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相爷。”
那边,沐雷霆听得也停了下来,他不说话,听着。而温素素似乎知道他停下来了一样,笑说道。
“与令千金,本宫比之如何?”
“各有所长。”那边传来一应,答案,没有什么鲜明可比。温素素听了,淡淡一笑,出了声,落了地。
“是吗?”“原来是比不了啊。”“沐相,什么时候,本宫才能与她平起平坐呢?”
声音在夜幕中转了一圈之后,静了一时之后,那边,沐雷霆的话才响了起来。“只要娘娘能做到她那般的魄力与胆识,本相自然会将娘娘立到与她一样的高度,或许那个时候,娘娘根本就不会在意了。”
“呵呵呵——沐相说的甚是,是本宫多想了。”
“娘娘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本相就先走一步了。”
“沐相好走。”
远离的脚步声在夜色中沉寂,最后,消失的毫无踪迹,而温素素还独自站在原地,看着手中折翼的花,方看起来还娇艳无比,此刻,看起来却好像已经衰败了一样——真快。
她手上一收,再松开,花,惨败。
飘零了一地,花开,花败,不过一指瞬间而已。
第二日。
西郊狩猎的第一天,天气晴朗,碧空万里。经过昨夜的事,不想今日的狩猎依然如期举行,而且,还是那样的盛大而隆重。
百官在列,东方暮,东方弦,东方辰等人也俱在,他们静立,等待着的则是,紫宸一帝东方壑的到来。
望眼不尽的猎场,有林,有草原,里面动物繁多,是一处天然狩猎宝地。沐云妍目光从眼前的左边慢慢地转到右边,只一下,便不再多看一眼。
“看什么呢?”
听言,沐云妍抬头看向身边的人。东方弦却看着前面,他似乎更加的冷严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收回视线,说了道:“看看有没有焰狐。上次过来的时候,被我打到了一只,抓回来的时候,还活着的呢,可是,后来给付香玩着的时候,竟然给弄跑了。”
焰狐,又名火狐,全身皮毛都为火红色,顾得名。
“是吗?”
东方弦应声,目光随之动了微动,不知是不是在寻那迅疾掩耳的焰狐。沐云妍坐在他的左首下,看着他那个样子,皱了皱眉。
“东方弦。”
他冷眸一顿,瞳孔聚焦在一点上似乎忘了动,而她只是叫了他的名字而已。“唔——”
“昨晚……”
锦旗招展,锣鼓响的四周,根本不会有人去在意他们二人间的对话,然而,她末了的长调拉长了长之又长,却半晌之后,还是没有下文。
“什么?”东方弦问。
她看着地上,竟是一时窘迫,她也不知道“昨晚”之后该说什么,说她听到了吗,还是,说她错了,而一出口,话却又是猛然变了。“昨晚你去哪里了,那么晚了还没有回来?”她与他一个院子,却是不同的房间,对望而已,她回来的时候,他那边分明还没有回来。
黑白瞳孔一紧。
“出去随便走走了而已。”
“是吗。”
他没说去隆德殿那里,那么多人都去了,他没去。也是,那般拂袖而去,破罐子摔瓦了,依他的性子怎么还会去。
“今天你怎么了?”东方弦问,没有转头。
“没有,随便问问而已。”她答,抬起了头,展颜轻笑,却似只是扯开了一层皮面。
她,还是打算什么都不说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她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只是这般,叫他觉得他与她之间已经不错了。
“嗯。”
他抬头望天,蓝蓝天底,白云悠悠,确实很不错。
她,怎么了?
她既然不说,东方弦自也不问了。
一声尖利的“皇上驾到”让众人皆站起迎驾,沐云妍刚拿起身边的拐杖,身边的手就已经伸了过来。
沐云妍一怔,定定地看着这只手,有些失了神。手很白皙,丝毫不亚于她的,很修长,也很有力,掌心上有茧,应该是长久以往拿剑拿的,它就这样放在她的前面,除了等着她,什么也不做。
然后,一下接一下地敲击着她的神经。
下时,拐杖被放了下,一只手搭在了这只长着茧却无损它漂亮的手上。那一下,换得东方弦一怔,然而,一眨眼间,他的脸上便是什么也没有了。他护着她,将她扶了起来。
这个时候,东方壑携着温素素已经快要走到这里。之间的距离,让四人看的对方,没有一丝不清楚之处。
温素素美目中一铮。
而东方壑,他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昨夜血吐四溅的人,此刻看来更像是修养有道,健康体硕的一个人。他看向这边的时候,沐云妍分明感到了那眼神是深邃与阴隼。
伴随着整齐震耳欲聋的“万岁万岁万万岁”,帝王与宠妃走向了设在高处的龙椅。
从对视到此刻看着东方壑的背影,东方弦没有变过一丝毫的脸色,忽然下时,衣角被人轻扯了扯,东方弦奇怪之余,转目光看去。
沐云妍的手。
她拉的他的衣角。
只是此刻,她是一脸认真地看着东方壑远去的身影:“今天小心点。”昨天的事,东方壑看来是烙下心病了。而她突然明白,他一直未立太子,又盛宠语儿,那是因为,他还恋着这个皇位,一直传言说,他是要立语儿,看来不过是一招为自己设好的路。语儿太小,他自然能稳稳地继续坐着。
“没事。”
东方弦轻拍了拍沐云妍的手背:“父皇还动不了我。”
听着,沐云妍回头,看向东方弦,眉间微蹙。东方弦忽然笑了,只是在一双冷眸,但是,却是那样的夺目。
“还是小心的好。”
她撇过视线,对视,只会让她心虚,拉着东方弦衣角的手顺势放下,只是下秒,不想落入了一个冷冰的手心里,然后,被包裹了起来。
原来,她的手这样小。
“就一下好了。”他道。
她皱眉转过视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的手,吐道:“你的手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