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如今的京都城下正是热火朝天,藩王带着女儿莎亚,黄埔子轩带着手下的战将对阵杀场,番邦的势气上显然已经压倒对方,而黄埔子轩等人也绝非匹夫,若想轻而易举的拿下,绝无可能。
黄埔子轩脱去了龙袍,着一身白色的战袍,配上银冠闪闪的盔甲,更衬得,玉树临风,眉宇间的隐隐王者之气,足以压倒群雄,高高挥动龙翼剑号令千钧。
对面莎亚一身红色战袍,红的似火,又如骄阳,璀璨的耀人双目,一条紫金鞭持在手中,英姿勃勃,压倒群芳,只是那眉宇间是柔和的,并无杀虐之气,尤其看着黄埔子轩,心已经软的一塌糊涂,都忘了是对阵战场,就想要提马过去。
多亏藩王手疾眼快,一把把她拉住,压低声音,“女儿,你切忌不能心软。”
“父王,只不过是想吓他一下,已经围城多日,我想也够了,只要他现在回心转意,对我好,封我为后,我就马上退兵。”莎亚嗔怪的说着,眼神却落在黄埔子轩身上,眼神中精全是柔情,几日不见,他瘦了,因为是为战事而忧,真是心疼。
“已经晚了,事到如今,只能进,而无退路,我们若是停滞不前,只要他等来救兵,势必把我们置于死地,你断不能存在妇人之仁。”藩王看着女儿是既心疼,又无奈,知道她会失望,可他不能不狠下一条心,就是将黄埔子轩拿下,刚刚建立的王朝毁灭,取而代之,不然后果会不堪设想。
“父王,咱们当初已经说好了,你怎麽好说话不算数。”莎亚伤心的都要哭了,如果知道是这样,她绝不会勾结父亲来犯,“子轩品行仁厚,绝不会把我们怎样的,父王——”
“好了。”藩王神色一凛,把莎亚的话堵回,吩咐身边的儿子,“看好你们的妹妹,不准她靠近黄埔子轩。”
然后一提缰绳,胯下的枣红马奔驰向前,来至阵前,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藩王怒视着黄埔子轩,抬起马鞭,指着他破口大骂,“你这小人,我把我最疼爱的女儿给了你,你却不懂得珍惜,让她终日以泪洗面,我助你取得天下,你却不知道感恩,现在我就要讨回一个公道,看看,没了我的女儿,你会是怎样的下场。”
黄埔子轩骑着白色战马来至藩王面前,冷冷一笑,“在指责之前,你该先问问你的女儿,当初我就已经表明,我娶她,却不会爱她,也只是娶她,却不会为后,不要用这等莫须有的事情,来掩盖你的狼子野心。”
藩王神情微微一窒,自己的傻女儿,他既然从不曾用心,可她还是痴心不改,心里不免更加愤怒,为女儿叫屈,勃然大怒,手指点着黄埔子轩,“你这狂妄的小贼,就连你父亲都会给我几分薄面,你竟然敢这样对待我的女儿,死到临头,还这般狂妄,看我不踏平你的每一寸土地,亲手送你去见阎王。”
“呵呵——大话谁都会说,放马过来,胜了我再说。”黄埔子轩脸上轻松应对,可心里有些发怵,也就痛快痛快嘴,若真的动起手来,胜算有几分他也不知道。
“单打独斗?小子倒是聪明,可老夫年事已高,不会逞一时匹夫之勇,而且杀鸡哪用宰牛刀。”藩王轻视的一笑,回头吩咐一声,“孩儿们,给我上,捉活的。”
藩王的几个儿子闻听一声号令,一个个精神抖擞的来到阵前,把黄埔子轩团团围住,几乎是同时把手里的兵器递出,就在此时突听一声断喝,“住手。”
莎亚的战马已经到了身边,一条紫金鞭在空中飞舞,卷住抵触的兵器,轻轻一挥,已经落于地上。
哥几个倍感震惊,反应过来,不满的看着莎亚,“你这丫头疯了吗?”
