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辆车上有的2人,有的3人,二三十人齐刷刷的下车,个个虎背熊腰,紧身装束,郭北难一看就知道是黑道上的人物。
当中一人走了出来,剃着光头,灯光照耀,油光放射,满脸布满戾气,开口说:“放开他!”虽只三个字,但恶威逼人,郭北难扫射周遭几十人,碍于群威难犯,只得起身放开。贼人立马跳了起来,恭敬的对光头大哥说:“龙哥!”郭北难想,这位龙哥该是这群人的领头大哥。
龙哥并不答话,一脚飞起踢在贼人小腹,力道之强,整个人飞起重重的摔在地上,疼痛之情尽步于脸上,却不敢呻吟一声。背后有一人急忙跑出来,抢着说:“龙哥别生气,这小子尽是惹是生非。”满脸堆笑,给龙哥点了一根烟,然后板起脸,扶起贼人,骂道:“你小子我一刀宰了你,快点说,发生了什么事?”他把事情原委说了。
原来顾山漫睡到半夜,背部生疼,于是匆忙拿了皮包穿了件睡衣就下楼买药了。楼下的药店已经停止营业,找了三条街才找到一家24H营业药店。买完药出来,因为穿着睡衣,皮包只得拿在手里。贼人见到单身女子夜晚踽踽独行,便起来了歹意,抢了顾山漫的皮包就跑,万万想不到顾山漫如此能追,于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郭北难所见了。令郭北难疑惑的是,从这位龙哥的态度看,根本就没有把这个贼人放在眼里,而且从他刚才那一脚,身手不凡,应该不是泛泛之辈,怎么会半夜出动二十几人来救一个不起眼的人。
郭北难谨慎的看着周围这些人,心中思绪起伏,不断猜想着他们的身份和关系,看来今晚很难脱身了。
那人听完贼人的叙述,转头对龙哥说:“这两个小娃应该是不相干的人,不会碍事的,不如我们撤吧。”龙哥吐出一口烟雾,说道:“现在是关键的非常时期,事情还没办完,还是谨慎一点,把这两个人带回去。还有,洗唐这段时间如果还敢往外跑,给我打断他的双腿。”指着贼人说,原来他叫洗唐。众人将顾山漫郭北难二人捆了起来,嘴里塞了东西,眼睛也被布条遮着。郭北难和顾山漫二人深知此时反抗无用,只会增加自己的皮肉之苦,便没有反抗,任其摆布。
二人被分安在两辆摩托车后面,眼睛也看不见,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呼,车子左转右绕,行了大概有二十分钟,车子停了下来。二人踉踉跄跄被人带着走了楼梯,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走进去,门又关上。“你们两老老实实呆着,要不然有你们苦头吃。”
二人口不能言,眼不能见,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应该是关在一处房间里,且二人耳朵还能听到偶尔传来的汽笛之声,郭北难猜想此处肯定还在市区,而且距离酒店不会太远。在市区,到了白天,人多就有机会逃跑。刚才听守门人的意思,屋里就只有两个人,应该就是郭北难和顾山漫了,想到这一节,郭北难左右移动终于碰到了顾山漫,顾山漫当然也知道此人应该是郭北难。郭北难手腕被绑,手掌还能活动,便紧紧的握住顾山漫的手给她安慰,示意她不要害怕。
二人虽然认识不到一天,但是郭北难两次帮了顾山漫,加上两人年纪相仿,倒好像是多年之交好友一样,况且两人现在同处险境,都将对方视为此刻最亲信的人。
二人站的久了,便盘腿坐下,身体虽然没有相挨着,但靠的很近。顾山漫穿着睡衣,体香缓缓飘来,郭北难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这体香不似他昨天下午闻到的药味,是女孩子洗完澡身上散发的体香,况且郭北难又是这么近距离接触,别是一番滋味。再者,郭北难已经连个月没碰女身了,更容易受刺激。郭北难想起他女朋友,同一个班级的施欣悦,同样温柔美丽的一个女孩子,她现在应该准备回学校了吧,或者现在已经在学校等他了,想到施欣悦,郭北难不禁痛骂自己,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他马上又想到一句话,每个女人身边都有是十个男人在意淫她。想到此,郭北难的心理好受了些,看来精神上的出轨是男人的本能,自己也不用自责。遭逢险境,郭北难不想安危,尽在想男女之事,身边的顾山漫一定想不到吧。
到了第二天中午,两人的肚子早已饿的呱呱叫了,等了好久,听到开门的声音,接着两人的蒙眼布条被摘了下来。郭北难见昨晚人群中有两人站在跟前,地下还有两盒饭。一人掏出一把手枪在两人眼前晃了晃,“子弹是不长眼睛的,老实一点有饭吃,不然分分钟让你们吃子弹。”
郭北难大惊,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真枪,身旁的顾山漫倒是不动声色,似乎习以为常。接着二人的手和口也被解开,他们不知屋外还有多少人,不敢轻举妄动。守门人退了出去,把门锁上。
“先填饱肚子吧,一时半会也走不掉。”郭北难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就算饭菜有毒也得吃,总比活活饿死强。顾山漫依言盘腿坐下,问道:“你是什么人呢,怎么一点不害怕呀?”
“怕有什么用,船到桥头自然直。哦,我是从福建来的,算是来旅游吧,你呢?”郭北难反问道。
“我是实习医生,鲁迅笔下的屠夫。”顾山漫开玩笑说。
郭北难隐约知道鲁迅的父亲是病死的,但是医生怎么和屠夫拉上关系就不知道了,他见顾山漫没有细说,也不好再问,要不然显得孤陋寡闻。“哎,你是做什么工作,这么有闲情旅游?”顾山漫问。
“还没想好做什么,我还是个学生,还有一年毕业。”郭北难回答说。郭有盛曾经提到让郭北难毕业了回去继承家业,不用在外面给别人打工。这几年,中国经济稳步上升,红木生意红火,有老爸铺的路,等于在家里轻轻松松数钱,这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可是郭北难不愿意就这么回去,读了这么多年书,他不想做一个商人,或者说他讨厌像他老爸那样活着,无聊,他肯定呆不下去,所以他的内心一直有个声音,一定要自己出去闯荡一番。
郭北难摇摇头说:“我同学很多都已经在找工作了,可是我还没有好的想法,管他呢,先逃出这里再说吧!”郭北难像是在对顾山漫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呃,我和你差不多,但是我一上大学我的工作就定了,做医生。你是在福建哪个学校读书呢,不会就是厦门大学吧?”顾山漫问道。
郭北难听了笑笑说:“没有那么厉害啦,福州大学知道吗,可能你没听说过,外省比较少人知道。”福州大学除了在福建省内,在国内并不闻名,况且也没有设置医科专业,所以顾山漫也不了解,只是偶尔听说。两人都是二十来岁的青春年华,又是临近毕业的大学生,且又一起遭逢危难,可以说已经敞开心扉,天南地北的聊,海阔天空的谈,全然不顾屋外的危险。两人似乎就在自己家里一样,坦坦荡荡,说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