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春只觉得身上燥热的很,又格外不舒服,只想要有人在身边抱一抱才好。张手便将景风抱住,哀哀说道:“景风叔,你别走,不要跟大人一样就走,你、你,抱抱春儿罢。”景风吃了一惊,听了这句话,心头却微微发软,便将幼春轻轻抱了,说道:“景风叔哪里会走?春儿放心。”
幼春“嗯”了两声,便将脸在景风的颈下轻轻蹭动,说道:“景风叔真好……”细语呢喃,虽然无心,却仍动人十分。
景风抱着幼春,也不知是她厮缠还是怎地,渐渐地也觉得身子阵阵发热,有种极度空虚之感,不由自主便慢慢地加重臂力,将幼春抱得紧紧的,又嗅的她身上阵阵馨香,一时之间意满心足,魂魄荡漾,不知今夕何夕,只微微合了双眸,轻声叫道:“春儿……”
幼春靠在景风怀中,也不知是怎地,只想要亲近人才好,被景风抱着,不觉就想起先前同阿秀相处的种种来,脸颊蹭着景风的颈间,不由自主便扬起头去,在景风的颈上亲了口。
景风身子一抖,才反应过来,低头看幼春,却见她双眸微睁望着自己,闪闪地无尽渴望,粉嫩的嘴唇嘟着,眉头微蹙,含糊说道:“景风叔,唔,你亲亲我罢……”
景风一惊,皱眉问道:“春儿说什么?”幼春舔了舔嘴唇,说道:“景风叔,我……”翻身爬起来,便去亲景风的脸。
景风愣了愣,被幼春抱住,只来得及微微侧一侧头,被幼春在脸上亲个正着,幼春将他抱了,频频亲下来,只想要亲他的唇却亲不到,急得乱亲一气,景风见她如此,急忙将她的身子抱住搂在怀中,叫道:“春儿!”一颗心砰然乱跳,不知如何是好。
幼春被他抱着不能动,挣扎了一下,气喘吁吁说道:“景风叔不喜欢我了么……”景风看她楚楚可怜之态,哑声说道:“怎么会,春儿胡说什么?”幼春说道:“景风叔不亲我,是不喜欢我了……唔,我要去找大人……”
她动了动,竟然想翻身下床去,动作竟还甚快,景风来不及多想,顿时将她牢牢抱回来,说道:“不许!”
幼春挣扎着叫道:“不要不要,我要去找大人!”景风皱眉望着幼春,说道:“春儿,你不要去……”说完了,便低下头去,在幼春的眉心亲了口。
幼春舔了舔嘴唇,不满说道:“不是这里,不是这里。”竟向着景风的嘴唇凑过来。景风见不好,急忙将她抱住,心里怦怦乱跳,知道有些不对,便问道:“春儿,你怎么了?”
幼春被他抱着不能动,嘴里喘了几声,心里格外难受,叫道:“你不亲我,不亲我!你放开我……大人呢?我要见他,叫他来呀。”景风心里熬煎,说道:“秀之出去了,改天再见罢。”幼春不依,皱眉叫道:“我不要,我要见他,叫大人来见我……”
景风听她口口声声要找阿秀,心里格外难过,说道:“春儿为何要见他?春儿不是说要我陪着的么?”
