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贵上前将被子揭了,两个汉子惊的跳将起来,却是一个红裤衩一个绿裤衩。
众人大笑,时迁将朴刀横在二人脖颈,喝道:“你二人做的好事!”
两个汉子吓的面如土色,就在床上跪拜起来,不住的磕头求饶:“好汉饶命!”“爷爷饶命!”
杨拓问:“你二人姓甚名谁?如何做下这龌蹉之事,且从实招来!”
红裤衩说:“小人段背,这是我兄弟段弯,从小没了爷娘,吃百家饭长大,因好吃懒做,曾投入泰山派门下做个外门弟子,习得些刀剑拳脚,后因好赌,输光了收上来的月规银子,不敢回去,流浪许多时日,听说监戒大师阳虚子派了外门五手追寻我等,只得逃回村子,整日偷鸡摸狗,或是劫掠些落单行商度日,绝不敢伤得一人性命。”
公孙胜插嘴道:“甚么外门五手?与此事何干?”
绿裤衩道:“那五手分别是:快手鲁冠,使一把铁剑,武功最好,贪手钱劲,使双剑,黑手常亮,使掏心爪,辣手崔操,使鬼头刀,假手范真,一手被砍断,装的铁钩。这五人个个青楼常客,人人欺软怕硬,武功倒是稀松平常,吃喝嫖赌,心狠手辣,我二人若是被逮到,只怕是挑筋剁手,六洞三刀,本想回家卖了祖屋换些盘缠好远走高飞,不料屋院年久失修,无人肯要,因此耽搁在此已有月余。”
公孙胜对杨拓道:“听闻这五手已被杀死,一把火化为灰烬,更不知何人下手,必定和醉仙居一案有莫大牵连。”
俩裤衩听说五手已死,又惊又怕,哀嚎道:“如何又是一桩祸事?只怕阳虚子这次定要取我兄弟人头!”
杨拓道:“五手的事暂且不管,昨晚你二人竟然祸乱禽畜,令人不齿,今番来便是取你二人命根儿!好替冤死的母鸡报仇!”
俩裤衩爬下地来,痛哭流涕,咚咚的使劲磕头。
段背道:“爷爷饶命啊,昨晚酒醉,听得段常善家里床震不止,激的我兄弟兴起,实在忍受不住,便去偷窥一二,谁知愈听愈痒,顾不得许多,只得搞个鸡泻火,那鸡又小,经不得搞,还有一只是公鸡,我便去段喜家搞猪,段弯去了段秀家搞驴。不是我兄弟好色,实在Y火焚身,忍耐不得啊!”
众人差点笑死,纷纷看着杨拓。
杨拓涨红了面皮,心想:“古人就是少见多怪,自己撸了就行的事,闹出这许多麻烦。”
时迁做出举刀欲劈的动作,俩裤衩哭爹喊娘:“爷爷饶命啊!小人对天发誓,以后定当弃恶从善,如若再犯便让我俩被千人插、万人捅,切莫脏了爷爷宝刀!”
公孙胜笑道:“这二人活着比死了还遭罪,时迁这是行善事啊!”
杨拓道:“也罢,便饶过这两个搞鸡贼。”心里却想:这时候没有肥皂也不知如何搞基?
几人没了兴致,回到段常善家,告知实情,段常善嗟叹不已。
杨拓不愿再呆,让倭狗闻了金锭,一行人继续追踪。
又到日落,终于在城门关闭前来到了一座县城,门口上方刻着两个红色大字:阳谷。
只见一队枪兵在城门列队,一队弓手立在城头,一个都头与几个捕头模样的人盘查出城之人。
杨拓将所有武器收入储物箱,命倭狗身边老实跟着,几人牵着马就要入城。
只听得一声喝道:“你等且过来登记!”
杨拓只得上前,做个假名叫做木易,清河人氏,前来行商。
刚登记完,却又征行商税,便叫时迁拿了一贯钱,那都头也不说找钱,挥挥手让几人赶紧滚进去。
杨拓赔笑道:“请问都头大人,发生了何事?舞刀弄枪的好生吓人。”
那都头瞟了杨拓一眼,见不是武林人士,便叱道:“你只管做你的生意,难道戴步昭戴捕头在此缉凶反被毒杀的事我会告诉你吗?”
杨拓假装害怕,忙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这就走,这就走!”
几人进了城,方才小声议论,杨拓令全部禁声,先安顿在说。
众人见大街上热闹非凡,浑不似发生过甚么命案,到处结彩张灯,熙熙攘攘。
那倭狗不久便如同失了魂,竟不知往哪里走。
杨拓说道:“倭狗失了方向,金锭必在此处,可能被熔了重铸,且寻个酒楼填饱肚子。”
众人称是,且随意的逛着。
杨拓有个贱毛病,喜欢住大客栈、大酒店,毕竟大店有大老板,大老板有后台,安全舒适服务好,咱也不差钱。
一路上走过了同福德、喜来福、大三元好多家客栈,却没有见到传说中的江湖第一连锁品牌“悦来客栈”,金莲虽累,却是个贤惠女子,众人面前也不敢张口说句话。
众人都不明白杨拓心思,只好跟着。
这时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厮挎着一篮梨跑了过来,张口便道:“爷爷们买几个梨吃吧,好吃的大鸭梨,生津解渴清热降火喽!只要两文钱一个。”
说罢,殷勤的用袖子擦净个最大的,看几人长的甚是威严,赔着笑递给了坐在杨拓身后的金莲:“小娘子尝尝,不甜不要钱!”
