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刘瞎子带到,公孙胜好没脸色的劈头就问:“你且如实道来,不得有半句疏漏!”
刘瞎子吓得腿似筛糠,颤栗道:“小人本名刘老实,走路时不喜抬头,几次撞墙晕倒,因此人称刘瞎子。原本是郓城县西溪村人氏,今年二十有五,家有老母一人,茅屋一间,向来为人憨傻,至今未曾婚配,因丢了村里大户刘德化家的牛,不敢回村,去年方入伙梁山寨.”
公孙胜怒骂:“捡要紧的说!”
杨拓笑喷:尼玛你这***征婚呢!
刘瞎子赶紧回道:“年后朱头领遣我下山查探,我尽心尽力,不敢偷懒。一日到得郓城县,见城门贴着悬赏,小人不识字,便四处打听,后听茶楼说书先生讲的正是此事,叫做《这个杀手爱放火》,因此十分上心..小人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半点欺瞒。”
说完,捣蒜般磕头不止。
杨拓憋出内伤,竟然一时语噎。
公孙胜顿觉头大如斗,说好的《三把火拍案惊奇》呢?
便道:“师弟有何话说?”
杨拓辩解:“那些说书的尽是以讹传讹,为些茶钱,只捡些爱听的说罢了,如何算做证词?”
心里却想:尼玛还挺会编故事骗点击量,人才啊。
公孙胜觉得有理,又想起那李大嘴为赚铜钱吊人胃口时的花样百出,不觉信了五六分,顿时颇为踌躇。
杨拓哭笑不得,笑骂道:“我三人何时成了三角大盗?我又如何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金莲一弱质女子,何时练成了九阴白骨爪这等阴毒功夫?时迁兄弟又如何头上有瘤子还特么叫甚独角兽?甚么泰山派弟子中了我的含笑半步颠?污蔑!赤果果的污蔑!真真坏我英名,气煞我也!”
朱贵道:“无风不起浪,空穴怎来风?或许是言过其实,但杀人烧店却是不容抵赖!”
杨拓气的只差口吐白沫,自己怎么就成了无恶不作的大反派?
众人眼前一花,只见杨拓手持一把光芒璀璨的黄金宝剑,大叫道:“我若杀王伦,易如反掌,但我并未下手,只因无有人证,有口难辩,否则任一百个王伦也不够我杀!”
说罢,一剑便将客房前的一棵歪脖子枣树砍作两段。
众人眼前又是一花,杨拓身穿黄金板甲,头戴黄金头盔,脚蹬黄金战靴,威风凛凛似战神下凡,忿怒的吼道:“我钱财无数,区区一个醉仙居如何入得了我眼!”
公孙胜大惊:师弟果是得了真传,如何恁得厉害?这凭空变化之能,远在我之上。
不知不觉已然认定了杨拓被人栽赃的事实,毕竟,如此法力高强的人根本不需要杀人劫财。
朱贵也是大惊:这一身的黄金甲胄,恐怕倾梁山财库之所有也未必能打造一副,难道是一件冤假错案?还是老手惯犯?
这朴实汉子一根筋的嘴硬:“也不知害了多少性命,搜刮了如此之多。”
杜宋二人直直看得呆傻,没出息的跌坐在地。
杨拓不怒反笑,只见他变出一锭黄金,足足有十斤之重,抛在地上,轻蔑的说:“此乃千足精纯真金,亦叫做精金,唯我独有。只用过两次,一次给了醉仙居掌柜,因而惹得杀身之祸,一次给了渡口老丈,只需找到两锭精金,便可知幕后黑手。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于公于私,我走到天涯海角也要揪出真凶!到时候让全天下口服心服,还我一个公道!”
时迁担忧的说:“天下这么大,咱们去哪找?”
杨拓变出一个彩蛋,说道:“拿一根骨头来。”
时迁飞快的跑到石亭,拿来一根吃剩的羊大排递给杨拓。
只见杨拓左手一根骨头,右手一个彩蛋,装神弄鬼念念有词一番,喊道:“急急如律令!”
往地上一砸,那彩蛋腾的一声变作一条双眼血红的苍狼。
杨拓迅速用骨头对着苍狼脑袋点了几下,那苍狼竟然听话的坐在地上,眼睛也由红变黑,脖子里多了一个橙色项圈,不住的摇头摆尾,乖巧的蹭着杨拓的衣襟。
杨拓又空手变出一副缰绳,在项圈上系好,又系到歪脖子枣树上,转身道:“此乃哮天犬与凡间母狼私通之后代,被二郎神君抛弃,唤做小犬蠢一狼,亦叫做倭狗,善于追踪,只要闻得金锭气味,哪怕躲到天上,也能追得到。”
顿了顿,接着说:“先前我只顾游玩,并不晓此事,你等污蔑与我,我亦不记恨,还请师兄并朱掌柜随我一同破案,还我清白,告慰死者。”
公孙胜点头应允,朱贵也拱手领命,又命杜宋二人将王伦火化了,骨灰撒入水泊,公孙胜好心做了个法事不提。
杜宋二人唯唯诺诺,心中畏惧,不敢违抗,俨然杨拓已是梁山之首。
这强者为尊,哪里记得为王伦报仇?