幼春眼前一团烈火,渴的眼冒金星,几乎不知身在何处,听了一声问,不耐烦地叫着说道:“你不抱我不亲我,我要大人抱我,要他亲我。”景风心里头一颤,说道:“春儿……”幼春扭来扭去,几乎要哭出来,伸手扯了扯衣裳,嚷着叫道:“大人,嗯,我要……”
便是在一刹那,周遭景物都退却,百般的念想也灰飞烟灭,景风来不及多想,将人抱住,低头便吻在幼春的唇上。
幼春一怔,茫然之中眼睛轻轻眨了眨,才察觉是景风亲了自己,喉咙里“啊”了一声,心头那团火慢慢地燃了起来,幼春伸手抱住景风,主动亲住景风的唇,学着阿秀对待她的模样,将他的舌勾了……无尽索求。
景风身子大颤,虽然知道不对,却拦不住自己,本来就觉得身子有些古怪,如今更被幼春那三言两语把心里的火儿给勾了出来,一时之间再也忍耐不住,又加幼春竟如此对待他,顿时之间乱了分寸。
一直到呼吸的声音也逐渐加重,只想要将人按倒床上作罢。
景风心头抗衡,手却抚摸过怀中的身子,或轻或重的用力,在幼春腰间按了按,将她的裙带轻轻一扯,大手按压着柔嫩的腰身,爱不释手,微微地战栗。
幼春哼了声,手在景风的身上乱摸了一会儿,便探入他的外裳底下,向内胡乱摸索。
景风脑中尚存一丝清醒,百忙之中停了下来,望着怀中的人,叫道:“春儿!”幼春眼神迷离,望着他说道:“景风叔,怎么了?”景风眼睁睁看着她,却见她双颊胜火,越发口干舌燥,不知不觉一寸一寸又向着她靠近了来,手颤抖着抚摸过幼春的头发,从颈间向下,正欲再亲上她的小嘴儿……幼春不安地身子扭了扭,眼睛闭上又睁开,最后忽然说道:“大人,我要同你成亲。”
景风手上一颤,动作便停了,眼看着幼春面露笑容,景风心头一阵酸绞,问道:“春儿,你说什么?”幼春说道:“大人,你答应过的。”抬起头来钻入景风怀中,手在景风身上摸来摸去,景风腹中如火,眼中却如冰一般,略一翻身将幼春放在床上,低头便看着她。
幼春双腿挣了两下,呆呆地看着景风,说道:“大人,怎地你不抱我了?你好坏……”张开手就向着景风过来。
景风怔怔地望着幼春,问道:“春儿,我是谁?”幼春眨了眨眼睛,说道:“大人,你做什么……”嘴一撇要哭的模样,说道:“为何你不抱我、不亲我了,我要,我要!”双腿蹬着便要爬起来。
景风脑中一昏,也不知是愤怒还是苦痛,是嫉恨还是无奈,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幼春。
此刻,进一步,则是万丈深渊,但是退一步,又何尝是海阔天空了?
幼春因为挣扎,衣裳已经敞开许多,露出雪白颈间,景风咽一口气,低头细看,手指探过去,自幼春的脸颊向下,一寸一寸摸过去,目光也逐渐迷醉,索性将那三千的孽障都抛却了,又有何妨?
幼春被他手指摸过,嘴角微微发出低吟,更是媚惑。景风的手指到她胸前,颤了颤,将落未落,幼春喘了声,说道:“大人,快些儿亲亲春儿好么……”目光之中更是无限哀求意味。
景风深皱了皱眉,终于伸手将幼春抱起,搂入怀中。
幼春本是满怀期待,如今只被他紧紧搂着缩在他的怀中,不能动弹,只好叫道:“大人……嗯……来亲亲春儿……求你了……呜呜……春儿好难受……”到最后竟然哭了起来,景风耳边听着她诸般哀求,却只是死死抱着她不放,更也不做其他,只是咬着唇看往别处,许久,一星儿血自唇边上滚滚落下,有的坠入衣襟,有的便打落床边。
过了良久,幼春挣扎的许久,逐渐出了一身的汗,到最后终于没了声响,景风自始至终虽然抱着她,一手却始终贴在她胸前左侧,到此刻才闭眸深吸口气,便起身出外,叫宫女即刻传御医前来。
片刻太医正来到,进门之时蓦地脚步停了停,面色不定,看景风坐在床边,低头请了礼才起身,到了床边上,却见床帘放着,一支细细皓腕搁在外头,如玉一般。
景风负手站起,淡淡说道:“她方才不知为何,竟有些神志恍惚之态,你来替她把一把脉。”
太医正见皇帝面陈似水,却也不说里头的是何人,便只上前,将幼春的脉把了一番,才松开,皱眉望着景风。
景风说道:“究竟是怎样?”
太医正说道:“圣上,不曾觉察龙体有何不妥么?”
景风皱眉说道:“我是叫你看她,怎地说起我来了?”
太医正说道:“圣上有所不知,其实,这位……贵人不是急病,也并非其他,只是因为嗅了这屋子里的紫媚罗的香气。”
景风大惊,问道:“你说什么?”
