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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堪回首

梦里,韩点晚回到了她和林雅南第一次见面的图书馆。那是一个接近正午的时候,阳光灿烂地穿过玻璃照在一排排书架的时候,韩点晚和林雅南伸手从书架的两侧用时握住了一本书。两个人先是一愣,然后是林雅南先反应过来,他对着她就是微微一笑。

韩点晚之前从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男人,对,她没有用错词,是好看。特别是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凤眼,如同深潭一般深不可测,却让人一眼就跌入其中。

韩点晚不由自主地就回以一笑,扬起了眉毛,明媚了双眼。

也就在这个时候,林雅南突然间就说了一句:“是你吗?小点儿?”

梦里,韩点晚还梦到了她和林雅南一起勤工助学。韩点晚看到林雅南用第一笔发的工资,带她去看了3D电影。那是韩点晚第一次看3D电影,同样也是林雅南第一次看这样的电影。

那一天电影院破天荒地冷场,不知道是因为那天下了场暴雨的缘故,还是因为过两天就是一场大考,反正结果就是林雅南花了两张电影票的钱包场了。韩点晚记得当时林雅南问她要看什么,她说随他,因为自己除了学校组织地看电影,真的没有单独看过电影,所以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最后,还是在售票员的建议下,韩点晚和林雅南一致决定看《泰坦尼克号》。当船沉下去,当杰克的人泡在水中,当罗丝拉着杰克的手的时候,韩点晚哭得稀里哗啦,哭得林雅南不知所措,怎么劝也劝不住。

看着眼泪不断地从韩点晚的眼睛里流出来,林雅南只能慌张地颤抖着手给她擦泪。韩点晚感觉到林雅南的手指抚过她的脸颊的时候,有些滚烫,又有些轻轻地抖动。韩点晚也知道自己不该这么矫情,应该马上止住眼泪,可是,不管林雅南怎么擦,不管自己怎么在心里劝说自己,韩点晚的眼泪就好像断线的珍珠,擦也擦不完,止也止不住。

最后,看着鼻子通红,眼睛迷离,眼眶满满都是泪水不断地滚出,可怜兮兮的就好像一只落难的小猫咪一样的韩点晚,林雅南没有办法,突然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索性一下子抱住了韩点晚,低头就吻住了韩点晚。

开始的时候,韩点晚完全是一片错愣,只顾惊讶地端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突然间放大在眼前的脸,近距离地看到了林雅南的眼,如同一汪清泉一般的眼睛,看到他的眼睫毛又黑又长,像两把刷子一样。然后,韩点晚感觉自己的意识变得暖暖绵绵的,身子也变得又轻又软,然后她也慢慢地抬起手,抱住了林雅南,生涩地与林雅南的舌头缠绵在了一起。

于是,在《我心依旧》的旋律中,在漆黑的电影院里,他们两个相拥相吻。

好久以后,久的韩点晚以为世界都快到了尽头的时候,林雅南这才平静了呼吸,很温柔很温柔地在韩点晚的耳边说道:“小点儿,谢谢上天把你送到我的身边。”

梦里,韩点晚看到两个人一起骑车穿梭在校园里,她故意跟林雅南骑车比赛,每次都是韩点晚赢。可是,其实每次都是林雅南在让着韩点晚。不过,韩点晚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但是,韩点晚就是享受着被林雅南这样让着的感觉。

梦里满满地都是笑声,回荡着,韩点晚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咯咯地笑。

可是,甜蜜的画面突然就转变了,韩点晚看到林雅南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顿住了,那双笑的灿烂的眼睛中闪过一抹凌厉,迅速抬起手,用力打开韩点晚正拉着他的手,然后口气冷淡地开口让韩点晚滚,滚得远远的,不管韩点晚怎么乞求,一点儿用也没有。

“不能哭喊已破碎曾经的最美独自一个人熟悉的街别问你在想谁……”

也就在这时候,被韩点晚随手扔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将她从梦里拉了出来。

韩点晚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竟然流泪了,泪水已经湿了一大片的沙发。

但是也就迟疑了一会儿,人便坐了起来。韩点晚感觉自己的眼睛生涩地疼,但是还是伸手拿起了手机,她惊讶地发现是宋景云打来的电话,而这会儿已经晚上11点了。

虽然满腹疑云,但是韩点晚还是决定接起电话。

“喂!”韩点晚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缓解了一下情绪,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但是,出乎意料的,韩点晚却没有等到任何的回音,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挂了电话,赶紧将手机从耳边移开,确认一切正常还在通话中以后,韩点晚这才重新将手机放到耳边,然后好脾气地开口叫唤:“宋董,您还在吗?”

“我在。”宋景云的声音隔着电话传了过来,有些低沉,完全听不出说话人带着怎样的情绪,“打扰你睡觉了吗?”

“没!”韩点晚刻意压低声音说,但是声音中还是带着一些浅浅的鼻音,“宋董,您这么晚打电话来,应该是有急事吧?”

韩点晚自认为和宋景云接触不多,更何况自己这会儿的情况,宋如云是一点儿也不知道的,应该不至于找宋景云来开导自己,所以韩点晚相信宋景云会深更半夜打电话过来,绝对不是要跟她聊家常的。

韩点晚不会忘记这会儿自己是宋景云的重要特助,而宋景云是她的衣食父母。

韩点晚也明白:不管自己有什么样的心情,都不应该影响正常的工作,否则还不如直接辞职。更重要的是韩点晚终究觉得自己是欠宋如云的,既然如云姓宋,那么也就代表着她欠宋家,所以即使这会儿自己的心情差地想扁人,她还是不允许自己表现出来。

而此刻,电话那头的宋景云正站在公寓的阳台上,一手拿着忽明忽暗的吸了一大半的香烟,一手拿着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口中刚好吐出一口烟来,烟雾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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