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等你,是一次这么漫长的苦役。”左侧微微东风,徐徐天庭圣音,百里青雾绝对想不到,说这话的是,琴修极品大师,云深不见君。
蓦然转身。
夕阳西下,暮光尤浅,似笑非笑的云深大师,正独自站在雅布各十级台阶之上,眸黑深悠,好似已,等了她一个世纪。
百里青雾有点慌乱。
“我。。。。。。?”难以置信。
“是,我在等你。”重复的肯定,大师轻吁一口气,似乎她能来,是他莫大的安慰。
走上前,大师和她并肩。她忽然感觉天地都在摇晃。不,她有点承受不起,因为,她清醒地想到了红尘一笑。
她不想卷入男女纠葛,一点都不想,尤其,红尘一笑曾是她那么仰慕的女神,而且,红尘一笑,百分之百地喜欢着云深不见君。。。。。。
“你想的太远了。这只是一场晚会而已。”好似读破她所有的心思,大师
皱
眉摇首。
是,也许,她真的想的有些太多了,他等她,未必就是和她组成“世纪之约”,他等她,未必就是界入了男女情感,或许,他等她,只是为了一起,进入雅布各的晚会大门?
“晚装很衬你。”当二人慢慢走进礼堂,大师没有看她,却低声赞了一句。
眩惑一刻。百里青雾当即微愣。莫非。。。。。。
在苍海学院,在具有轰动效应的一年一度“世纪组合”晚会上,相偕出现在雅布各礼堂的男女,不用认真的去考究,在人们眼中,也就是当晚的浪漫配偶,所以,当百里青雾和云深不见君出现在众男女修学们眼中时,全场哗然。
红尘一笑当即俏脸庞然变色,杯中红汁,差点溢出。
她从来也想不到,这个女人,有一天会代替了她,这么从容高贵的,走在云深不见君身侧。这让她内心,有点莫明的嫉恨。
在苍海学院,专注清修的百里青雾,在学修们眼中一直是一个战斗力指数强大而生活指数呈负的黄毛丫头,再加上最近的幼仔风波,她的形像从以前的微末屑顾更到跌至谷底,但想不到几日不见,竟然。。。。。。
狗修伯肯嘴巴大张,掩饰不住的小人惊讶。
云深不见君微微一笑,长臂轻伸,揽住百里青雾细腰。
“亲爱的,你使我在苍海学院第一次这么骄傲。”葛尔加拉着恋人路易桑跑过来,兴奋地大声嚷叫,她不管其他学修们对云深不见君的选择有多么不满意,她个人倒是扬眉吐气的认为,百里青雾和云深不见君这一对,今日看来却是谁也代替不了的绝配。
“亲爱的,你的红裙真是独一无二啊。”葛尔加感叹,她转向一边静静伫立的云深大师,“云深君是如何知道青雾身码的?无悬念地合身!”
说什么呢?这么说,葛尔加也怀疑这条红裙,是大师所赠了?
这边大师轻呷一口红酒,淡淡一笑。
既不承认亦不否认。
世上有一种感情,失落时杀伤力极大,它会摧毁一个人所有的优雅。女神红尘一笑,远远望着那边琴修和雾修旁若无人的高调示爱,怒火渐渐蔓延到心脏的每个角落。
如果她身边不是那位唯一钟意的男神,那么,她宁愿独自一人落落寡合,也不愿有人轻易和她成双结对。
所以,当自认为还算优秀的男修走上来搭讪时,红尘一笑火目怒睁,虽不言语,却震慑跑了好几个。
“我虽落魄,但决不自贱。”红尘一笑发誓。
“难道我这么多年的琴修,竟是这么轻易就败给了雾修这个黄毛丫头?”
一丝阴冷的笑,滑过红尘一笑唇角,她想,如果一场感情没有归宿,那么,致敌于死,将是一个战手最正确的选择。
闪身进入化妆间,出来时,红尘一笑已变成一个结辫的吉普赛女人。
苍海学院每年的世纪晚会,都会邀请远道而来的吉普赛歌手和精于魔法的女人,在晚会上表演节目,所以当红尘一笑混进舞台上表演者的行列,谁都没有发现。
“麻麻,窝,饿饿。。。。。。”五点五十,背上的瓦伦亚准时出声,她已经甜蜜的睡醒,小嘴张开,向百里青雾勇敢的提出抗议。
正和其他修系学修们说话的云深不见君,听到瓦伦亚的叫声看过来。
百里青雾尴尬的快要发疯,天哪,她拍拍额头,转身低吼:
“瓦伦亚,吃吃你就知道吃,带你来简直就是个天大的错误!”
可是一面说一面却也无可奈何,百里青雾知道如果不能按时给付瓦伦亚口粮,她说不定会干出更可怕的傻事。
她会滚出襁褓,窜上雅布各礼堂一百米高的天花板也极有可能。
或者说,她会袭击在座的某个学修而令百里青雾束手无策,这都是她无法掌控的事情。
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解开襁褓,把婴儿瓦伦亚抱在怀中喂奶,是需要很大勇气的,百里青雾首次傍得大神,她实在怕坏了自己刚刚建立起来的玉女形像,隔着三寸路径,她给大神送去一个温柔可人的笑。
暂别一会。白齿微露,红唇淡启,百里青雾又口语密示那边的云深不见君,也不知大师懂了没有,大师还是那样的似笑非笑,看不出任何的真实表情。
在雅布各大礼堂,到处都有暗门内阁,这里的设局近似欧洲十八世纪的英格兰情调,迷离暗灯下,在楼梯的拐角处或是暗阁中,到处可见成双成对的男女,在秘密的幽会。
今夜,浪漫无罪。
要找个没有人的空地方,还实在困难,百里青雾心急如焚。
一扇门,暗红色的,无巧不巧的打开。
更让百里青雾狂喜的是,屋内,竟然空无一人。
这实在是幸运眷顾,今夜,一切顺利,她拍拍背上的瓦伦亚:
“瓦伦亚,你这个小魔女。。。。。。”
解开背带,粉嘟嘟的婴儿瓦伦亚含着特制的婴儿奶嘴,笑的诡异。这孩子不像普通的孩子,怎么看怎么觉着太成熟了点,那眸子,仿佛就是一个深海湖潭,装着无数个稍不小心就要爆炸的妖异火山。
“麻麻。。。。。”含混不清的娇呼。
“去,我还没结婚,我不做麻麻!”百里青雾假装生气的斥责瓦伦亚,这孩子倒也乖巧,口中有了食粮,哼哼着好像很享受。
屋子有点暗,百里青雾找到一张床,刚要坐下来,忽然发现全身好像定住一样,半点动弹不得。
暗中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借着走廊上的灯光,百里青雾看清是一个吉普赛女人,女人手中,端着一个盘子。
盘子上,是一把五寸长的骨制小口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