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潇然,你要听话,不可以淘气,外婆和爸爸都很累的,姐姐带你去玩。”
小福说着,就要伸手去抱潇然,可是潇然好像知道她抱不了自己,挥动着小手,不依。
苏廷芳看着小福懂事的样子,拉着她说:“小福,外婆知道你很懂事,但是你抱不了弟弟,等你长大就可以抱弟弟了,外婆不累的,外婆觉得照顾你们很幸福呢。”
小福听了,想了想,点头,她说:“外婆,你不要担心,我们一起等星星。”
叶澜走过去,从苏廷芳手里把潇然抱过来,潇然看到他,有些兴奋,伸手想要抓什么。他知道,他是对他的眼镜感兴趣,便取下来递给他。哪知道潇然拿着眼镜就往嘴里送,叶澜赶紧把眼镜抢了过来。潇然一个瘪嘴,立马就大声的哭了起来。
“是不是饿了?”于婷婷凑近了看,她是个没生养过的,自然不知道。
叶澜转过头去看苏廷芳,苏廷芳也手忙脚乱的,她虽然生了肖星稀,但是也没带在身边太久。几个人都愁眉不展的时候,小福拉了拉叶澜的裤腿,她说:“弟弟饿了,给他喝点水吧。”
于婷婷突然想起来,肖星稀那会儿带小福的时候,很多时候太忙照顾不过来她,就先给她喝些水。潇然好像听懂了,哭声更大了,好像要把房子都震塌了去。
苏廷芳赶紧去厨房,用小碗装了些温水,拿着勺子过来。
“我去买奶瓶和奶粉,季初人真是的,送孩子过来,也不知道送孩子的吃食过来。”于婷婷抱怨着,但见叶澜听见季初人的名字,紧皱的双眉,也不好再说,举步出去了。
叶澜抱着潇然坐在沙发上,苏廷芳拿着勺子,喂了些热水给潇然。潇然不满的错开头,哭泣着,小手乱挥,苏廷芳怕水撒在他身上,又把勺子拿开。
只见小福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只很小的熊熊,她将熊熊放在潇然面前,晃了晃。潇然先是止住了哭声,伸手抓住那只熊熊就往嘴里送,叶澜赶紧抢了熊熊,潇然又哭了起来。
潇然的苦笑震天动地,哭得苏廷芳和叶澜心都碎了。
小福看着潇然哭得那样凄厉,熊熊都哄不了他,自己也撅着嘴,要哭了。就在叶澜和苏廷芳都没办法的时候,于婷婷终于回来了,她赶紧拿了奶粉冲了水,然后递给叶澜。
潇然看见奶瓶,一下子就不哭了,抱住奶瓶就送进嘴里,大口的吸了起来。看着潇然这样习惯的喝奶粉兑的水,心中酸涩,看来潇然一直都是喝这种东西的。他心里更没有底了,他知道,如果可以的话,肖星稀绝对不会让孩子喝那种东西的。
出乎意料的是,文常很快就回来了,他紧蹙双眉,无奈的说:“季初人太滑了,一下子就把我甩掉了,他去了躺厕所,跟人换装了。”
叶澜点头,他知道,如果季初人不想让他们找到,自然是会防范的。文常跟丢的话,也属正常,他只是要证实,肖星稀是不是还在人世。如果季初人不让他们跟,那就说明,他还要回去肖星稀身边,如果他们跟上了,那么……
文常看着潇然,叹气,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受这样的哭。潇然吃饱了,推开奶瓶,对文常打了和饱嗝,随即咯咯笑了起来。文常看见潇然那个样子,一下子就想起了肖星稀,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伸手去逗潇然,手刚放在潇然脸边,那小子脸一侧,对着他的手,就吐了些奶。文常愣了愣,看着叶澜,叶澜的表情松懈了些,看着潇然渐渐有了笑意。潇然好像很高兴,挥舞着他的小手,开心的笑了。
“臭小子,你和那个猥琐老妈一样,坏小子。”
文常把手收了回来,这样一来,整个屋子的气氛也松活了些。苏廷芳和于婷婷都笑了,小福也笑着看了看弟弟,再看了看文常。笑得那叫一个得意,她弟弟还是很懂她的心思,和她一样喜欢欺负常儿。
那晚,叶澜带着小福和潇然一起睡,看着两个孩子酣甜的睡容,他心底隐隐有一丝害怕。不一会儿手机便滴滴的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是陈教授从美国传过来的资料。他把自己了解的肖星稀的资料传过去,让他帮忙看看最糟糕的后果。
脑死亡——叶澜木木的看着那三个字,生生的刺疼了他的眼睛,他的心。肖星稀会这样吗,这是最糟糕的结果,他想,只要还没找到肖星稀,他心里还还有一丝希望。关上手机,他回到床上,看着两个孩子,嘴角有一丝苦涩的笑容。
随即他看到潇然动了动,然后他闻到一股异味,他就知道潇然肯定干坏事了。他抱潇然抱起来,拆开他的纸尿裤,果然。他把那些脏东西扔掉,然后抱着熟睡的潇然去了浴室,他小心的为他清洗好。
他将潇然抱回房间,找出纸尿裤,费了好长的时间才帮他穿上。而潇然,整个过程中,就没醒来过,好像很享受这样的待遇。收拾好了潇然,他身上已经是密密一层细汗,想不到要带小孩,这么辛苦。
看到小福,想到肖星稀,当初她一个人带小福的时候,也是这样过来的吧。他本来想请个人来照顾潇然,想了想,还是算了,这种天伦,他也要经历一番才算圆满。
他轻轻捏了捏潇然的脸蛋,说:“坏小子,等我把你妈妈找回来,让她打你屁屁。”
潇然好像有感觉,扭动着脑袋,不满的吐了个泡泡,依旧很酣甜的睡着。
第二天,叶老爷子便来了,冒着风雪,赶到叶澜家里。他看着叶澜和苏廷芳照顾两个孩子手忙脚乱,有些不忍。本来,他是带来了肖星稀的消息,只是现在他有些不想告诉叶澜这个消息了。
那些带子,他看了,他经历了这么多,他都看得潸然泪下。既然现在叶澜和苏廷芳找到了潇然这个精神寄托,也好,就让他慢慢淡忘了肖星稀吧。
老爷子抱起潇然,看了看,潇然扭动着身子,随即便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一阵恶臭。潇然好像很开心,随即咯咯笑了起来,伸手去抓老爷子。
“你这小子,竟对太爷爷这样无礼,送太爷爷这么个大礼,嗯?”老爷子不怒,反而笑着抱起潇然,只不让他抓到自己。
叶澜把潇然接过来,他说:“爷爷,他可能是拉肚子。”他看着苏廷芳说:“妈,潇然昨晚好像就有些拉肚子,是不是喝不惯那奶粉。”
苏廷芳把潇然抱过来,拆去潇然的纸尿裤,果然是拉肚子。她说:“我抱他去洗,你打电话找医生来看看吧。”
叶澜点头,随即便拿起电话开始拨通医生的电话,让医生过来。
老爷子看着每个人都忙碌着,他想,至少这个时候,他们是凝聚在一起的,他不能破坏了这样的祥和。小福看着老爷子若有所思的看着苏廷芳和叶澜,她扯了扯老爷子的衣角。
老爷子低下头,看着那个小家伙,竟觉得有些不敢直视她质问的眼神。随即他便觉得自己可笑,他什么事没经历过,竟会对着小家伙的眼神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