地柳州求医。”“跟紧了,那个贱丫头觉不简单。”
“何不杀了她了事。”
“不可,如今我们最重要的就是时间和时机。切莫打草惊蛇。只要时机一到,我就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哈哈……”佛堂里传来低低的笑声,十分渗人。
翌日,阳光明媚,只怕到了中午会有些闷热。
拓跋菀北冥一行人,天还没亮就已经驾着两辆马车上路了。
我们的展颜姑娘就在一阵阵的马车颠簸中醒来,不,准确的说是吐醒的。
“呜。好恶心啊,搞什么啊,呸呸呸,太恶心了!”一个大圆脸的小丫头兴奋的叫道:“郡主,怎么样啊,公主,郡主醒啦!”还用两个大爪子使劲的摇晃。“我说被你摇死了要,松,松松手啊大姐,你这是要整死我啊!这是哪啊,又开机了?”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只是太高兴了,这是在马车上啊。”那圆脸道。这时,一个美人从外间焦急的走过来,只见她身着一袭粉白色的便衣,外罩一件纱衣,看起来素雅,却显得华贵,一双深蓝色的眼睛有些忧郁,又有些焦急。“小颜,小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快告诉娘亲啊!”美人有些急切。
等等,古装,马车,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好小。
冷静,冷静,冷静下来之后忽然有一些不属于她的信息,源源不断跑进她的脑袋。
“头痛,我头痛,晕车。我想躺一会。”
“好好好,漱漱口再躺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