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见状,严肃地喊出冷奇,对冷奇道:“军中无戏言,你违反军纪,当处死示众!”一声令下,宇文化及命人将冷奇拉出,要当众斩首,一兵士听令,手起刀落。将冷奇斩首,刹那间,众妃皆惊。
杨广坐在一边,以为宇文化及在开玩笑,顷刻间,见他的爱妃已人头落地,死在自己眼前,顿时,杨广神色一变,问宇文化及道:“你为何下令斩人?”
宇文化及毫不示弱地言道:“皇上既然要命小臣,小臣当奉王命行事,军中不斩不齐,小臣窃以为无罪!”
“大胆!宇文化及,你目无皇上,难道要造反吗?”
宇文化及被皇上怒斥,顿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将手中宝剑握得紧紧的,一语不发,垂手而立。
群臣见状,一齐上来,为宇文化及说情,皇上痛惜自己的爱妃被斩,但碍于群臣情面,不好发作,只好令宇文化及退下。
自此之后,宇文化及失宠,渐渐地被杨广冷落一边,才有最后宇文化及缢君之事,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司马大方与郎来问受命奔赴西北边关。两人选了两匹好马,一路上,有皇帝令箭,处处受各地官府热情招待。司马大方好不威风,他心中想到:可惜我悟性太慢,倘若早二十年走这条路,想必自己职位也有过于宇文化及了。可惜几十年光阴虚度,并无一点真权实职,今日奔赴边关,回朝后宇文化及的位子,老夫即可以取而代之。
司马大方一路上越想越乐,不知不觉,这一日已来到红透山前,这红透山因土质在阳光之下,闪着红光,一至雨季,红水四处流,如鲜血一般。老人传说,该山是纣王杀人埋葬之处,因纣王杀人太多,尸体积在一起,每至雨天,便有冤魂出世。
司马大方与郎来问一起打马前行,来到红透山脚下,问当地乡民,去黑水县路径。接着,两人顺乡民所指出路径,直往黑水而去。
两人又走一程,来到一片森林旁,这里树木葱翠,直入云霄,司马大方见树旁有个樵夫,正在砍柴,又勒马前去问路。可是,司马大方一连问了几声,那人仍如未听见一般,兀自打柴不已,手中活计并未停下。
郎来问一气之下,翻身下马,走到那人跟前,高声大叫:“难道你是聋子不成?”
那人被郎来问一拉,才抬头来看郎来问,用手比划着什么。
司马大方见这个人不但耳聋,还是个哑巴,自觉无趣,打马便走。不料,那聋哑之人看见背后的司马大方“呼”地一下,挥飞斧便向司马大方砍来,司马大方忙闪身躲过。
郎来问见这人动手便打,口中道:“你是什么破贼?竟敢动手打皇帝差官?”说着,挥拳便打,那人闪身躲过,口中道:“打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司马大方一惊,原来这人并不聋哑。
这时,郎来问已和那人打在一起,郎来问赤手空拳,用鹰爪功去抓那人大穴,那人沉着冷静,挥动手中大斧,闪跳挪动,极为灵活,郎来问紧追不舍,招招攻其要害,司马大方在一旁看得心急,几次欲打马上前助战,但又被理智控制,他要看看这人的打法和郎来问今日武功是否有长进。
郎来问几次扑空,均未得手,心中生气。又大吼一声,向那人扑去,那人见斗他不过,大斧虚晃一下,忙跑入树林中,推倒一棵高大的杨树,“哗哗”一阵声响过后,但见众马匹从林中奔出,站在郎来问与司马大方面前。
一人打马出来,高声喝道:“来者何人?要走我的山口,会武功的练两招,不会武功的给我乖乖地下马磕头!”
郎来问一声冷笑,道:“你是何人?光天化日,难道要拦路抢劫吗?”
那人高声答到:“我叫安得广,我并不抢劫,会武功的就露两手,打不过我的就走,打过我的就教我两招!”说着,挺起手中家伙,便打马上前,要与郎来问比试。
司马大方知是个草寇,不想与他罗嗦,对他道:“安得广,倘若我们打不过你,就快快放行,你以为如何?”
安得广道:“一定要使出真本事,倘若被我看出是有意戏弄我,那我决不放行!”
“所言极是!”司马大方道。说着,司马大方拎着双股阴阳叉,“刷”地一下,一招“天地定位”向安得广砸来,安得广一个闪身,躲过司马大方叉力,反手向司马大方打来,口中道:“借花献佛!”
