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山庄庄门已破,叶子飞领着将士们一路杀去,虽偶遇抵抗,却都是庄内残余的老弱病残,战力相隔甚远,哪能与他这群虎狼之师所能匹敌。虽知实力悬殊,这些残余的成国人仍悍不畏死阻挡华国将士前进的步伐,却终是免不了一场被屠杀的命运。
只见落花山庄烽火狼烟,血光汹涌,蔚为壮观。一路拼杀而过,又见庄内远远整齐排列一齐的房屋,将士们却是在房屋俘获无数的成国女人孩子。
叶子飞寻了许久,终于在一屋子内找到昏迷不醒的林沐。
“小沐子,小沐子——”叶子飞急忙上前叫到。
“啊——叶大哥。”林沐刚一醒来,只觉浑身疼痛难忍,又见自己躺在一屋之内,不禁好奇不已,问道,“叶大哥,这是何处,我怎得在这里?大家不是在庄门外埋伏吗?对了,钱大哥呢,钱大哥尸体呢?”
见他目光清澈,神情忧愁,已无先前那般冷面寒意,对大破庄门之事毫无所知,叶子飞心中自明,不禁微微一笑,温语说道:“你当时可能触动了伤势,一下子就昏了过去,进庄之后我便把你安置在这里休息。至于钱大哥他。”
林沐神色一黯:“我知道,他。他。被万箭穿心,怕是没得救了。”
“钱大哥身为一命战士,战死沙场是最荣耀的归途。小沐子,你也不用自责了。”叶子飞怕他又会发病,赶紧安慰道,“可我们歼灭落花山庄所有的敌人,足有百数之人呢,奶nai的,这一次我们可赚大了,回去让归步湖那个老家伙瞧瞧,看他敢不敢还说我们是些花拳绣腿,秀才士兵。哦,对了,我们俘获了好多成国女人,待会我给便你挑个最漂亮腿最白的给你当媳妇儿,怎么样?”
林沐轻轻笑道:“叶大哥又在说笑了,我才十三年岁,还未到娶妻之时呢,况且腿白也远远不够呢。”
叶子飞深深吸气,故作惊声道:“你且放心,你不说你只有十三岁,哪会有人知道,她们都可能当你已经有十六七岁呢,怕啥子呢?哎——想不到你也是个大禽兽!”
林沐白眼一翻,无奈道:“与兄弟们一起待在军营之中,每日便听你们说些男女之事,红尘荤段,我也是给带坏了。”
“好小子,就冲你一句话,那些娘儿随你摸,哪个摸得舒服便挑哪个,全摸的舒服就都给你了。”叶子飞又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鄙夷说道,“就你这银枪蜡烛头也只能当作绣花针,要那么多,你能行吗?算了算了,男人,是一定要能行的,为你生命着想,弄一个就够了,免得精尽人亡,你家七七又来怪责于我,每次去你家里,那小姑娘可把你当作个宝贝一样,我可架不住她那道攻势。”
二人说说笑笑,早已出门,一路走过,尽见成国人横尸街头,也有华国战死之士,狼烟火起,画作一副悲壮之图。林沐不胜伤感,却也无可奈何,连连摇头,叹息不止。
“禀叶将军,战事已结束。我军将士阵亡十八人,负伤二十二人。落花山庄男人已全部歼灭,眼下有六十二人成国女人和八十九人成国孩子,请将军示下。”一位将士前来报道。
林沐放眼望去,只见身前一道被众将士围住的人群,黑压压的一片,约有百数之多,尽是成国妇孺幼儿,女人上至五六十岁年迈老妪,下至十七八岁青春少女,小孩最大也不过十岁,便是最幼者,仍在襁褓之中。孩子们紧紧依偎在自己母亲怀里,眼中射出各式各样复杂之光,或恐惧,或仇恨。女人们则紧紧抱住自己的孩子,眼见华国将士对准他们的冰刀冷箭,尽是悲伤绝望的神光。
叶子飞面色一冷,强咬牙关,举起大刀,狠狠一划,大声命道:“所有成国之人,杀无赦!”
“慢着——”林沐突然赶到叶子飞眼前,阻拦道,“他们都是妇女和孩子,怎得这般处理?”
“妇女?孩子?”叶子飞哼了一声,冷笑着大声叫道,“成国攻华国城池,对我华国之人不分老幼不辨男女,一律屠杀殆尽!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如何对我们,我们便要如何还给他们。兄弟们,你们说,我做的对吗?”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有成国之人,杀无赦!杀无赦!杀无赦!”所有成国将士一齐大叫起来,毫无犹豫之势,那般震撼的呐喊似乎蕴含了无边的仇恨与无尽的愤怒,远远地传出了落流山庄,震响了整个落流山脉。尔来一道回音传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有成国之人,杀无赦!杀无赦!杀无赦!”,那般坚决无情的斩杀之心,似乎永远也不可动摇。
“叶大哥——”林沐缓缓抬起头,幽幽之声似乎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你觉得我这人如何?”
