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休哥抱着怀中的人儿,心底里涌起了一阵怪异的感觉,她的身子轻得犹如一根羽毛,轻轻把她抱了起来,走到床边,看了怀中的她一眼,把她放在床上。
她是谁?
他站在床边看着她,目光里闪烁着怀疑,她到底是谁?
床上的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他疑惑的目光,轻轻吐口气,“宁……”她轻声叫道,抬起手想要去触摸他的脸,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耶律休哥的身子深深地一震,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她在叫什么?她是在叫他吗?
“宁,我看见你了,我看见你了。”床上的人无力地笑着,流着泪想要撑起自己的身子,可是,她觉得浑身疼痛,再也没有力气坐起来,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是谁?”耶律休哥脸色一凛,神情严肃地问道,身子退开了半步,在下意识的和她保持距离。
“我是谁?”床上的人惨淡的一笑,身子平躺在床上,“我是谁?”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笑着,哭着,她是谁?
看着他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展开了一个无奈的微笑,并不在是梦境,不再是碰触到他的身体就会全身产生炙热的感觉,她回来了,回到了他的身边,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天意如此,或者是那个悲壮而死的剑玲珑她的灵魂在黑暗里祈求着和他再次相遇?
“你是故意撞上我的马,是吗?”耶律休哥冷冷地看着她,心里已经认定她是有目的而接近他的,桃花的话在他的心里已经先入为主了,看着眼前的人,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热烈的爱意,他的心里划过了一丝疑惑。
“没有。”她慌忙地摇头,她怎么会是故意撞上他的呢,上一刻,她还高高兴兴地在丈夫的带领下朝着马场里的那匹通体雪白的马儿走去,没有想到它去扬起了前蹄往自己的身上踢来,下一刻醒来,她却发觉自己看见了曾经夜夜出现在自己梦境里的他。
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她是回到了古代吗?她算是谁?是剑玲珑吗?剑玲珑已经死了,她只是千年以后的玲珑,她不是他心里的那个她,而他,却和自己的丈夫有着一张相同的容颜。
耶律休哥,萧宁,他到底是谁?
“不许哭。”耶律休哥冷声说道,心里被她的眼泪灼痛了心,“我最恨的就是看见女人哭哭啼啼。”剑眉一拢,身子再次退开了几步,下意识的,他知道她是一个不能接近的人。
他的声音很严厉,床上的人被他吓得急忙止住了哭泣,双手蒙住了眼睛,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她的心里却是难过的要命,眼泪还是在往下掉。
“你叫什么?”耶律休哥皱着眉头坐到桌边的凳子上,用审犯人的口气问道。
“贺玲珑。”床上的人低声回答道,声音轻的仿佛是蚊子在叫。
耶律休哥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冷笑,“在这个幽州城里,没有哪家的姑娘敢叫玲珑这个名字。”在他的势力范围内,玲珑这个名字早就消失了,在他心爱的女人死后,没有人敢再叫玲珑。
“我是玲珑。”床上的人小声地辩解,“难道只有你死去的妻子能叫玲珑吗?”
“对!”耶律休哥斩钉截铁地回答了她的问题,眼睛里射出阴冷的光芒,“把你的名字改掉,以后再也不许叫玲珑。”他的话就是幽州城的圣旨,换作是别人,听了他的话早就吓得缩缩脖子点头称是了。可是,床上的人不是别人,她是千年后的玲珑,是他千年后的妻子,性格变得温柔的她,却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她坚持自己的原则。
“我本来就叫玲珑,为什么要让我改掉?”她转过身不服气地看着他,责怪地说道,“你这个人实在太霸道了。”
耶律休哥站了起来,脸色阴沉,“你说什么?”口气严厉地看着她,“在幽州,我耶律休哥的话就是圣旨,我叫你把名字改掉,以后你就叫阿奴。”
“为什么?”玲珑幽幽地看着他的眼睛,也许是因为早就在梦中熟悉了他的背影,也许已经认定他就是自己前世的恋人,她的心里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丈夫,她回到这里来了,也许就是因为他的召唤。
“没有为什么。”耶律休哥终于按耐不住发怒了,“你这个女人,再多说一句废话,我马上就把你关进地牢去。”
他的话才吼出来,玲珑就慌忙把自己的嘴捂上了,她害怕这个男人大声的说话。
为什么?
她的眼睛里是不解的神情,她害怕萧宁,为什么也会害怕他呢?
耶律休哥看到她害怕的神情,唇角牵动了一下,眼底里闪过一丝满意,很好,是个听话的女人。走到床边,弯下身抱起了她,“既然你没有什么大碍,就离开这里吧,我要睡觉了。”明天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玲珑被他横抱起来,惊呼一声,双手急忙抓住了他的衣襟,惊叫道,“你带我去哪里?”天哪,这个男人的胸膛是石头做的吗?为什么会这样坚硬。
“这里是我和玲珑的卧房,你算什么?”耶律休哥冷笑着把她抱出了房间,大步朝院门走去,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怀里的人皱皱眉头,对他的话很不满意。
“我是玲珑。”她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小声地说着,她是玲珑,她是他的玲珑。她在心底里用力的喊着,可是他听不见她心里的声音。
走到院门那里,有耶律休哥大声喊道,“把门打开。”
在院门外面站岗的侍卫听到他的声音,急忙把从外面推开了门,看到大王的怀里抱着玲珑,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耶律休哥把玲珑放在门外,冷笑一声,大声下了命令,“把这位阿奴姑娘送到别处去,本王要休息了。”说着,走进了门,当着玲珑的面,无情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