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大嫂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罗马斯和嵩云相处几年,好似老夫老妻一样,觉得他们此生就该是夫妻关系,没想到到头来终还没逃过劳燕分飞的命运。
很赞成嵩云的做法,如果现在和罗马斯的关系不清不楚,不但嵩云的感情将陷入万劫不覆之中,而且不论过去如何,破坏别人的婚姻终究是不道德的。
侄儿趴在大嫂的怀里似睡非睡,大嫂把外衣脱下来,轻轻盖到他身上,大嫂的侧脸很美,本来是带着几分刚毅,做了母亲后觉得她脸上的线条柔美多了,大嫂轻轻地拍着孩子,嘴里低哼着摇篮曲,脸上洋溢着笑容,竟将我看呆了,自从生了两个孩子后,我始终患得患失,不敢对孩子付出太多的感情,而今看大嫂,让我没来由的竟生出羞愧的心,同样是母亲,而差距却是如此之大,偷偷地看了眼在宏利怀里熟睡的女儿,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一抬眼碰上宏利笑着看我,我也对他笑了笑。
大嫂等孩子睡稳了,停住拍孩子的手,回头问宏利:“听说宏天有女朋友了?”
宏利说:“大哥的个人问题,对我们一向是回避态度,这一段我大部分时间是公司美国两地跑,很少回家,就是宏乔和家运渡蜜月回来,我只是打个电话祝贺,倒惹得宏乔说我娶了媳妇忘了娘。”
想大嫂忽然问此话,不会没有原因的,我好奇的凑过去:“大嫂有什么内幕消息,用婆婆的话说宏天大哥就是锯了嘴的葫芦,想从他嘴里套出实话,势比登天。要不是我身子不方便,一定去蹲几天坑,做个临时侦察员。”
大嫂笑了笑说:“我也没有确切的消息,就是前两天遇到和宏天一个医院的同学,他说宏天和一个女孩走得很近,那个女孩开始是他的病人,好几次在医院外面的餐厅看到他们一起用餐,而且有一次还看到那女孩上了宏天的车,两人有说有笑地样子,不像是普通的医患关系。”
大哥回头问宏利:“你们俩是先回家,还是先去我们家?”
宏利说:“这几天是宏乔的预产期,妈仗着给瑶池侍候过月子,觉得自己有经验,自报奋勇去侍候宏乔。爸和妈一向是焦不离孟,也跟着一起去了,大哥去上海开个峰会,一个星期后才能回来,所以这些天,瑶池愿意住哪儿就住哪儿,随她的意。”
我笑着倚到宏利的肩头上:“婆婆哪是侍候月子,看月子还差不多,她和妈两个人整个一个纸上谈兵,两人合作的倒挺默契,每做一件事都煞有介事地商量商量,结果等她们商量好了,月嫂已经把事情办完了。她们忙了一个月,所商量的事一件也没用上不说,倒白白地霸占了宏利一个月的书房。”
可能我头发刮到了孩子脸上,不舒服,她晃了晃身子,宏利急忙把我的头发挪开。笑着拍了拍我的肩头:“两个妈在我们家别的不说,单是让你心情愉快就是最大的功劳,否则我真怕你月子没做完,就要嚷着回国。她们前脚一走,你就待不住了。”
大哥笑道:“要是美国有个烤鸭店,我想她也就不想回来了。”
车拐进小区不远,就见我们家的门前站了很多人,大嫂身子向后靠了靠问大哥:“走的时候家里没有这些人,倒像谁下贴子请的一样!”
大哥笑着说:“你以为不是下了贴子,我临出来的时候,听见外婆到处打电话,要不是妈急忙忙跑出来,制止住了,我想何止是这些人,再多这些人也不止。”
大嫂也笑了:“怪不得我出来时看见外婆和妈都满脸不高兴,看时间来不及了也没顾上问,抱了孩子就走,妈怕我带孩子不方便,本想跟着,怕车坐不下,只得做罢。我还以为是瑶池要回来高兴的,没想到倒是她们又闹别扭了。妈也是的,来人多了,左右是个热闹,何必又惹外婆生气,这一阵子外婆几乎天天嚷着要回东北。”
大哥笑着接道:“外婆也不是省油的灯,仗着宏利送了她套房子,整天念叨着没得到孝顺的女儿,倒得了个孝顺的外孙子女婿,一百多平的跃层房子不算,单是几十平的大花园,也是她这辈子做梦也想不到的。”
其实外婆并不是没有钱,听妈说外婆的流动资产已超过百万,但是上了年纪的人总觉得钱是她们最大的保障,而外婆更甚,我结婚时外婆给我封了一万元存折的红包,对妈看来已经开天大的恩了,因为外婆有句口头禅,钱迟早是你们的,但是只要我活着一天,你们就没想从我手中拿走一分钱。
外婆和爷爷奶奶一样也很喜欢北京,别看她成天把回东北挂在嘴边,却也迟迟不见行,在北京这段时间,他们总是结伴去天安门广场,爷爷说每当看到五星红旗升起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还很年青,有无限的冲力。可是他们同时心中又有顾虑,外婆觉得女儿终究是外向,住在女儿家,不如爷爷奶奶们踏实,其实在我们看来,她却比他们踏实多了,整天对爸妈指手画脚,间或和爷爷奶奶斗嘴,除了大哥大嫂、宏利以外,外婆把我们家所有的人都看成是她的阶级敌人。
宏利在年终分红的时候得了几千万的奖金,以我的名义在爸的小区内买了两套新开发的住房,两套房子之间离了几幢楼,都是一楼,平数一样,连花园的格局大小也一样。把两幢房子分别让与爷爷奶奶与外婆居住,室内的家俱、电器也一模一样,外婆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在北京住了下来。
自从结婚后,宏利所有的不动产都归于我的名下,他的朋友们劝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哪天我把他甩了,他就人财两空了。宏利竟笑着说:“瑶池的心是玻璃做的透明,我看得透,她绝不会对我有二心,别说我现在有钱,就是我当真没钱了,瑶池也绝不会离我很去,除非我背叛她。而我所以把所有的产业都划归她的名下,就是想警醒我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万一哪天当真走错了路,而因不想失去财产,而而迷途知返,对我来说,任何财产在我的心中都不如她一丝一毫。同时也是想给她一个保证,如果我离开她,我将是分文皆无的穷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