司马大方看他出手招数,知他功力远不如己,不过是稍有些根基而已,忙又大喝一声:“阴阳不合!”向安得广打去。
安得广怒问:“你说谁阴阳不合?”反手去迎。司马大方又与安得广过了两招,安得广突然大叫道:“等等!”安得广即退出很远,翻身下马,脱掉衣服,露出一块块疙瘩肉来,又重新上马,向司马大方冲来,司马大方见他如游戏一般,因有要事缠身,无心与他逗趣,想到这里,手中使劲,将双股阴阳叉一抖,等安得广冲上,果然安得广打马冲来,来到司马大方面前,伸手便打,司马大方借势落下马来,口中道:“老夫年迈,自古英雄出少年,佩服佩服!”说着慢慢地站起身来,再度翻身上马,对安得广道:“我已输了!老夫告辞,我们后会有期!”说着,打马便走。
安得广看着司马大方一副萎琐神态,禁不住开心笑将起来。
这时,安得广身边一个将士道:“大王,此人功夫不凡,刚才他失身坠马,大概是戏弄大王,不想真正与你过招!”
“什么?他老家伙竟敢戏弄我安得广?真是门缝里瞧人,把我看扁了!”说着,又打马向司马大方追去,口中道:“站住,我部下刚才看出破绽,说你有意让我,未使出真正本事,我问你,难道我安得广是如此容易欺负吗?”
安得广不等司马大方说话,又急忙出招进击。司马大方见躲他不过,勒住马冷冷地看着迎面而来的安得广,口中道:“安得广,老夫倘若不手下留情,也许你就没有此戏了!”司马大方屏气凝神,要用内僵煞气功胜他。
安得广不知深浅,兀自打马前来,司马大方手指一挥,顿时从手中奔出一束热流。直中安得广胸部,安得广大叫一声,翻身跌下马来,安得广用手捂着胸部,仍然不解,问道:“你用何法使我坠马?再练一次我看!”说着,挣扎着向坐骑爬去,还未上马与司马大方交战,无奈气脉已被打穿,他气息不通,很快,安得广便倒在地上。
众喽罗见状,发一声喊,顿成鸟兽散,更无人来照看安得广如何?
郎来问看见司马大方使用内僵煞气功阳电指杀死安得广,心中大为吃惊,没料到司马大方的僵煞气功已经练成,他会如此功力,要想称霸江湖,已指日可待。对如此凶恶之人,一定小心伺候,倘若他要翻脸,我郎来问必步安得广之辙。
司马大方一指击毙安得广,更加趾高气扬,打马前行,走不多久,见天色已晚,两人投一客店,一夜无话。
这一日,司马大方与郎来问来到一座高山之上,听当地人讲,翻过这座山,再走过几个村镇,便是黑水县城,那里已成为瓦岗军的地盘,隋兵被撵到魏邹县之右。
两人走到一半,因山势变的越来越陡,便只好下马步行。
行至山顶,天已黄昏,远见山顶之侧有个山洞。
郎来问气喘吁吁,实在走不动了,便建议司马大方在山洞中过夜,司马大方也渐感体力不支,便同意在山上留宿。
两人将马拴好,便向洞中走去,洞口呈圆形,直径有四尺,里面渐渐宽大,似是一个大球,从中抠出,因而留下这个洞穴,洞的后壁贴地之处有个小洞,径有尺余,里面渐细渐小,但深有多少?目力难及。
司马大方与郎来问拿来垫子铺在地上,又从囊中取出干粮充饥。
两人简单吃过之后,郎来问倒头便睡,很快,便打起酣来。
司马大方靠在地上,闭目养神,将前日之事,重新想一遍,自己一路上虽有小阻,但还算顺利,再走最多两日,便可到达兵营,到那时,交上皇上令箭,便可发号施令,要想攻下一个黑水县城,定然是易如翻掌,打退瓦岗军,擒了王良即押他归京,到那时,皇上最低也能赏个营军首领的位子了。想到这里,他脸上露出微笑,也慢慢地要合目而睡。这时,他见后壁洞中钻出一只大蛇,正张开大口,要对郎来问头部咬去。司马大方不动声色,再度运气手指,用内僵煞气功来击那蛇,但听“哧”地一声,大蛇被指点击中七寸之上,蛇身如鞭梢般甩动,“啪啪”几声脆响,蛇口闭合,倒在一边。
郎来问被响声惊醒,挣眼看时,但见自己身边有条大蛇,一动不动,转眼去看司马大方,见他双目紧闭,正睡个均匀。
郎来问大叫一声,翻身跃起,挥脚向大蛇踢去,大蛇被他踢翻肚皮朝天,兀自一动不动,郎来问定睛看时,却是一条死蛇,细一察看,蛇七寸部已被戳伤,此处没有外人,这蛇定是司马大方所为。
郎来问见司马大方睡得酣畅,也不再言语,又重新倒在地上而睡,很快,便酣声大起,进入梦乡之中。
司马大方见郎来问一动不动,方才睁开眼睛,因他使用了内僵煞气功,自己耗了一些精力,他坐在石地之上,开始调气凝精。
此刻,天已如一块黑布拉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轻轻风声,自洞外悄悄而过,使这洞中之人,知其外面有个世界。
这时,司马大方猛听到洞外似有走动之声,再用伏地听声本事细一凝听,司马大方听出此声,并非兽至,而是有一人悄悄前来,司马大方暗自一惊,听此声音,来者定是匆匆,但不知道来者何人?是否来此怀有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