杨拓叮嘱二人谨守梁山,不得生事,唤来金莲,牵了倭狗,收拾些杂物一同下山。
朱贵自备了顺手武器五毒三节棍,又喜爱弓箭,便拿了张硬弓,一壶狼牙箭,时迁挑了把朴刀,另有飞爪百练索,两人竟然远中近程武器齐备。
此刻刚过午时,几人在山下酒店匆匆食了些汤饼。
杨拓变出两匹宝马与时迁一同驯服了,套上鞍具,一匹蓝马牵给师兄公孙胜,道:“此乃天马,可日行千里,叫做兰博基尼。”
一匹黑灰杂色马牵给朱贵,道:“此马叫做奥巴马,甚是爱尥蹶子,动不动就拉稀,朱掌柜切记不可拍马屁。”
让倭狗闻了金锭,又将金锭收入储物箱,倭狗原地转了两圈,汪了两声便箭一般向西北的射出,五人四骑紧随其后而去。
因倭狗路上停停走走,不时找棵大树撒尿,途中甚至强暴了两只兔子,杨拓甚是着急,叱道:“倭狗就是倭狗,死性不改,若再胡来,必定骟了你!”
倭狗害怕,只得继续前行。
日薄西山时分,终于到了渡口,不见摆渡老汉,却见一中年汉子撑船在河边歇息。
杨拓下马问道:“这位哥哥,前几日有一老丈在此摆渡,如何不见了踪影?”
那汉子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有些烦躁的说:“客官说的可是我爹?前些日说是遇到财神爷,给了十斤黄金,一文也未分与我,自带了寡妇牛氏离家出走。诓我说在此等候,财神爷必定过河回府,一连几日了,连个鸟也未见。”
杨拓哈哈大笑:“先渡我过河,财神爷随后就来。”
众人分两拨渡过河去。
那汉子问道:“大爷莫不成见过财神爷?”
众人上马欲行,杨拓抛下一锭金子,叫到:“在此候着,爷还要过河!”然后一阵风似的消失不见,只留下那汉子在原地磕头谢恩。
倭狗撒了泡尿,并未前往绿柳镇,却往北而去。
杨拓疑惑,叫住倭狗便问众人:“倭狗愚昧,或去寻真凶,或去寻老丈,该当如何?”
朱贵却说:“无妨,不过多费些时日罢了,若寻得老丈便继续再寻。”
众人称是,也不觉累,便趁天色未黑向北奔驰。
到得月上柳梢头,又遇一小河,马踏可过,河边一小村落,正好寻了一大院借宿。
杨拓只有黄金,朱贵便给些散碎银子,主人杀鸡置酒招待,公孙胜因劈了王伦,不肯吃肉,早早歇息了。
几人一番吃喝,时迁仍不过瘾,朱贵也是无肉不欢,主人却已安歇,杨拓便从储物箱拿出些羊肉烤了,几人埋怨一番,尽兴而散。
却说杨拓金莲一屋,余者一屋。
甫一回房,便见金莲眉眼含情,杨拓二话不说,挺枪上马。
正是干柴遇烈火,小别胜新婚,好似火星撞地球,恰如火堆扔爆竹,噼噼啪啪一夜,搅得全村狗叫猪突,鸡不下蛋。
次日清晨,杨拓被一阵嘈杂之声乱醒,金莲赶紧服侍洗漱穿衣。
出得门来,却见主人在门口垂泪,时迁等众多村民议论纷纷。
见到杨拓,众村民顿时鸦雀无声,不少人神色各异的看着他。
杨拓尴尬,问那主人:“何事如此悲伤?”
主人胆怯道:“此事羞煞人也,不知如何说起。”
杨拓道:“我最烦人说话卖关子,你且直说无妨。”
“小人不善言辞,若是说的不好,大人千万赎罪则个。”
“你到底说是不说?”
“大官人为小人做主啊!昨夜小人家鸡窝发生惨案,八只母鸡被强暴,只一公鸡幸免,可不知是何物所为啊!”
“whatareyou说啥嘞?”杨拓连忙掏掏耳朵。
“这八只母鸡均不足一岁,还未成年,日常自己找食,皆是下蛋小能手,被祸害不忍直视啊!如今奄奄一息,恐活不过今日。因这凶手甚是残忍,我等害怕,在此相商。”
“小人家养的粉嫩小母猪今日也是不吃不喝..”
“小人家养的良种小母驴被人捆在树上..”
“这下可惨了,听说现在有一种野兽叫做色狼的,可厉害了..”
“糟糕!我家的山羊也是年轻漂亮..”
村民们忧心忡忡,异样的眼神看着杨拓。
杨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郁闷无比,艰难的说:“此事勿怕,所有损失我自承担,待我破了此案。”
便命时迁赔付银钱,众村民表情复杂,各自散去。
主人殷勤的说:“小人浑家烧的一手好鸡肉,昨日招待不周,今日肉多,正好给大官人下酒。”
杨拓一阵干呕,拱手谢辞,却也佩服此人之奇葩。
时迁怒道:“老子们如何还吃得鸡肉?若在胡言乱语,一刀砍了你这狗头。”
主人吓得一溜烟逃走,喊道:“娘子,刀下留鸡——!且看看死是不死再说!”
杨拓大感窝囊,想想众村民的眼神,若不破案便要留下饿狼传说,急忙招来倭狗,带去鸡窝闻了,命倭狗追踪,几人紧跟其后。
倭狗七拐八拐,来到一破屋。只见门口大开,门板破了几个大洞,根本无法关闭,满院杂草,地上好些骨头残渣,那屋顶片瓦不存,露出黄泥,像是个筛子。
阵阵臭气直扑面而来,几人捂着鼻子,勉强进入屋内,屋里酒气熏天,桌上残羹剩饭,却见两个汉子上身****,半盖着两床破棉被,挤在一张破床上,兀自鼾声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