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从南岸返回--海岸地理形貌--寻找推测中的遇难船只--空间一种残留物--发现一处天然小港口--感恩河畔的午夜--漂流着的一只小船
赛勒斯·史密斯和他的伙伴们在那美洲豹馈赠的岩洞里睡了一个舒服觉。
日出时分,大伙来到了地岬尽头的海岸上,观察这里的地平线,可以看到周围2/3的大海。在这最后一次观察当中,工程师还是没有看到任何船只,大海上也完全没有船只的骨架,而用望远镜望去,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
在海滨地带也是这样,至少在那地岬南边3海里长的海岸范围,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再往外看,海岸的其他部分却被隆起的高地遮挡住了,而且即使是在那蛇形半岛的尽头,也看不见爪形海角,因为它被高耸的岩石遮住了。
现在,只有小岛南面海岸还没有考察和勘探了。然而,他们会马上去搜索南岸,并在那里花去11月1日这一整天的时间吗?
这一点不在计划之内。实际上,当他们把独木船拴在感恩河源头之时,就商定过,在考察过西海岸后,就会回去取独木舟,沿着感恩河返回花岗岩宫去。可是,赛勒斯·史密斯那时认为,西海岸可能会有能让一艘遇难船,或者一艘正常航行的船避难避风的地方。但是,当看到那处森林海岸完全没有可供船只停泊的地方时,他们就必须到小岛的南面去搜寻在这一带找不到的东西。
吉丁·史佩莱提议继续进行搜索,是为了把揣测中的海难问题彻底解决,因此他就问那爪形海角距离半岛尽头大概有多远。
“大约30海里,”工程师答道,“如果我们将海岸的曲线也考虑进去的话。”
“30海里啊!”吉丁·史佩莱又说道,“这得走整整一天。不过,我想我们可以顺着那南海岸返回花岗岩宫去。”
“但是,”赫伯特提醒人们注意般说道,“从爪形海角到花岗岩宫至少也有10海里。”
“就算一共40海里吧。”记者应声道,“别犹豫不决了。我们起码要去观察一下陌生海岸,以后就不需要重新安排勘察了。”
“非常正确。”潘克洛夫这时说道,“但那独木舟怎么办?”
“既然独木舟单独在感恩河发源地已经一天了,”吉丁·史佩莱答道,“那么它完全可以在那里待上两天!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能说小岛已经受到盗贼的侵扰。”
“可是,”水手说道,“每当我想起海龟的事,应有的信心就会失去。”
“那海龟!那海龟!”记者应声道,“难道您不知道是海水让它翻身的吗?”
“谁知道呢?”工程师喃喃地说道。
“可是……”纳布说着。
纳布显然有话要说,但他张开嘴要说时又止住了。
“你要说什么,纳布?”工程师问。
“如果我们经由海岸直转回那爪形海角,”纳布答道,“那么,在绕过那海角之后,我们的去路就将会被挡住……”
“被感恩河挡住!”赫伯特应声道,“确实,到时要渡过感恩河,我们既没有桥又没有船!”
“嘿,赛勒斯先生,”潘克洛夫回应道,“用几根浮动的树干,我们就能畅通无阻地渡过河去!”
“没关系,”吉丁·史佩莱说道,“即使建起一座桥,将来也会有用,我们也需要一条容易通往远西森林的路啊!”
“一座桥梁!”潘克洛夫大声喊道,“哎,史密斯先生不就是桥梁工程师吗?当我们需要桥时,他就会给我们造!至于今天晚上你们要到感恩河的对岸去,我来负责好了,绝对不会弄湿你们衣服的一丝一线。我们现在还有一天的口粮,完全够用了。再说,今天也会和昨天一样,猎物也许不会缺少。走吧!”
记者的建议得到水手的热烈支持,大伙也都一致赞成,因为每个人都想尽快解开心中的疑团,而从爪形海角回去就可以圆满完成这个探察任务。40海里是一段长距离行程,要在天黑之前赶回到花岗岩宫去,就不能再浪费一点时间了。
早晨6点,小部队开始上路。为防碰上两腿或四手动物,他们给枪支都装上了子弹,而负责开路的托普,此时受命搜索森林边缘地带。
半岛的末端是一处地岬,地岬尽头海岸呈圆弧形,长达5海里,他们很快穿过了这段距离。经过仔细勘查,没有发现任何登陆的痕迹,无论是过去的,还是最近的;既无残留物,也无扎营的迹象;既没有炭火的灰烬,也没有任何足迹!
