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天只吃了一餐,守门人也没有再送饭来。到了晚上,两人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门又打开了,进来三个人,把顾山漫郭北难重新绑起来,嘴巴和眼睛一样未能幸免。二人黑暗中被推上了一辆车,此时已经是凌晨,夜深人静,道路车辆行人杳杳。郭北难心想,不会趁着夜晚将我们二人抛尸荒野吧。
车子摇摇晃晃,大约行了两个小时,终于停了下来。二人漆黑中又被带着走了十几分钟,被关进了一间屋子。郭北难心下疑惑,自己和他们素不相识,他们怎么会抓着我,看样子也不像会是杀了我。
门“哐”的一声关上,脚步声走远,终于听不见。周围静的出奇,郭北难除了听到自己和顾山漫的呼吸之外,更无其他声音。两人口不能言,只能盘腿坐在地上。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越走越近。“是谁?”一人声音问道。这声音与郭北难就一墙之隔,原来还有人守着郭北难和顾山漫二人。
“是我”来人答道。
“哦,是新哥啊,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新哥回答说:“阿凡提来了,你要小心一点,大哥担心这两个人和阿凡提有关系。”
郭北难和顾山漫听到“阿凡提”三个字都愣了一下,谁会用阿凡提做名字呢,一定是某个人的外号吧。
“放心吧,有我看着,他们跑不了。”
“恩,那就好,你小心点,我去通知其他兄弟。”新哥说。
脚步声音消失在无际。
周围又恢复了幽静,看守的人也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只听闷哼一声,外面好像有东西重重的摔在地上。马上门应声而开,郭北难只觉得有人走了进来,那人走到郭北难身边,解开郭北难身上束缚,郭北难又帮顾山漫解开。两人见来救他们的人头上戴着面具,手里拿着手枪,装着消音器,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面目。
“你们快跟我出去,晚了就来不及了。”郭北难和顾山漫二人点点头,跟着他出去。出门时郭北难见地上躺着个人,眉心中弹。郭北难驻足,他石楠想象他身边死了人,还是枪杀。
救他的人回头催促道:“快走吧,这人是我杀的,你们出去后就明白了。”二人跟着面具左右绕转。原来他们被关在一个废旧的工厂内,周围大大小小很多管道,看来之前这个工厂是生产管道的。绕了一会,带头人忽然停下脚步,细声对二人说:“你们两先躲在这个管道,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千万别出来,稍后自有人来救你们。”说完让他们钻进一个管道,又搬了一块铁皮挡住出口。
郭北难和顾山漫二人呆在里面一动也不敢动,过了十几分钟,车声响起,大约二三辆,停在近处。只听有一个声音说道:“大家提起精神,对方可能有重型武器,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开枪。”“是”众人应道,听声音至少有二十来人。接着就是懆懆声响,似乎在准备战斗。
又过了一会,车声又想起,来了几辆车。“阿凡提到了,做好准备。”郭北难不敢伸头去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能侧耳倾听。
“你是吴应龙?”
“嗯,货有带来吗?”
“先看看你带了多少钱。”
然后没有说话声,只剩下哗哗拉链的声音。“龙哥,不好了,公孙恶被杀了,那两个小娃跑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
“还不久,身体还是热的。”
“不好,咱们快走,我们被公安盯上了。你们走不走,我们有密道,现在外面可能已经被包围了。”
“好,咱们走!”
郭北难和顾山漫二人听说有公安来了,顿时喜出望外,互相看了一眼,欢喜之情溢于言表。柔和的灯光从管道缝隙透射进来,照在顾山漫的上半身,顾山漫还是穿着睡衣,分外美丽。郭北难贴身在她耳边说:“你真漂亮!”亲了她一下。郭北难如此唐突的举动,已经做好了被顾山漫责打的准备。顾山漫低下头,耳根都红了。
两人静静的一言不发,谁也没有去打破这尴尬。过了一会外面警笛声响起,警车呼啸而至。“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重复着这句话。
顾山漫轻声说:“我们出去吧。”郭北难猜测那些贼人已经走远,点点头说:“走吧。”两人推开铁皮,走出管道,果然四周已经空无一人。他们循着警声走出去,顾山漫对郭北难说:“双手抱住头出去。”郭北难明白她意思,依言而行。
二人刚走出大门口,就有六名持枪特警将他们围住。郭北难放眼望去,警灯闪耀,警服威威,压压一片,少说也有两百来名警察。有一个人跑了过来,却是穿着军装,对顾山漫行了一个军礼说:“顾山漫同志,请随我我。”像是命令一般,不容商量。顾山漫转头看着郭北难,双眼流露尽是不舍,一时之间似乎有千言万语和郭北难说,可是周围百来双眼睛,不知说什么好,只好转身跟着那人走了。
郭北难目送她离开,在这样情况下,他也不知道说什么话道别。一人将郭北难带到一辆警车身旁,车上下来一个四十来岁的警察,双眼精光四溢,警帽合身,一看就知道是领导。他摆摆手,示意放下对着郭北难的枪,开口说:“你叫郭北难对吗?”
郭北难大惊,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心中疑虑,还未回答,又听他说道:“福州大学的大学生,我没说错吧,说说看,你怎么会出现在洛阳?”
郭北难更加诧异了,自己刚刚逃出来,还未做口供,怎么警察对自己如此了解,呆呆的出神,竟答不出话来。警察看郭北难没有回答,猜想一定是惊吓过度所致,于是对左右说:“带他去检查下身体,之后的事情交给梁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