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子慢慢地看着吃惊的何流沙,又低声用别人不易听见的声音说:“我愿意有你这样一个父亲!”
何流沙大叫一声道:“清子!”便紧紧地将他搂在怀里,眼中禁不住流下泪来。
“儿子,这是我的儿子吗?”
何流沙猛的将清子抱起,仔细的端详起清子的面容,虽然,他们以前已经熟悉,可如今,他如陌生人一般,认真的打量起来。儿子?这是我的儿子?他身上流着我的血,惟有这是真的吗?何流沙脑中乱成一片,无论如何,也镇定不下来,又愣愣地看着清子,并无话说出。
清子见何流沙将自己紧紧抱在怀里,又对何流沙道:“刚才,她跳下去时对我说,她是被白爱睡骗到山上的!”
“什么?白爱睡?她是被白爱睡骗到山上?”石字路这时插进话来,亦吃惊的看着清子。
何流沙此时惊呆得说不出话来,心中却翻腾不己。白爱睡!原来是这个白爱睡,倘若他站在我面前,我定将他碎尸万段!
石字路见清子轻轻地点一下头,禁不住长叹一声,道:“这白爱睡作恶多端,今天他虽然不死,但欠世上的债,亦不能还清,可惜他辜负了师父一番苦心,让师父含恨九泉!”
这时,珠斯花也悄悄地走到石字路身边,从怀中掏出一对翠玉鸳鸯。问石字路:“这对鸳鸯,可是你的吗?”石字路忙拿在手里,不解地问:“它?它怎么会到你的手里?”
珠斯花道:“这是我从白爱睡那里得到的!”
接着,她又简述一下上次,白爱睡欲骗人上山的经过。
石字路听罢,气得面上红一阵,白一阵,牙齿咬得格格之响,握着的手亦攥出汗来。
这时,猛听有人哈哈一笑,众人寻声望去,却见司马大方远远走来,司马大方走到众人身边,对老酒鬼与老毒主道:“本来,我们约好一起去的,你两个有何心情上这里玩耍?”
珠斯花见父亲前来,刚要上前说话,又听司马大方对她道:“珠斯花,往后我再见到你与石字路何流沙他们在一起,可有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快给我回家去!”
珠斯花脖子一歪,尖声道:“我不!”
司马大方气得指着何流沙与石字路:“你们两个真是厚颜无耻,又来哄骗我的女儿,石字路,鸣玉已经为你而死,如今你也想让我的女儿步她后尘吗?”
石字路上前道:“司马大侠休怒,有话好说!”
司马大方对石字路毫不理睬,又转身对何流沙道:“何流沙,你老婆已让白爱睡抢去,享用多年,又生下一个孩子,你不去找自己老婆,又勾引我的女儿。我问你!你还是个爷们吗?你又有何脸面活在世上?假如我是你,我早去阎王也那里报到了!”
司马大方痛骂一顿,又不自觉地伸手摸一下昔日被何流沙刺在额上的梅花。又破口大骂道:“何流沙,你奇花剑的威风又哪里去了?老婆被人抢去却不能夺回来,可惜辜负了你奇花剑的盛名,昔日我司马大方怕你,今日我已学成内僵煞气功,你如果愿意,我们可以当着众人之面比试一下?”说着,将双股阴阳叉扔在地上,准备运功。
珠斯花见状,尖叫一声:“爹,你不要逼人太甚,何流沙如今已病入膏肓,你为何又要出此恶气?”
司马大方脸色铁青,见何流沙无反应,转头又道:“珠斯花,你不是我的女儿!我也没有你这个女儿,你不要把我叫爹,我不认识你,你再多管闲事,我先毙了你!”
珠斯花听言,脸色一沉,奔到司马大方身边,亦驳斥道:“你即不认我这个女儿,我也不认你个薄情的父亲!你要杀我,我真是求之不得,你如今当着众人之面,杀死你这个不孝的女儿吧!”珠斯花说完,又凑上两步。
石字路见状,忙走上前来,对珠斯花说:“你又何苦如此呢?”
珠斯花脖子一歪,对石字路道:“这是我们父女之间的事,不用你管!”
老酒鬼见状,哈哈一笑,走到珠斯花身边,说道:“你这丫头还真有脾气,可你知我的身世吗?司马大方,倘若你不认这个女儿,也不能伤了她,我老酒鬼周游各地,什么都尝过,惟独没尝过有女儿的滋味,今天你不要她,我可要认她作我的女儿了?”
司马大方面上怒气不减,口气却缓和了许多,对老酒鬼道:“那要听听我女儿的意思!”
老酒鬼听他叫女儿两字,又忍不住笑起来,指着珠斯花的肩膀问:“我要认你作我的干女儿,你同意吗?”
珠斯花看也不看司马大方一眼,爽快地答道:“我同意!”
老酒鬼又将酒壶往嘴里倒一口,高兴地从地上跳起来,嘴中说道:“真太好了!太好了,我老酒鬼虽然没结婚,也有这么大的女儿!”
司马大方在一旁气得脸色煞白,胡子乱颤,一时又无可奈何。
老酒鬼对珠斯花道:“女儿,走!跟爸爸到皇宫去一趟,我给你拿点好衣料,给你作几件衣服穿!”