新移民来到了拐角地,此处海岸的弯曲部分到此终止,海岸延伸至东北,形成华盛顿港湾,从这里可以看到岛屿的整个南部海滨地带。这海岸延伸到25海里处时,它就被那爪形海角限制住,透过清晨的薄雾,可以隐约看到,而且在海市蜃楼现象的烘托下,那爪形海角就像是悬在陆地与海洋之间。从这些新移民占据着的地方到这片非常宽阔港湾的远端之间,海岸由三部分构成,前面开始一带是紧密相连又十分平坦的沙滩,背景是树木林带;接着是海滨地带,形状很不整齐,有些地方突出在海面上;而最后直到那爪形海角处,则有一些黑黝黝的岩石杂乱无序地堆积着,但看上去倒是别致秀丽,海岸至此就终止了。
岛屿这部分地区的地貌大致如此。这些新移民是初次看到,停留片刻之后,才得以扫视一番。
“假如这个地方真有一艘船,”潘克洛夫说道,“那它肯定要沉。这里的沙滩沙洲一直延伸向大海,而再远的地方,还有暗礁呢!多么险恶的海域啊!”
“至少也会留下点东西吧。”水手示意般说道,“礁石上面也许会留下点木块,而沙滩上面就不会留下什么了。”
“为什么?”
“因为这类沙滩比岩石更加危险,不管什么东西落在那上面,沙滩都会全都吞没掉。而一艘几百吨船的船体,几天时间内便会被吞没得无影无踪!”
“这么说,潘克洛夫,”工程师问道,“要是一艘船早前沉没到这类沙滩上,而现在找不到它的任何残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是的,史密斯先生,要知道还有时间和暴风雨在帮忙呢。不过,即使是这样,出人意料的是,竟没有留下一点桅杆碎屑、一些圆材被风浪吹刮冲涌到岸边上来,遗落在那海潮侵袭不到的地方。”
“我们还是继续搜寻吧。”赛勒斯·史密斯应声道。
午后1时,新移民们来到了华盛顿港湾尽头处,到现在他们已经走了20海里。
大家停下来吃午餐。从这里开始,海岸变得不规则起来,岩石断裂成小截小段,支离破碎,沙障与暗礁交替出现。此时是平潮,海潮也许不会很快出现。只见海浪轻盈地涌起,拍击那岩石的顶端位置,形成道道流苏状的泡沫水花。从这处地方一直到那爪形海角,礁石与森林边缘之间的沙滩并不宽敞。
沙滩上覆盖着大量崩塌下来的岩石,行走大受影响,变得越发艰难。花岗岩峭壁也越来越高耸陡峭,而围绕在峭壁后面的那些树木,只能看到绿色的树梢,一动不动,毫无生机。
休息了半个小时后,新移民又开始上路了,他们的眼睛不会放过任何未被观察过的暗礁和沙滩。每当潘克洛夫和纳布被某个物体吸引时,他们甚至会冒险进入暗礁中。但是,他们没找寻到一点漂流物,倒是被那类岩石的某种奇异形状迷住了。然而,他们还是发现,在这个海滩上有丰富的贝壳类动物。不过,只有当感恩河两岸架起了桥梁,运输方式完善起来后,这处海滩才可以被开发利用起来。
因此看来,这处海滨地带与揣测中的遇难船只一事没有任何联系了。因为,船只遇难期间总会有一些重要的物体存在,比如船体或者它的残骸会被弄到岸滩上来,例如在离此不到20海里处所找到的那个箱子,但是这一带却是什么都没有。
快到下午3点时,赛勒斯·史密斯和他的伙伴们到了一个真正的狭窄的小内湾处,任何一条河流都不会通到这个小湾来,形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天然小港口,从海上望去,因为有暗礁阻挡,所以根本看不到礁石之间有一条狭窄航道通到这个天然小港口。
在这个小湾深处,地壳运动使岩界撕裂开来。同时,一个舷门大小的切口处开成缓坡,通到上面的高处,那高地位置距离爪形海角不到10海里,因此,它与眺望岗的直线距离或许是4海里。
吉丁·史佩莱向大家提议,在这个地方停下来休息。大伙都同意了,艰难的行走刺激了他们的食欲,虽然还不到晚餐时间,但谁也没有拒绝吃块野味来补充体力。用过英国式午餐后,就有可能要等回到花岗岩宫时才能吃晚饭了。
几分钟后,新移民在美丽的海岸松树下坐下来了,纳布从背囊中取出食品,大家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这个地方高出海平面五六十英尺,视野相当开阔,越过海角最后一层岩石地带,可以一直看到合众国湾。由于地势起伏和高大树木遮住了北面视野,因而在这里看不见,也不可能看到孤岛和眺望岗。
尽管这些探险者可以看到辽阔的海洋,尽管工程师用望远镜逐点扫视过那海天相连的大海,但始终没有发现任何船只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