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都到这份上了,还想着退步吗?
他肯,身后的那些女人也不会答应。
站在木栏前,一排的蔷薇花藤,朵朵蔷薇红艳,在夜色中,生姿了妖冶,也就在这个地方,它们能营造出如此的诡异氛围。
严禄伸手,就欲要拉下特立木栏上的红绳。
此处距离楼阁百来米,这红绳连接到了楼阁里,只要一扯,便能拉响楼阁里的铃铛,自然,就会有人出来迎接。
可是,这松垮的木栏其实就只是一个装饰,它无锁,也无高,只要人一推,或是双脚一跨,根本就可当做无视。而严禄只是自然地选择了与平日一样的进出方式,习惯性的。
“严管家你干嘛?”
一声娇喝就在严禄触及的时候响起,下秒,只见一抹鲜黄掠过,一把将严禄的手给拦了下来。
女人很年轻,当真是如花一样的年纪,只是,没了那花季一样的纯白。她深深蹙眉,细弱的秀美被她皱的起了三折弯。
她如此,严禄也不比她差,头一次,后院的女人们敢对他出手,此前,哪一次,不是毕恭毕敬,礼让三分,这一次,当真是让她们着了魔了,也是,若能抓住那人的痛楚,可是什么都值得了。
“自然是要进去。”严禄面色微沉。
女人轻轻一笑,嫣红的唇泛起粼粼光泽,她手顺势一推,如雪木栏顿时被推了开来:“这不就可以进去了吗?管家若是这么一拉,里面的人可不就知道我们来了吗,到时候,我们还怎么抓到jian呢?”
女人话落,立即引起众人的一片笑声。
暧昧中,是夹满的不怀好意。
严禄看着女子,背阴着月光,眸子渐渐凝结,而很快,被夜风轻散了去,恢复到了往日,他作势手一扬,说道:
“那就请诗夫人先一步吧。”
女人轻哼,昂首走了进去,然而,却是真如严禄所说,她就只先了一步,然后,便是在突然之间停了下来,第二步,她却是怎么也迈不开了。
无人说话的时候,四周安静的出奇。
看着近咫尺的阁子,诗云方还红润光彩的脸上此刻已是失了所有,所剩的只是慢慢的僵硬。
差点忘了。
她忘了,后面的女人们也差点忘了。
之所以设了这红绳牵铃铛,那是因为,这院子里养着二十多条大恶狗,若是没有里面的人出来将人带进去,就这样贸贸然进去等同于什么,大家再是清楚不过。
“怎么,诗夫人不走了吗?”严禄的语气带着丝微的嘲弄,说完,他面朝着其余的女人看了过去:“各位夫人的意思呢?”
是拉红绳,还是不拉红绳,换言之,是自己走进去,还是别人出来带你进去,严禄的意思再是清楚不过。
女人们的聒噪一下子消失无影。
之前的美好幻想瞬间被换成了浮云,然后,将她们击的哑口无言。不说那原先的目的要干什么,现在,这如何走进去就是一个大问题了。
众女相望,不知道该如何。
然而细看,她们皆都时不时地朝着一个华贵锦衣红绫的女子看去,想罢,此人在女人中的地位也是说的上的。
只见,女人成熟,华贵之间,温雅有余,她静静地站着,思忖了片刻有余,最后对着严禄笑道:“沐阁的规矩,还是照着沐阁为好,严管家,你说是吗?”
轻灵的铃声在下一秒响起,说是铃铛,却更像是风铃的声音,风的生姿,吹动着夜影暗昧,然后,沐阁处,一处灯火亮了起来……
当铃声响起,拂动着夜魅,然后,沐阁灯火猝起,女人们再是不愿,却也只能干瞪眼,干着急。
过不了的河,就像握不住的沙,你又能如何。
抓jian自在那把握时机,现在这倒好,打了草,也惊了蛇,若再等她们赶到那阁子里,她们还抓什么呢。
气结,还是郁结,反正女人们的心思也就那一点,看着那眼巴巴,直勾勾的女人们,严禄却是毫无所谓。终归,这场浑水,他是不愿蹚的。还未开场的戏,却已然见到了结果,这还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清如水地待在一旁,或者,立马回去梦周公来得惬意。
远处,一盏灯笼出了阁子,朝着她们这一行不速之客慢慢地行了来。它,真的很慢,在夜幕之下,似乎都快看不出它到底移动了没。
见罢,性急的女人们自然再次发作。
“喂,你倒是走快点啊!”
“没吃饭不成,快点啊!”
“怎么还这么慢,你倒是听到了没有啊,真是个狗奴才!”
女人们越喊越难听,而那方,那人影却是依然一步一个脚印,一步一个频率,不急不缓,大有气死人不偿命。
有人大概是看不下去了,顿时,一把推开木栏,大步朝着那灯火处走了过去。她也是急了。既然人出来了,这样走过去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她这样想到。
却没等女子大步流星地走上几步,森然暗处,压在低吼处的吠声却突然传了出来,声声与暗夜齐舞,撕裂着大地,扯动着众人的耳膜,直直敲击向那脆弱的心脏,然后,便是开始无法抑制的蔓延。
女子横生顿住了脚步,一丝惊恐,毫无意外,揣着小鹿乱跳的心,她迅速朝着四周望了望。
似乎是在配合着她,肉眼无法可达的深处,有什么东西慢慢走了出来。一只,两只,三只……
女子眼睛越睁越大……
身后,有人开始掩着自己的嘴,惊呼了出来。更有甚者,是立马反射着向后大退了好几步。
狼狗成群而出,慢慢围拢在那幽暗灯火处,然后,朝着众人走了来。女子离得近,看的更是清楚。那已不能用狗来形容了,只只体型魁梧,及人大腿处的更有之,那此起彼伏的叫声,有些渗人,森面獠牙的感觉,女子心中一滞,脚下当即松软着跌了下去。
没有人喊她回来,显然,众人都被吓到了,顾着自己之余,哪还管的了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