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大胆,还不快放开我们公主!”便装的侍卫失了脸色,却是不敢上前一步。
而乌克兰雅怔怔地已经呆了。
无神地看着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来的倾城女子,然后,下巴被其轻轻地挑了起,而她,竟然被震慑地忘记了动弹。她勾唇,而她,陷入她幽深的眸中无法自拔:“这样的见面,还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呢,西域王的小公主,乌克兰雅。”
她,知道她?
她,要干吗?
“我,真的很讨厌麻烦——”
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很香,是兰花的味道。可是,这样的兰花味道却让她感到莫名的战栗。她到底想干嘛?她是王妃不是吗?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怎么还可以这样对待她?
她又靠近了,几乎贴上了她的脸。她究竟想怎样?
“你,可以去死吗?”
字字温柔,字字如花绽放,她笑的美极了。
而她,睁大着眼睛,瞳孔四散,脑袋瞬间空白。她,到底在说什么?
“暖寒,动手吧。”她笑道,灿烂如阳,与口中说出来的话根本就是天上地下,地狱天堂,她刹那抽身。
“是。”
执行者的淡漠让人心如死灰,刀光冷影,然而,就在这千钧之际,看戏的人终于被逼了出来……
16岁的时候,你在干嘛?
我?
呵,那一年,是我成绩最好的一年。
不是什么学习成绩,而是在家族中掀起风浪最高的一年,所谓登顶之作,或许也不过如此。
挑了二叔的脚筋,走路便与他无缘;打断了三舅的狗腿,他的后半身只能是相伴轮椅;流放了白痴的四哥,他的世界自此只有那一亩三分地的海中孤岛;使计让五表哥蹲了大牢,既然进去了,这辈子那就别想出来,就是死,也要给她死在那里……最后,再逼得那一竿子吃白食的所谓亲戚们全部滚蛋,当然,滚蛋之前,要交出所有风家名下的产业与股份。
要命,还是要钱,二选一的题,真的很简单。
这些,家族的老头子们敢想,却不敢做的,那一年,我全都做了,虽然,不是那么的彻底,但是,也叫他们彻底地翻不过身来。
作为风家本家的孩子,无论男女,皆有机会继承家族庞大的产业,那是犹如帝国一般的家业,让所有人垂涎。而那一次,则是选择继承人的一次较量,很荣幸,我赢了,技压群雄,站于巅峰。
在不甘、嫉妒、羡慕、侧目、仰视、畏惧……的各色目光中,当家的老爷子宣布了风家的下一任继承人——她,风言雪。
我并不意外,实至名归而已。
那个时候,大家都对我行了一个非常整齐且标准的“注目礼“,明晃晃的,却是有些刺眼了点。
她还是笑,淡淡的笑,笑的风轻云淡,笑的他们各个心底发虚,尴尬也好,掩饰也罢,反正那一对对不纯不净的注目礼到最后还不是打哪来,从哪儿滚蛋。
他们都说我是笑里藏刀,一见我笑的深沉灿烂,准没好事。而那一次,他们还真是没猜错,因为我笑看着他们的时候,正打算着等坐实了这当家的位子,然后,像大扫除一般,扫了他们。
既然她当家,那么这个家,便只需要她一个人的声音!
如果他们当时知道我那时的想法的话,脸上的表情会不会变得友好一些呢?即使,是装?
做梦,才会吧。
毕竟大家都是高傲的高高在上的人,怎么会轻易示弱。
虽然大家都有血缘关系,只可惜,在这样一个大家族里,这东西实在是不靠谱的很。前一秒还亲切问暖,指不定下一秒就是背后一刀,怎么说,她也是个中高手。若是要在家族里评个一二的话,或许,她还能排到前三呢。
只是,事总有例外。
洛秋,她众多表姐中的一个,属外戚,或许,连外戚算不上,父母很早的时候就死了,而她,打小的时候就在母亲那养着。若没有点根的人,在这个家族里还真是很难生存。挂在母亲的名下,至少,还不至于被欺负。
洛秋很爱笑,跟她一样,不同的是,她笑的就像是雨过的天蓝,干净清爽;而她,则笑的算计邪气,不怀好意。同样是笑,或许她就是天使,而她,则是披着天使的恶魔。
洛秋与她的年龄一般大,不过就是比她大了几个月而已。母亲待她极好,就像对待第二个女儿一样,而洛秋对她——就像一个姐姐一样,一个真正的姐姐,好的她都有些不知所措。或许是因为,她从来没有这种姐妹情。
刚开始的警惕与防备,到最后,都溺在了她的笑容里。那个时候,她就在想,有一个这样的姐姐或许还不错。母亲说,那是我第一次笑的这么没算计,还真是了解女儿的一个老妈。
但是,美好的事情总是那么掐指论秒,然后,突如地被粉碎个彻底。
母亲死了,那一年,她与洛秋十四岁。是清明给父亲扫墓的时候,被枪杀了,洛秋飞身替她挡了一发子弹,如果,那个时候,她没有毫不犹豫地扑倒她,那么,那颗冲着她脑门的子弹百分百会要了她的命。
洛秋捡回了一条命,而子弹则永远地留在了她的身体里,但是,母亲却没有这么好运。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流下眼泪,看着血泊中依然对着她们慈爱地笑着的母亲,明明在心底嘶喊着告诉自己要笑,要笑的自然,笑的灿烂,笑的让母亲放心,可是,往日那信手拈来的笑靥却是在这一刻怎么也使不出来。
泪如泉涌,无声无息,就那样流了出来——无法控制。
母亲走了,临走前,她还不忘她这个女儿,拜托洛秋好好照顾,真是一个笨蛋可敬的老妈。那个时候,眼泪好像流的更凶了。洛秋答应了,我从没想到过洛秋认真起来的模样会是这样,可以为她撑起一片天。
或许,这就是一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