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还想要什么？”凤羽的声音很冷静，一丝情绪也没有暴露出来。
清蛮抬起头，纤细的指尖在光滑如玉的下巴上轻敲几下，仔细想了一想，然后无比认真地回答：“我要找一个妖，越快越好。找到了以后，我要亲口和他说一句话。”
坐在一旁随侍的男女都露出了一分诧异，他们都在惊讶于她条件的荒诞。
纱帘那边的凤羽沉默了几秒，随即没有波澜地答应她：“可以。”
清蛮微微笑了起来：“爽快！既然答应了，我能否再问两个问题，提个条件呢？”
“······殿下请说。”
“‘无间’既然在西域已有势力，为何不亲自动手，反而要我出手呢？”
别的不怕，就怕是什么难搞的圈套。但就算是圈套，清蛮心里暗自思忖，继而无所谓地一笑，管他呢，老头教导过：妖生得意须尽欢。
凤羽没有立即回答，思考了几秒：“这个嘛······殿下到了楼兰，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到时候，根本就无须解释。”
“······也罢。”清蛮也没指望他能说清楚，于是问第二个问题，“‘无间’在皇都布下的局，可是为了刺杀楼兰宠妃此事？”
“正是。但亦不全是。我们此计，也是为了确认究竟是皇都里的哪一位殿下，能有这个能力做成此事。另外，楼兰刺杀一事若成，西地时局必变，事先于皇都中找好依附者，更能立于不败之地。”
清蛮心中不由得无语，原来这么久都是在被他人牵着鼻子走。千汀哥，你的心机配置还远远不够啊······
凤羽伸手轻轻扣了扣地板：“殿下所说的条件，敢问是？”
少女一愣，随即收起刚才全身的政治家风范，换了一种调笑的语气开口问：“我能看一下你长得什么样子吗？”
整个屋子里瞬间弥漫出一种无言的尴尬。
清蛮噘嘴，弦歌不是说自己比他主子好看么？她就起了下好奇心不行啊？
“咳······不方便的话，就算了。”难道是大龅牙？要么就是脸上被划了几道纵横交错的刀疤？否则为什么要用扇子一直遮着脸呢？
“等等。”纱帘后传来凤羽的应允声，虽然语气带着点微微不自然“无妨，既然是殿下的要求的话。”
清蛮在心里狠狠握了一下拳，庆贺自己的胜利。她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走到纱帘的那边去，看到凤羽指了指他身侧的软垫，示意她坐下。
清蛮轻手轻脚地坐下，打量起自己面前的这位无间的主人起来。他红发红衣，一双眸子也是红的，仿若燃烧的火焰。这种长相的人理应给人一种压迫感，清蛮却只觉得他身上有着说不出的温柔。
扇子被凤羽“啪”地一声合上，露出隐藏在扇面后的原本的模样。
而清蛮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好奇，变成了深深的震惊。
凤羽将折扇放到一边，瞥见她震惊地神色，于是问道：“怎么？”
清蛮的嘴无声地张开，过了好几秒，她才依旧是不可思议地问道：“我们以前见过吗？”
火焰一样的眸子无声地眨了几番，接着凤羽摇头否定道：“在下与殿下素未谋面。”
少女依旧一脸无法置信地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从她闪烁的目光开来，她大概是在回忆着与这张脸的记忆。然而并未持续多久，清蛮便放弃思考：“算了。”
凤羽的嘴角略略抽搐，这就放弃了？
他掩饰地低下头，从一边拿出一个红木的盒子递给她：“这是弦歌央我交给殿下的。”
清蛮伸手接过，带点好奇地小心打开
躺在白色丝绸上的是一只金色铃铛，几乎与弦歌手腕上的那只一模一样。清蛮甚至怀疑这就是弦歌手上的那只。
然而为什么要交给她？
清蛮不解望向凤羽，凤羽的眼神里也是不解，却不似她那样浓厚。
“弦歌做事一向是古怪的，他既然交给殿下了，想来必有用处。”
然而······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卵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