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常冷,无比的冷,刺骨的冷。
被响雷震晕了也真够丢人的,也不应该是这感觉,怎么像中了寒冰神掌了似的。
展颜的思维没有断,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转移这种痛苦。哎,真是杯具到了极点呐,想我展颜孝敬父母,友爱兄妹,遵纪守法,但是我保证向毛主席保证我真的真的干过什么人神共愤的缺德事,这种丢人的是居然让我摊上了,靠之啊。
介绍一下我们的女一号,展颜,性别女,爱好男,现就读于北京电影学院大三学生,大二开始接戏,在圈内已经小有名气,我们的展颜姑娘不是那种明艳动人的美女也不是那种可爱发嗲的女生,但是胜在她五官精致耐看,上半年幸运的主演了一部穿越题材的电视剧,只是还没有播出,穿越题材很热,而且题材够新颖,只要播出必火无疑,现在她还可以享受几天幸福的正常人生活。
那日我们的展颜姑娘,适逢周日,展颜刚聆听完刘导演的尊尊教诲,哎,碰到个好导演也不容易,这年头没被潜就有戏可演,就已经是万幸了。想起已经两周没回家,老妈下了追杀令,今日务必回家。
展颜一路狂奔在去地铁的路上,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启奏皇上,有一刁民求见……”
“喂,怎么了静姐?”
“哎呀小颜颜啊,你干啥呢?”
“狂奔回家呢,有事速度说。”
“那个,那个,我跟你说啊,你还记得上周日我剧组回来累得个半死,去食堂吃饭,结果把剧本落食堂了,急得我呀后来你猜怎么着……”
“说重点!”
“好吧,我请广告系的那小帅哥喝吃饭,忘带钱了……”静姐声音越来越小,不生气不生气。
展颜默念,“你是让我去给你送钱吗?嗯?”
“恭喜你答对了亲一个!”
“靠之啊,我说大姐啊,我离你那可是隔着区呢,你累傻狍子呢?”
“你绝对是最好看的狍子,么么,你想啊,等你出了名,你那还有机会抛头露面给我送钱,你要珍惜啊!”许小静是编剧系的师姐,这部穿越剧她也是编剧之一,人很好,就是忒抠,朋友聚会什么的,一到买单的时候就上厕所,还说什么等我回来买啊,谁结我跟谁急。
不过静姐黑你的时候到了,嘿嘿嘿,“我谢谢你,半个月的哈根达斯,不讲价。”
“成交!具体地址是西城区……”好像撞上了一人,紧接着就听咔嚓一个响雷在展颜的脑袋上炸开,展颜在晕倒之前一个念头闪过,完了,黑静姐的哈根达斯估计没戏了……
展颜正在浑浑噩噩自我转移思想中,忽然听见一个如泉水般美好的声音,想来应该是个美人“小颜,别怕,有娘亲在,怎么样北冥?”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师姐,这是西域寒毒,奇寒无比本就无药可解,原是魔教惩罚判教者的极刑,中毒者会在七天之内看着自己一点点的变成寒冰。继而脆化碎掉,最狠辣之处的是中毒者感知却依然存在……”
看着塌上的小女孩苍白异常的脸,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北冥,怎么办,怎么办……”美人嘴里喃喃自语,神情好不凄然。
北冥慌了“师姐,你别这样,师姐你我二人合力才镇住这毒,恐怕只有师傅才有办法,何况岛上还有玉面神医。”
“师傅……”美人止住了哭声但声音透着些许迷茫。
“对,只有师傅。师傅本就很惦念你,难不成你还叫他老人家千里迢迢来看你不成?是你自己想不开!”
北冥一直不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师傅项天涯早年血气方刚,仗着一身好武艺,经常下战书单挑各个门派,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表面上心服口服,敬佩不已谁知心中早已结了仇怨。
项天涯那九岁的女儿被人劫走,等师傅追踪到无牙谷,却发现女儿早已死去多时,全身血肉模糊竟没一块好肉是,想来那些人把气都撒在一个小女孩身上,项天涯当时双眼发红,走火入魔,将那几贼人,千刀万剐,据说当日无牙谷下了血雨。师公赶到制住师傅,带回忘忧岛。但至此,师傅也如同半个废人,谁的话也不听,精神垮了,整日酗酒,也不梳洗如同乞丐一般。
直到有一日,玉面神医带来了一个十岁的小女孩,那女孩有着深蓝色的眼睛,声音软软濡濡,眼波流转,梳着双鬓,十分可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女孩和师傅的女儿太像了,女孩十分懂事,给师傅擦脸,梳头,师傅也就听她的话,让干什么干什么。后来师傅终于恢复了,师姐自然成了唯一的女弟子,在师傅眼里师姐就是女儿,甚至会比一般的父女感情更深,这样的父亲怎么会真生女儿的气?
