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手中的力量,就作为公理来存在吧!
直到把他整条右手统统捏碎,我才一脚把这个家伙踹回他的位置上去,这个时候,这个铁塔般的大汉已经彻底垮了下来,下身腥臭难闻,整个人还没有倒下就晕了过去。
他的佣兵伙伴们更是丝毫不敢停留,更不用想报仇的事情,匆匆忙忙就把他架走了。
我冷哼一声,扶起少女看向酒吧老板:“老板,开个房!”
在卡拉迪亚,酒吧的楼上无一例外地都是宿屋。
躲在吧台下面的老板哆哆嗦嗦地举着钥匙递给我,他也吓坏了,虽然在酒吧里,常有醉鬼闹事,但也很少有这样,把人家的手臂寸寸捏碎的。
我结果钥匙,上面写着304,我点点头,带上萨菲罗斯和特略就往上走。
老板立刻在后面很乖巧地说:“大爷,我们这里的最大的床也睡不下四个人……”
我点点头:“没事,我们又不住这里。”
老板又说:“我们这里的澡盆也装不下四个人……”
我有些不耐烦了:“大爷刚洗过澡。”
老板不说话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怀里的少女,说:“大爷,我们这里有最新进口的杜蕾斯牌的羊肠套,免费送给您一打,您行行好,别闹出人命好不好?”
少女刚刚清醒过来,听到这句话,又再一次晕了过去。
我哭笑不得地带着少女进到304房间,推开门一看,差点被吓到。即便是以卡拉迪亚最负盛名的商业都市之一的杰尔喀拉来看,这样的房间也太过奢侈了,第一眼印象,大,很大!一张硕大的大床摆在房间正中间,大床背后,是一个同样硕大的木桶,估计可以装下一头河马。房间很干净整洁,硬木家具上一个茬都没有。我把昏迷的少女丢到床上,随手拉过来一张椅子,示意萨菲罗斯接上少女的手腕,弄醒她。
弄醒她没有花太久时间,萨菲罗斯从怀里取出一个小铜瓶,拔出塞子在她鼻端晃了晃,少女马上就睁开了眼睛。
“里面装的是什么?”我一下子对瓶子的好奇心重过了对少女的。
“摩根调配的土豆蘑菇汤。”萨菲罗斯心有余悸地说,“据说能够生死人肉白骨。不过我试了试,功效也只能让人快速清醒以及……催吐!”
话还没说完,少女哇的一声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吐了一地。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跟着也吐了一地。
唔,没错,土豆蘑菇汤,如果说那种蓝盈盈的布满密密麻麻漆黑小眼睛般让人一眼就患上密集恐惧症的带着无数鼻涕状粘稠液体的金针菇般的会蠕动的东西是蘑菇的话,那么这种浑身青黑色甲壳长着至少一千条疯狂挥动的长腿腹部分泌出鼻涕般粘液还在一边拉一边吃的生物难道就是土豆吗?还有啊,里面那坨黄稀稀的软绵绵的还在不断蹦出两个气泡挟带着湿热的奇臭扑鼻而来的一看就像是翔一般东西到底是什么啊,这些东西为什么都会是活着的啊!不是说了都炖汤了么?这尼玛是哪跟哪啊!
我挥手示意萨菲罗斯给我拿远一点,后者立刻如释重负地塞上盖子贴身藏了起来。
我吐习惯之后,很阴暗地说:“萨菲罗斯啊,你那样贴身藏着,万一你在战场上被人一刀戳破了瓶子,你想想吧……”
萨菲罗斯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想着想着就捂着嘴躲到墙角去了。
取得了满意的报复效果,我很轻松地点点头,挥挥手让满脸愤懑的特略到门口把风去了,然后才一脸郑重地看着眼前的少女:“说吧,是谁指使你来杀我?”
少女好容易恢复了平静,她的脸色还是苍白的,手不停抚摸胸口,想要平息刚才那东西带来的呕吐欲望:“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你好好看看我,难道就想不起来你做的那些亏心事?”
我皱着眉头大量眼前的少女,唔,虽然脸色苍白,但同样显得皮肤白皙细腻,粟色的头发漂亮地披散下来,自然地卷曲着,很精致的脸蛋,光洁无瑕的瓜子脸,湖蓝色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单薄的嘴唇下意识地咬着,很惹人怜爱的一个美女。脖子很修长,像天鹅一样的柔软白静,身材很好,胸……唔,目测34D,腰很细,大腿……
我还没有打量完,少女就慌里慌张地拉过被子裹在身上,尖声道:“你要干什么!”
我有些恼火,不是你让我看的么,我还没有看完呢!
我很不满地说:“喂喂喂,现在你是我的俘虏好吧,为什么你自己不好好交代,还要我猜谜一样地想来想去?”
少女咬了咬嘴唇,突然坐直了身体,像个雍容的贵族少女一样竭力作出平静的姿态看向我:“你做了那样不荣誉的事情,真的一点点的羞愧都没有吗?”
