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人听到了他对她的感觉。
喜欢,倾斜的天平,是一边倾倒的。东方暮认定的事,他会一如往前地去做,毫不犹豫。就像行军打仗,果断行风。
东方弦转过视线,两个人的视线在刹那间再一次相接。红与黑的世界中,一冷,一暗,却都是无比的光耀,灼人眼球。
东方暮愈发明敞开的态度让东方弦愈发的不舒服,这种不舒服正在他的心口处隐隐作痛,他不自觉地伸手放在了上面。古墨见状还以为东方弦伤口复发,将他吓了一大跳。
“爷?要不要……”
东方弦抬手,示意无事。
“难道三哥不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靠近这里的是你吗?”那针芒一下子刺破了气球的感觉,啪的一声,炸了,明了。
气氛无良的再次开始凝结,就连夜色似乎也显得更加的沉闷,此刻,若是来一道闷雷,那么,无疑会加上一笔“锦上添花”之说。
然而,最后来的终不是闷雷,而是女人的再一次凄厉的惨叫——闻声一瞬,东方弦与东方暮等人顿时都朝着阁子的方向看了过去。
阁中,红烛燃了只剩下了一半,纤长的灯芯垂挂而下,落入烛泪之中,点起了袅袅的黑烟,味道有些不太好闻。青衣仆人走上前,拿起灯座暗格下的剪刀,将它剪去了一半。顿时,灯烛的红光变得纯净了许多。
女人们捂着嘴,看着地上的血人,张张俏脸上无一不是淌着极具的惊恐。似乎只要她们的手一松开,这种恐惧感便会立马从她们的内心中横冲出来。
那个时候,柳如芳刚喊了“等一下”,屋外,便是扔进了两个女人。不错,是扔,而不是走。而这两个就是随众人一起进来时半路溜走的两个女人。本就以为时机错过,所以来个先下手为强,可是,到头来,空忙了一场不说,还让阁子的主人来了一个瓮中捉鳖,有了机会乘机发作。
安的罪名很简单,夜闯,图谋不轨,欲要行刺王妃。
这只是女主人懒慢地张了张嘴,然后,就这么定下来了。不管是不是合理,反正,它就是那样产生了。女人们自然喊着冤枉,一大堆的辩解之词络绎不绝,但是,对在主座上的人来说,所有的都只不过是废话。
比起她安上的行刺罪名,女人们的理由则显得更站不住脚。废话之余,是被一团麻布给毫不留情面地塞住了嘴。她听不得她们的啰嗦。
但是,女人们的手脚却并没有被绑住,所以,她们就很当然地想要拿出嘴里的东西。可是,就在那个时候,只见得一道剑光而现,女人的手腕上顿时赫见一道血段。
那剑光很快,剑身更是锋利地削铁如泥一般。
细嫩的皮肤被薄如蝉翼地切开了一道口子,就好像只是轻轻割了那么一下,初始,女人还不觉得疼,可是,一旦那感觉袭来,却叫女人疯了一样的惨叫,切骨之痛。
切开的伤口很快成了溃堤的血口——手腕上的动脉被割开了。
见状,另一个女人刚将手伸到嘴边,赫然便是不敢再动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上位的那个女人。
风轻云淡,泰然不惊。
“不要叫的那么吓人,影响他人休息就不好了。”她还有理。微微闭着双眸,她半支着脑袋:“为了别人,也为了自己,乖乖地闭上嘴巴吧。”
轻如鸿毛话,却是泰山般的重。
那将手停在嘴边的年轻女人立马速度地点了点头,慌了神,惧意早已充盈了她的整个身体。若是晚那么一点,她怕,下一个就是她了。
“王妃,这般做是不是有些不妥。”见血的夜晚,完全脱离了严禄的预想。今儿个,是事事意外。
“不妥?怎么会。”她只歪了歪脑袋,眼睛未睁,唇角却是若有似无地悬着:“舒清儿与绿莹的事交给你了,那是因为,我说过了,她们的事不关我的事,可是,廖碧儿跟沈玉两个人的事就关我的事了。既然事关我自己的事,我这么做又有什么不妥的呢。”
“但是……”
“但是也不行。”她一把截断,突然,凤眸睁了开来,只一线,却让严禄一惊,那里面笑不见底。俨然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两个女人被扔到这里的时候,遍体鳞伤,青红带绿,没有一处完好,付香那丫头是有多狠下多狠,丝毫没有看在人家是娇滴滴的女人份上,其心里腹黑的程度可见一斑。
没有余地,沐云妍拿人了,严禄能做的唯一的事就是坐着、看着。
“扔到后院。”
清风一语,那一刻,无人反应过来,可是,下一秒,晃过神来的众人皆脸色大变了样。别人的后院只有花香碧草,天阔美景,而沐阁的后院,有的只是无比凶狠的狼狗,还不是一二只。
“呜——”
口不能言,被直接拖走的两个人拼命地摇着头,凌乱发髻,疯了,狂了,人过处,那地上,赫然见一条血污潦倒,不规则的轨迹,在夜色中,无比的刺目。人人看了,都是黑白瞳孔猛然一紧。
而沐云妍自始自终面不改色,眼睛都未眨过,三分闭眸,暗下的眸光处无风无澜,静若死水,似乎看的不是人命生死,而是,一场游戏。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戏,关键的是谁主导这场戏。
“刚才,柳姐姐不是要说什么吗?‘等一下’,呵呵——你的‘等一下’可是要让舒清儿去搜房?是不是想着,既然横竖都是死路一条,为何不‘珍惜’一下机会?不用了,我来替你问好了。”
柳如芳一惊,欲言,但是,沐云妍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截了她的话,转而看向了被人拿住的舒清儿,淡淡的,眼帘轻起,黑泽暗幽,她笑,说的随意:“舒清儿,你还要搜吗?”
这一问,若是之前,舒清儿会毫不犹豫地应下,可是,发生了廖碧儿与沈玉的事后,此刻的她,难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