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妃也随即而来,蹙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片刻之后回过神来,向太后请安:“臣妾见过太后,贵妃娘娘她——”
“住口!”太后冷冷瞥了她一眼,“哀家在问她,没有问你。”
敬妃暗暗咬了牙,低着头没有再说话。
轻尘冷笑着看着太后:“太后又何必多此一问?反正一切都在太后的掌握之中不是吗?”语罢,她将目光转向了敬妃和华若二人,神情依旧是冰凉。
风林受了皇帝的令,始终守护在翊坤宫之外,有他那样的高手在,外人是断断不可能如此轻易的进入翊坤宫。所以,这件事必有内应,要么是这翊坤宫的人,要么,便是守在外面的风林。而这翊坤宫中,还能有谁可以这么顺畅的靠近她的房间?无外乎便是敬妃与华若。
这三人之中,居然会有太后的人吗?华若她了解的并不多,而敬妃与风林都是萧晟极其信任的,此时此刻,轻尘却毫无办法相信任何人,对这三个人,她同样的怀疑。
太后听她的语气,立刻冷眉喝道:“放肆!你趁着皇帝不在宫中,竟敢秽乱宫闱,做出这样见不得人的丑事,竟然还敢在哀家面前说这种风凉话?”
轻尘微哼了一声,冷冷的眸光扫过敬妃与华若,没有再答话。
“来人,将宁贵妃押回慈宁宫,哀家要亲自审问,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与后宫嫔妃做出这样的丑事!”
轻尘打着赤脚,被两个老嬷嬷推出了翊坤宫。始终守在外面的风林忙的迎上来拦住太后的去路:“太后,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强行带贵妃娘娘离宫。”
“风林?”太后冷笑着看着他,“你有几个脑袋,敢拦哀家的去路?哀家如今是在为皇帝清理门户,决意要带她离开,你待怎样?”
“那奴才唯有得罪了!”语毕,风林就要出手,然而右手臂却突然一麻,抬头望去,却是敬妃,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他一怔,太后已经冷笑一声,押着轻尘离去了。
眼看着太后一行人离去的背影,与敬妃并肩而立的庄妃才冷笑出声,斜睨了敬妃一眼:“姐姐好福气啊,如今宁轻尘被太后带走,姐姐便可独自宿在这翊坤宫了吧?也是,这翊坤宫怕迟早是姐姐的囊中之物呢!”说罢,她冷哼了一声,抬脚离开了。
“娘娘!为何拦着奴才,不让奴才救下贵妃娘娘?”见庄妃离去,风林方才上前道。
敬妃蹙着眉,淡淡瞥了他一眼:“救?此时皇上不在宫中,太后为尊,若然惹怒了她,轻易一道命令便可要了你的命,到时候你拿什么去救宁贵妃?只怕非但救不了,还会置她于死地。”
风林咬牙思索了片刻,狠狠一跺脚:“可如今这样,如何向皇上交待!娘娘,奴才即可通知皇上!”
“万万不可!”敬妃眼中蓦地流露出一丝焦急来,“如今皇上身在战场,军中有人存造反之心,南越军队亦是虎视眈眈,何其危险!你再将这件事说与他知道,岂不让皇上分心,愈发处于险境之中?如今首要之际,是要找处证据证明娘娘是被冤枉的,这翊坤宫中,有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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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中,轻尘被推得跪倒在太后座下,身后的嬷嬷忙的拿出手镣脚镣,一边给她锁住,一边冷笑:“贵妃娘娘,您可别怨太后狠心,要怪就怪娘娘在宫中树敌太多。今夜的事情可不是太后的计划,而是有人给太后通风报信。”
那沉重的镣铐戴在身上,冰凉,却也掩盖不住轻尘心中的凉意。不是太后策划的?那会是谁?庄妃,敬妃,或是隐藏得更深的人?
太后缓缓饮下一口茶,亦是冷笑看着她:“哀家给过你机会,熟料你却利用哀家给你的机会重新投入皇帝的怀抱。既是不能为哀家所用,又会对哀家产生威胁,那哀家留你何用?何况今日是有人特意助哀家一臂之力,你若死了,对哀家倒是大大的益事。”
轻尘冷冷的看着她:“可笑,太后想要我死的原因,便是想要打垮自己的儿子,果真最是无情帝王家,连骨肉亲情,亦可淡薄到这种程度。”
太后眼角微微带过一丝寒意,冷笑:“萧晟?哀家与他确是没有什么母子之情,他错就错在不该那么争强好胜,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亦偏要去争夺。”
“是,他不该争,不该夺,什么母亲的宠爱,父皇的重视,他通通不该去奢求,因为他母亲的心,是铁做的,或者说他的母亲根本没有心!”轻尘冷冷的啐道。
“他就只告诉你这些?”太后伸出手摁住了自己的额头,轻笑起来:“他就没有告诉你他是用怎样卑鄙的手段谋夺了原本不属于他的皇位的?若非如此,哀家又怎会如此厌恶这个儿子?”
轻尘微微一怔,心中蓦然划过什么冰凉的东西,强行压下去,道:“当年的皇位争夺战,血流成河,皇位属不属于他,如今已是证明。”
话音刚落,身后的嬷嬷突然一把揪住了轻尘的头发,轻尘闷哼一声,冷冷看着她:“老厌物!”
“贵妃娘娘,您现在大可以骂奴婢,只要你过会儿不要求奴婢便是!不过奴婢现在就要告诉你,你心目中的那个真命天子是假的,那皇位,其实原原本本是属于七皇子,也就是你现在所见的萧逸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