“是,我是想不开,我是在自己惩罚自己,我辜负了师傅,也辜负了我自己,我不该惩自己吗?”美人已有些哽咽,我听尤怜。
“还有那个人。”
“别说了北冥!”展颜心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当你们拍武侠剧呢,你俩能不能别唠闲嗑了,还有个半死不活的人呢。
“好,为了小颜的性命,也顾不了这许多,你且安排出发事宜,容我回王府去安排一二。”“师姐,小颜中毒一事太过蹊跷,幕后黑手藏得极深,涉及魔教你要小心,我们御风门怎可被外人欺负,师姐你要记住。”
“嗯,他害我我尚且不会如此相恨,只是他动我的女儿,无论是谁我定要他后悔。”女儿是她的逆鳞,不管幕后那只手出于何种目的定叫他不得善终,你要狠毒我就比你更狠毒,你要狡猾我就是比你更狡猾,这本就是个人吃人的世界,我拓跋菀自从离开忘忧岛离开师傅背弃师兄那一天,就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我也知道,这条路没有回头路可走。女儿是我的慰藉,伤害她,你就是真的活腻了。
拓跋菀坐在马车上,身心极其疲惫。
刚刚为小颜镇住寒毒,耗损大半功力,此时最好休养生息,运功调原,可是还不行,这块铁要趁热打。
拓跋菀掩下疲惫,“墨武。”只见一面容英气身穿一袭素锦素衣的女子,面色极为恭敬道:“公主,李侧妃那边已一切妥当,公主放心,一切尽在掌握,就算揪不出幕后黑手,也要让逼其舍掉一棋子。”
拓跋菀眉头微皱:“也只好如此,敌明我暗,处理好此事,我明日便动身去柳州。”
“可有特别要准备的。”
“不必。下去吧。”墨武心生奇怪却也没问,公主这些年看似对什么都淡淡的,其实心中什么都知道整个王府实际上也在其掌握之中。
“是。”一颗棋子,既听话又肯卖力哪是那么容易培养的,既然要试探与我,就要舍得了本钱。不是吗?
月影蓦然黯淡,似万千冽风袭卷而来,呼啸凄凉,令人将近窒息。
人们都发现今天的文王府有些不寻常,行人路过文王府都不敢逗留,皆匆匆离去。
文王府内灯火通明,正堂之内早已闹翻了天。
只见一身着粉色芍药暗花的碧霞罗裙,低垂发鬓斜插碧玉步摇的容颜娇美女子跪伏在地,神情悲戚,肩膀微颤,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是个人,特别是男人,都会心生怜悯。陈侧妃哽咽道:“王爷,王妃可冤煞妾身了,小郡主招人暗算,怎么可算到我的头上,什么西域寒毒,闻所未闻,何来下毒一说?”
“是啊,公主,燕儿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还缠了足,怎么会有此心思?只怕是一场误会吧。”
文王心想这陈思燕,一身的肌肤细滑无比,还真舍不得。
拓跋菀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心中冷笑不已。“王爷此言差矣,妇人如何?烽火戏诸候的褒姒不是妇人?祸国的妲己不是妇人?”既然你们男人这么喜欢把这种罪名安在女人身上,那就用来堵你们男人的嘴。
文王呐呐道:“这……怎可相提并论。”显然有些底气不足。
拓跋菀道:“有何不可,这女人越是美越是惑人,今天敢对郡主下手,明日就敢对本公主下手,后日就敢对老王妃和王爷下手!”
“妾身不敢,万万不敢。”陈思燕把头埋得更低了。
“你不敢?搬上来!你且看看这是什么,再说什么万万不敢。”
只见两个小厮搬上来一颗像松但却银灰色模样的盆景来,“这不过是我送给陈侧妃普通的雪松罢了,这是证据?”
“就是就是,这是王爷送给妾身的,难道王妃是想说,王爷害了郡主?”此时陈思燕已经沉不住气了,王妃难道真的会治我不成,这京城贵妇哪个不是顾忌名声,何况她还是公主,她不怕被传成恶妇吗?何况她不过是后来皇帝认得义妹,他不怕朝廷弃了她?
“你放肆!”拓跋菀手中的茶碗直扑到陈思燕的面门,拓跋菀何等功力,只见那茶碗擦过陈思燕的耳鬓,在她耳边炸开来。
满屋的姬妾、婆子、丫鬟扑通扑通跪了一地,“请王妃息怒!”平日王妃温和无害,从未难为这些姬妾,谁想今日,果真是母遇子则强吧。
“这是雪松?哈哈,你真当本宫是个傻的吗?华太医,请您长长眼。”
“不敢不敢,好说好说。”这时,众人才注意到一直在王妃身侧毫不起眼的老头。此人身高不过六尺,八撇胡,脸上一直挂着笑,让人看了极不舒服。此人貌不惊人,医术却是极高,尤其解毒乃长安第一人,人称医毒双绝。这老头仔细嗅了嗅,又拿出小刀刮了些枝液舔了舔,忽然面露严肃之情,“禀告王妃,此乃冰魄雪松,是天山之巅的极寒之物,是冰蟾蜍的冬眠食物和栖息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