太医正见他不知,便说道:“这紫媚罗是宫内的禁物,有催情功效。先前宫内的妃嫔为了争宠,便会在承欢时候燃此物助兴,后来查出对身子有碍,便成禁品了,方才臣进门之时,嗅的有紫媚罗的香气,不过已经是淡了,臣还以为,是圣上……”
景风这才明白过来,怒道:“怎会是我所做?”忽然又想:“怪道方才我有那么一霎,差点迷失神志……难道说……”一瞬间竟有些冷汗淋漓。
太医正慌忙跪倒,说道:“是臣下胡乱猜测,只不过,这香气会迷惑人的神志……若是定力稍微差些之人,怕就会被这香气所迷的……方才臣进门时候嗅了这气,虽说有些淡了,但臣此刻还有些神志微漾,这位……贵人也正是吸了过多的紫媚罗之气才如此的,圣上竟无事么?”
景风心内战栗,说道:“我……方才也有片刻觉得不妥,只不过极力压下去也就罢了。”
这太医正大加赞赏,说道:“圣上果然是真龙天子,竟能强悍如斯,这些邪魔之气,无法侵犯圣上龙体。”忽然又说道:“那不知是什么人放在这里的?难道是这位……贵人?”
这太医正不知道床上躺着的是何人,只知道对皇帝来说是极为重要的,且皇帝新等级,三宫六院都空置着,因此他不免就以为里头也不过是个寻常妃子,因为要争宠,故而如此。
景风见他猜测,即刻说道:“不是她!我也正奇怪,究竟是何人下手。”
太医正听了,便说道:“当初紫媚罗成为宫内禁品,是先皇后下令彻查各个宫苑,若说是还有些残留,恐怕……”
景风一听,顿时怒上心头,说道:“原来如此!”
将近傍晚时候幼春才醒了过来,只觉得头疼如裂,身子却轻飘飘地。
幼春自床上爬起来,伸手揉着头,情不自禁一声呻吟。
旁边的宫女急忙向前,问道:“姑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幼春摇摇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已经换了,头上的钗子之物也都除去,便说道:“我怎么了?”一开口,声音甚小,极是虚弱的。
宫女说道:“姑娘下午时候困倦,便上床歇了。”
幼春皱眉,问道:“啊……我下午睡了么……只是如此?我睡了好久呀……”
幼春慢慢下地,兀自觉得头重脚轻,宫女替她倒了水,幼春捧着喝了会儿,便问道:“唐大人走了么?”宫女回答:“唐大人走了多时了。”幼春想了想,又问道:“那其后还有谁来过么?”宫人说道:“回姑娘,再无其他人了。”
幼春慢慢答应了声,身子软软地不爱动弹,倒好象极度虚弱了一般,便重新回到床边上去,坐了会儿,说道:“我景风叔呢?”
这三字出口,心中忽然一阵奇异的感觉,似乎前不久刚在哪里听过,似熟悉,似陌生。
宫女回答说道:“大人一直都在忙,并未来过,姑娘若是想见,我们便……”
“不用了。”幼春慌忙拦住,说道:“我如今觉得有些劳累,你们别在这里了,我要歇一会儿。”
宫女轻轻答了一声,便出外而去。这边幼春翻身上床,一动身时候,忽然呆了一呆,目光盯着床边上一星儿血痕。
幼春躺在床上,将被子拉在胸前,脑中沉沉地,也不知怎地,总觉得累,慢慢地闭上眼睛,过了片刻,朦朦胧胧里忽然想起诸多影像。
幼春大惊,猛地翻身坐起来,伸手按住胸口,只觉得一颗心噗通乱跳个不休,幼春瞪大眼睛看着面前帐子,脑中却不停回想。
想了片刻,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幼春闭上眼睛深深皱了皱眉,再度睁开,脑中那些影像浮浮沉沉,难以退却。
幼春猛地将被子掀起来,望着床边上那一星血痕。
幼春呆呆看了片刻,终于伸手抱住头,心中有个声音狂叫道:“不,一定是做梦,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然而这血又是从哪里来的?
幼春想了许久,胆战心惊,咬着唇想了会儿,终于自语说道:“大人,我要去找大人!”终于难以坐住,便从床上翻身下地,拔腿往外跑,跑了几步又回来,匆匆忙忙将靴子穿上,又把床头上挂着的一件外裳扯住,匆忙穿上,向外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