珠斯花答应一声,便要与老酒鬼同行。
龙古冬见老酒鬼顷刻间便捡个女儿,心中有些不满,用挑衅的口气问司马大方:“司马大方,亏你还以大侠自居?连自己的女儿都看不住,如今,你就眼看着别人把你的女儿领走吗?”
司马大方愣愣地看着老酒鬼和珠斯花,突然问道:“老酒鬼,我和你一起走行吗?”
老酒鬼面孔一板,口气极为严肃地说:“不行,司马大方,你凑什么热闹?我领我女儿选布料作衣服,你跟在我屁股后面干什么?”
司马大方被老酒鬼拒绝,一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再也没有合适的话说出。
石字路见状,又走上前去,对老酒鬼说道:“钱大侠,我意欲与你同行,不知你能否给个面子?”未等老酒鬼说话,龙古冬首先拒绝,口中道:“不行!不行,一路上人多,惹人注意。老酒鬼,你带一个已经不少,倘若再带一个,我可不与你一起玩了,”说着,脸上带怒,转身要走。
何流沙抱着清子,见几个人为此事争论不休,无心听他们相戏,抱起清子,便向山下走去。
石字路见何流沙抱着清子,头也不回,躲开他们,向山下走去。石字路见状,忙追赶下去,对何流沙喊:“何大侠!等等我,白音乌拉和金备江正在找你,你可要当心!”
何流沙亦不回答,大步流星地向山下走去,石字路见他不答,以为他未听见,又大声喊着,向何流沙走失的方向追去。
珠斯花见清子与何流沙走失,石字路又追赶下去。有事存于心中,又如何能面对他们几个老人说出?她对老酒鬼说一句:“我们后会有期,我还有事!”说着,亦发足向山下跑去。
司马大方缓缓地看着珠斯花的背影。不禁长叹一声:“我这女儿脾气几乎和我一般,这叫我如何是好?”老酒鬼听司马大方此语“嘿嘿”一笑,对司马大方道:“司马大方,这女儿不是你的了,她已归我,等我去皇宫回来,便去找她!”说罢,亦与龙古冬扬长而去。
那不力被从良追迫。这一日,他来到大隋朝西部边境城市凤阳城。此时,凤阳城已被牦牛扎罕占领。边民归顺。
那不力以前曾与牦牛扎罕有些交情,来到凤阳城,那不力得到消息,从良已在泰山上被人打死。这时,凤阳城中有大理国的苏打木,因被丐帮追捕,躲在牦牛扎罕帐下,苏打木见那不力前来,心中一喜,立即约他一同去大理国,那不力犹豫一下,亦答应下来。
晚上,苏打木与那不力讲起旧事,两人均处于兴奋之中,苏打木雄心勃勃,要将少林秘籍带入大理,收徒传艺,十年之后,再来中原,那不力因为被追迫,找到大理国作为安身之地,亦是求之不得。倘若他得到大理国的保护,自比在中原内地安稳的多,两人计议以定,准备明晨动身。牦牛扎罕因进攻受阻,亦准备从凤阳城长期住下,以后再借机发兵。
那不力与苏打木谈了好久,方才入睡,而苏打木对着跳跃不定的灯火,毫无睡意,细想着回大理国的一番打算。猛然,听窗外有轻轻的呼啸之声,声音极低,但凭苏打木的功底,仍然听得清楚,心知有夜行人来访,忙起身跃到窗前,细听外面动静。只听有人低声说话!“没在这里,到那边去看看!”另一个人答应一声,向墙外跳去,苏打木心中好奇,亦悄悄地打开门走出来,远远地跟在两人身后,看他们要有何事干?
这两人都是瓦岗军来刺杀牦牛扎罕的两员武将,一个叫边不赔,一个叫李外秀,两人相互照应,来到牦牛扎罕的院内,不料,两人刚跳到墙下,就被哨兵发觉,哨兵大喝一声:“有刺客!”便挥刀向边不赔砍来,边不赔挥起判官笔向里一点,一笔点中哨兵哑穴,哨兵倒在地上,再也不语。
这时,一个哨兵手持两柄大锤,“咣”地一声碰在一起,震人耳目,那哨兵大吼着:“哪里来的毛贼?竟敢上来送死?”说着,大锤带风,“呼”地一下,直向边不赔砸来,边不赔知其力量,不敢硬拼,只好纵身躲过,借机使开判官笔,向冲上身边的一个兵士点去,李外秀手拿九节鞭,“呼”地一下甩开,使哨兵一时不能上前,但听有人喊:“用暗器打他!”顿时,呼呼一阵风响,几只暗器,直向李外秀打来,李外秀将九节鞭舞成一个黑圈,护着自己,拨打暗器。苏打木蹲在墙角,见他们相斗,心中觉得好笑,中原人打架,除了刀枪棍棒,再也没有他物,会奇门技术之人,更是屈指可数。有机会我苏打木一定要露一手,我的硬土钻行术的绝技,让他们见识见识。苏打木一边想着,一边看着墙下人的对打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