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他过去。”话一落,一只雪亮的剑,落在了宋希濂的马前,那马一受惊,险些将宋希濂摔了下去。
宋希濂握紧了绳子,看了看脚下的那把剑稳稳插在雪中的剑,抬眸,怔怔的看着那个声音,心里一酸,脑子突然浮现那些奇怪的梦境。
此刻,那梦中的情景竟然现在有些相似。
那簌簌飘落的雪花,犹如那梦境中扬扬洒洒的桃花瓣,坠落在他迎风飘扬的墨发间,那比桃花还娇艳几分的面容,依稀挂着几丝血痕,没有一丝狰狞感,反而使他看起来,更加的娇媚诡异。那雪白的图腾袍子上,刺目的红色,倒像是渲染上去的朱砂,开的艳丽无比。
“你们将她给本宫拦住,靠近者杀无赦。”他抬手,那青葱般娇嫩的手指,轻轻的擦去脸上的血痕,那媚惑的凤眼里,恨意和惊愕还有伤痛形成了一层层浪涛。
一步一步的朝她靠近,那纤细的手指紧握成拳头,他的目光将她紧紧缠绕,似乎在问,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要骗我死了!
她到底还是又一次骗了他!骗得他已经疯了!
看着他憔悴的脸,宋希濂身子一弓,试图减轻一下疼痛,那捏着她心脏的手,似乎又加重了几分力气。
“赫连君亦,我不想看到你,你这个卑鄙的小人!”她一侧头,没有再看他,那一张不知何时也会让她心痛的脸。可是,她明明不爱他,又何来的心痛,还有那些奇怪的梦境,又是怎么回事。
抬手,捂着胸口,赫连君亦莲花般的容颜,浮起一抹苦笑。心跳,再度回来了,却仍旧那般虚弱,回来的还有那莫名的疼痛。她不想看到自己。
“你当日若是死了,就可以不用看到本宫了。当然,本宫现在也可以杀了你!”他冷冷的说道,眸子里的杀气取代了一切。
可是……他步子微微一滞,这个明明不是他想说的。他想说的是,濂,你知道我的心么?你知道,我这一世要找的心是什么吗?是你!是你,你知道么?
她亦是冷笑,白皙的脸上却渗出些许汗珠,那疼痛,快要让她窒息了。“那日在山上,我就不该对你这个疯子手下留情。”
“哈哈哈。”他仰头大笑了起来,回头看了看那棺木中的女子,“或许,你真该像她那样,乖乖的留在我身边。不吵不闹,也不会激怒我。”说罢,他身子一转,一手抢过其中一个士兵手里的剑,刺向宋希濂。
那灼灼发白的剑,带着他所有的情感,毫不保留的飞向她,那锋利的刀锋,以闪电之势,划过她的耳际。
“唔。”看着那逼近的剑锋,和赫连君亦那绝色却冷冽的脸,宋希濂一张嘴,一口鲜血蓬勃而出,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往马下载,刚好就要落在他的剑上。
“宋希濂。”耳边出来慕容池担忧的惊呼声,随即又是一声绸布破裂的声音。她无力的垂下眸子,靠在他厚实的臂弯里,嘴角不由的绽开了一抹笑容。
“皇上!保护皇上!”
“慕容池。”抬手抓着他的手,她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情毒不可用情,可是,面对自己爱的人,她能不用情么?
许久,她吐出来几个虚弱的字,“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身子一轻,他抱着跌落在地上,新伤口的鲜血顿时将他的衣服染了个透,他却咬着牙齿不发出一声。
“我没有久等,真的没有!”细长的手指,覆在她唇上,他温柔的替她擦去那一丝血痕。
“我……”那剧烈的疼痛,再次从胸口涌起,她一侧头,又一口鲜血,染红了地上的白雪。
“哈哈哈哈。”身后再次传来赫连君亦绝望的笑声,“宋希濂,难道你真的不怕死吗?你宁可为了他,甘受那心痛之苦么?”他垂眉瞧着躺在慕容池怀里那个虚弱的人,眼泪突然弥漫了他的双眼。
他在哭吗?
“赫连君亦,你到底对做了什么?”慕容池紧紧揽着突然呼吸变得微弱的宋希濂,心里的恐慌再次弥漫,让他动都不敢动。
“她中了情毒!”他依然微笑,泪水却顺着他密长的睫羽潸然落下,滑过他绝美的脸庞,落在他的唇里,“你若在抱紧她,只会让她死的更快。”
“你……希濂,没事的,没事的。许安,传御医,传御医。”慕容池稳住要倒下的身子,大声的唤着,那伤口顿时再次裂开,殷红的血再度浸染了他的袍子。
对怀里的人,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没用的!传御医也没有用。”提着仍在滴血的剑,赫连君亦慢慢的走上前,声音无线哀伤,那晶莹的泪水宛若水晶一样挂在他那柔美的脸上,“她中的毒,是没有解药的。”
“你要做什么?你不要碰她!”
“你想她现在死吗?”扣住宋希濂的手,又了看已经身负重伤的慕容池,那姣好的脸上突然浮起一抹绝望而又诡异的笑容,未等慕容池反应过来,赫连君亦抬手给了他一掌,抱着宋希濂飞身上马,踏雪而去。
“皇上。”徐安忙扶起体力不支的慕容池,“皇上。”
“徐安,追,我的马呢?”
身子再度腾空,随即又落入一个柔软怀抱里,但是,心痛却没有说丝毫减弱,反而更痛了些,宋希濂吃力的睁开眼,抬眸看到了线条幅度优美的下颚,漂亮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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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低头无语!完美的结局,可能今天看不到,但是今天会是一个半完美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