金莲也是真渴,不过没有接过,却对杨拓呢喃:“官人,我要。”
杨拓骨头一酥,抵受不住,恨不得将金莲就地正法,便对那小厮说:“我问你几个问题,若是答得好,你这一篮子我便都买下,你也可早日回家。”
那小厮高兴的两眼眯成了一线,拍着胸脯保证:“大爷尽管问便是,我郓哥儿别的不敢说,这阳谷的事我知道一半,这条街的事我全知道。”
公孙胜几人只笑他:“小小年纪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杨拓眼睛一亮,心想,尼玛原来是这个小龙套,不过也不算太吹牛,这小厮打小混迹阳谷县城,也算个消息灵通之人,大嘴八卦之星。
嘴里却说:“你若胡说八道我便扯了你的舌头下酒。”
郓哥儿倔强的道:“包大爷满意。”
杨拓笑道:“城门口为何那许多土兵?”
郓哥儿一愣,没想到竟然问这个问题,四下望了望,上前一步,伸手竖在嘴边,贼兮兮的说:“此事我虽知道却不敢乱说。现在城里好多暗探都在跟着这案子呢。”
时迁抛出一小块散碎银子,那郓哥儿熟练的手一挥便抓个正着,迅速的揣进怀里,笑逐颜开:“小子也不是跟爷爷讨钱,实在是这事太过玄虚.”
朱贵听的不耐烦,叱道:“哪里这许多废话!赶紧道来!”
郓哥儿小鸡啄米似的:“实在是这里人多,不是说话的地方。”
杨拓大手一挥:“前面带路,找个安静的地方吃饭!”
几人继续向前,却见郓哥儿跑到一家酒馆门口,吆喝道:“大郎,小哥给你带的好生意,还不赶快招呼!”
杨拓抬头,只见酒馆门口挂着块黑色匾额,上书几个粉金字:武大私房鱼头泡饼。
须臾,一个身不满五尺,面目丑陋、头脑可笑,做厨子打扮的汉子颠儿颠儿的迎了上来,笑道:“客官里面请,整个阳谷县都知道小人做的一手好菜,尤其是那鱼头泡饼,更是本店一绝。”
大厅并无一桌食客,郓哥儿自领几人坐了个雅间,叫大郎只管好酒好菜上来,杨拓问:“这掌柜姓甚名谁,甚么来历?”
郓哥儿回道:“掌柜姓武名植,原本是清河县人氏,因排行老大,故大伙叫他大郎,从小父母双亡,只有一兄弟武松,大郎靠卖炊饼为生,百般辛苦将那武松拉扯长大。两兄弟虽是一母所生,但武松身长八尺,仪表堂堂,浑身上下有千百斤力气。武大郎却身长不到五尺,面目狰狞,短矮可笑,诨名“三寸丁古树皮”。”
杨拓内心一阵激动。
“武松自小习武,武艺高强,性格急侠好义。江湖上都称他“灌口二郎神”。为什么要称他为“灌口二郎神”呢?因为镇守灌江口的二郎神,武艺惊人,神通广大,排行也是第二,所以给武松起了这个美名。”
时迁插嘴:“莫要编些鬼话糊弄我等,这一母同胞如何天差地别?”
杨拓举手示意郓哥儿继续。
“武松在家好打不平。因先前在家乡打死一个恶霸,怕吃官司,远离家乡,投奔河北沧州,躲在小梁王柴进府中避祸。却说自二郎出走后,许多流氓光棍前来报复,又因清河县的命案无人作证,官府不再追究,大郎不堪欺负,故边卖炊饼边去寻他二哥,终于在去年二人团圆。大郎见武松每日弄些枪棒,交些好汉,过的快活,柴大官人待之甚厚,又因自己卑鄙,恐令武松难堪,便借口水土不服告辞回乡,武松苦拦不得,柴大官人便送了许多钱财。大郎老实,害怕回清河惹出事端,便来到阳谷开了这家酒馆,专卖在小梁王府上学得的这鱼头泡饼,说是挣些钱财将来给武松娶亲,因汤鲜肉嫩,物美价廉,生意倒也兴隆。大郎见我乖巧,雇我跑堂,这几日出了大事,不敢多留,因此又到街上卖梨,闲时回来帮忙。”
正说着,大郎送来好大一盆鱼头泡饼,只见色彩搭配的甚是勾人,有汤有鱼有肉,香味四溢。
众人胃口大开,食指大动。
大郎笑道:“此乃小梁王府上的私房佳肴,寻常地方可吃不得,几位官人且慢慢享用。”说完便退了出去。
郓哥儿叹口气道:“如此美味,恐怕日后便再也吃不得了。”
众人忙问为何,郓哥儿道:“可记得门口那些土兵?”
杨拓把酒碗一放,叱道:“你不利索的说,我便利索的打你!”
郓哥儿苦着个脸,不敢卖弄,便竹筒倒豆子说了个直来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