“你。”叶子飞不知他这番问言何种意思,也不知如何回答。
林沐继续道:“且请你转告我娘亲和妹妹,林木来生再报她们相遇之情。今日你若要杀了她们,我林木心中定有不安,便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罢。”说罢抽出断剑,递向叶子飞。
叶子飞一把将断剑摔在地上,大声怒道:“小沐子,你这是何意,难道要为这些成国人求情?林沐,你可知你乃华国之将,容不得这般慈悲之心。”
“我意已决。”林木一闭眼睛,再也不说话了。
叶子飞大怒,脸色青一块白一块,又是恼怒,又是愤恨。时间一分一秒而过,方才带来战火仍旧汹汹燃烧着,烤火了所有人的脸庞。每个人都望着这个掌握着百来条人命的青年将军,默默无声。
叶子飞长长叹了口气,无奈笑道:“小沐子,你知道我会杀你的。”
林沐轻轻一笑:“叶大哥,你真得决定了?”
叶子飞未答他话,猛地上前几步,脸色墨黑如炭,恶狠狠地大吼道:“成国人,你们且都听着——”
“我们杀了你们的男人!因为我华国与你成国生生世世皆为仇敌,你们的男人杀了我们的亲人,杀死我们华国女人孩子,其中无数人便像你们一样!你们可能不会相信,因为这是事实,这是战争,这是你死我活,是敌人便要斩草除根!如今有人要为你们求情,求我放过你们,就是我身旁站着的这个少年,我只说一遍,他的名字叫做——林沐。树林的林,沐浴的沐。”
叶子飞沉声静气,眼光一一扫过眼前这些妇孺,哼声冷道:“他誓死也要放你们离开,我这便取他性命,再杀光你们!”说完,他便捡起地上的断剑,猛地一挥,正欲斩杀林沐于此。
“叶将军——不要——”所有华国将士急声阻拦,接着一齐跪倒在地,“请将军饶恕林将军一命!”
“反了!反了!”叶子飞怒气更盛,直冲进华国将士人群,一阵猛踢狠打,吼叫道,“啊——,你们也要放过这些成国人吗?”
“请将军饶恕林将军一命!”一阵无比整齐的声音高亢而又坚决,让所有成国妇孺稚痛皆都惊呆了,便连在襁褓里哭泣的幼儿竟也停止住了。
叶子飞嘿了声,冷笑道:“好啊,我便一个一个杀掉你们,再杀掉这些成国人,******,这他妈可能吗,能这样吗?”叶子飞猛地咬牙,拉过林沐,用断剑指着他,对这眼前这些女人孩子大叫道,“成国人,你等还记不记得他的名字?”
“他叫林沐,树林的林,沐浴的沐。”成国人群里一个胆大点的幼童小声答了出来。
“想让我放过你们,很简单!我再问你们一遍,他叫什么?”
“他叫林沐,树林的林,沐浴的沐。”所有成国人小声答出道。
“很好,很好!”叶子飞又吼道,“你们都给我记住这张脸,他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以后若是你们有人要加害于他,老子拼了命也要到成国把你们一一杀光,剁成肉酱。是,你们的父亲,兄弟,丈夫,孩子被我们杀了,有仇有恨都冲我们来,我要是怕了,便是个蹲着尿的!妈的,说这多口都渴了,拿水来喝!”
林沐看着这些妇孺稚童门欣喜若狂,相互拥抱,手舞足蹈,泪流满面,一阵狂欢,不禁也松了口气,微微一笑,对身旁正在饮水泄愤的叶子飞道:“叶大哥,你又何必多此一举,放过便放过,还要拿我做戏。”
叶子飞一甩水碗,白眼一翻,怨言说道:“我说小沐子,你怎得这么不知好歹,我明明帮你在成国打名声,你却来怪我。好,怪我,怪我,******,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亏本的买卖老子再也不做了。”
见他又在胡搅蛮缠,林沐无奈一笑,又问道:“叶大哥,我林木的木明明是木头的木,你怎得改成沐浴的沐了?”
“哦,那个,那个你是娘亲告诉我的。她说,你本来就是沐的沐。”叶子飞哈哈一笑,连忙掩饰道。
“哦!”林沐沉默一会,长叹一声,不禁说道,“我便知道我一出生定不可能手腕上刻个‘沐’字,大概。”
“哎呀,不说了不说了。”叶子飞擦了擦嘴,对林沐笑道,“走!我们回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