我下意识也坐直了身体,细细地观察少女的脸庞,一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清晰。
终于,当我再次看到她的修长白皙如天鹅的脖子时,一个拥有同样美丽颈脖的名字闪过我的脑海,我忍不出长叹了一声。
“你是公主的侍女吗?”我问。
少女的眼泪一瞬间就涌了下来,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拼命地摇头,泪花飞洒下来,在床单上洒下滴滴泪痕,“我……我姐姐,真的是你杀的?”
我的心沉重得无以复加,这一刻我是一个等待宣判的罪人。我点了点头,“公主是我杀的。”
少女含着滚滚热泪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真的是你……凌辱了她……又残忍地杀害了她?”
我立刻摇了摇头:“不,当时他被教团的一个叫无克的中队长……我当时手无缚鸡之力,为了帮助她解脱,我才杀了她!”
“阿尔芙蕾雅……”少女死死咬住被单,低声地呜呜哭了出来,“姐姐……你若天上有灵,求你赐我力量,为你报仇吧!”
边哭,边抽噎着,少女忽然掀开被单和身扑了上来,另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在我看到的同时已经刺到了我的咽喉边。
我叹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一阵风声掠过,少女重重地倒在床上,一动不动。
萨菲罗斯转了转手里的匕首,仔细看了看:“是斯瓦迪亚皇家的匕首。”
我点点头:“从刚才的话来看,她应该不是受谁的指派,而是单纯的想要为她的姐姐,哈劳斯的女儿,阿尔芙蕾雅公主报仇……那件事情,你也知道的。”
萨菲罗斯点了点头,把匕首递给了我,我轻轻抚摸着那华丽的金色刀柄,上面刻着这个少女的名字……阿米莉雅?谢瑞丝。
我站起身,摆正了阿米莉雅的身体,为她盖上被子,萨菲罗斯下手并不重,只是打晕而已。她的眉头还皱着,脸上的泪痕还未干。
“这个乱世,每一天都会有人死。你姐姐只是早走了一步。”我低声道,郑重地把匕首、房间钥匙和装着几百个第纳尔的钱包放在她的枕头边,转身带着萨菲罗斯和一脸“错过好戏”表情的特略走出房门。
刚走下楼梯,迎面就看见几十个罗多克城防卫兵涌了上来,后面跟着畏畏缩缩躲在人群里的酒吧老板。
“就是他们几个,大人!”酒吧老板指着我们高声道,“他们还挟持了一个可怜的年轻女士进房间,捉住他们!”
为首的罗多克卫兵一脸凶相,一手掂着尖头棒,一手叉腰,气势汹汹道:“根据罗多克王国治安管理处罚条例,你,还有你,还有你!你们三个,被捕了!”
特略第一时间哈哈大笑了起来,突然爆发的笑声把面前的罗多克卫兵们都吓了一跳,特略一只手揉着肚子,腾出一只手摆了摆,断断续续地说:“我……哈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哈哈哈哈……你们继续……”
罗多克卫兵们的脸立刻憋成了猪肝色,一个感受到了巨大侮辱的士兵上来踹了一脚特略。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萨菲罗斯居然微笑着很顺从地为这个士兵让开一条路,顺手还把特略往前推了一把,让这本来很难踢中的一脚狠狠地命中了特略的私处。
特略的笑声好像一只突然被阉割的公鸡一样一下子变成了一口凉气。
罗多克士兵还不解气地踹了两脚,掏出锁链把特略反剪双手铐了起来,做完这一切,士兵很严肃地看向我们,我和萨菲罗斯立刻很自觉地伸出双手,像戴手镯一样戴上了手铐。
被他们推搡着走出酒吧的时候,我忽然童心大发地对那个罗多克士兵说:“军爷,我要通知我的律师!”
罗多克士兵紧抿住嘴,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我们被塞进了停在门口的一辆马车,半个小时以后,我们三个人被推进了位于城东军营附近的监狱里,三个书记官在六个卫兵的陪同下第一时间把我们带到了三间审讯室分开审理。
理。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我面前这个一脸愤慨的书记官气势汹汹拍着桌子对我咆哮。
我笑着说:“大人,按照程序,你应该先问我的姓名的。”
书记官一怔,看了看身边的卫兵,拧起了眉头:“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我神秘兮兮道:“这个啊,我的身份可是机密哦,如果你要知道的话,麻烦请你们这里的最高长官来一下。”
书记官从椅子上霍然站起,冷冷地斜了我一眼,匆匆推门出去了,他一离开,那两个卫兵就走了过来,一边把拳头捏得咔咔响。
突然,隔壁房间传来一阵响亮的轰隆声,好像一架书架突然倒下来的响动,接着,我隔壁的木头墙壁上突然闪过两道明亮的刀光,破碎的木板立刻向四周飞溅开来。两个卫兵猝不及防之下,被飞溅的木块砸得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