“他留给我,你们退下吧。”莎亚不容置疑的吩咐着。
几个人面面相觑,然后看向藩王,藩王无奈的点头,几个人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下去。
“皇上,你若是封我为后,你还是皇上,我父亲就由我劝说退兵。”莎亚还是心有不甘,心里虽然已经年过知道答案,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黄埔子轩轻轻摇头,也只是摇头,并没说话。
“好,这可是你自找的,今天我们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放马过来。”莎亚杏目圆瞪,同时一鞭甩出,直逼黄埔子轩。
黄埔子轩灵活的闪开,就这样一来二往已经是数十个回合,在同时双方的将士也展开了混战,刀锋剑影,壮观而凄凄惨惨,伤亡惨重,血流成河,触目惊心。
黄埔子轩身上已经不下十多处伤口,身上的白色战袍已经染成鲜艳的红色,到处都充斥着一股血腥的味道,剑柄上的绿色宝石熠熠生辉,一招一式间犹如蛟龙舞动,凶猛,可终究还是难敌人多势众,一支箭从后心飞来,防不胜防,正中要害,眼前一黑,落下马来。
莎亚虽然和他动手,却没杀他之心,见他高大的身躯没有了一丝生的气息,就那样落在地上,脑子顿时懵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看向箭的来处,原处藩王正手持弓箭看着这边,“父王,您这是不要我活呀?”
莎亚跳下战马,一步步走进黄埔子轩,蹲下身体,把他的身体抱在怀中,轻轻的拭去他脸上的血渍,“子轩,我们生不能同床,死,我依然要相随,你知道吗?今生你是我的,你必须爱我,就算死死了也要爱我,你如果不,我会缠着你地狱,回着天堂,生生世世,永远都不放过你,只要你能爱我,你等等我,我这就随你去。”
莎亚抽出腰畔的匕首,毫不犹豫的插向自己的胸口,和黄埔子轩同样的位置,心,痛就一起痛吧!
殷红的血喷涌而出,脸上却带着幸福的笑,也只有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她终于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身体慢慢的和黄埔子轩倒下,手紧紧的扣在一起。
“女儿……”藩王大叫,悔恨的扔掉手里的弓箭,万万没想到这丫头是这样的倔强,用情如此之深,后悔不已,刚刚不该放那只冷箭,杀了黄埔子轩,也害了女儿。
就在这时,身后的阵脚乱作一团,“不好了,咱们被包围了。”
慕容芸熙来到将场上,踏着皑皑的尸骨,晕红的血河,在一大顿尸体中找到了黄埔子轩,将剿灭番邦的事情交给了黄埔冷峻和莫倩儿,带着黄埔子轩回城。
黄埔冷峻的麾下的都是精兵强将,一顿围剿,直杀得番邦人马四处流窜,落花流水,在半日内结束了这场战争,黄埔冷峻一刀结果了藩王的性命,群龙无首,犹如一盘散沙,活着的人全部被俘虏。
黄埔冷峻的大军就驻扎的京都城外,并没有踏进城内半步,知道慕容芸熙派人有情,黄埔冷峻才携新婚妻子莫倩儿进城,入宫。
龙踏上,黄埔子轩半躺半卧,胸口的伤口已经包扎好,还好箭偏了一点,不然就算是华佗在世也不能起死回生,这几****的心情很好,因为有芸熙陪伴左右,亲手喂药,料理他的日常所需,竟有种因祸得福的小小得意,大大的满足。
“该吃药了。”慕容芸熙手里端着一碗咬,坐在龙塌的边缘,拿了一个小勺子,轻轻的吹着热气。
“又要吃这东西。”黄埔子轩皱眉,一只手掩住鼻子,天天吃,日日吃,都把他吃怕了,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小孩子。
“你可是堂堂的以国之君,可不要丢脸,害怕吃药?”慕容芸熙哭笑不得,又必须好言哄着。
“我现在只是个病人。”黄埔子轩把手放下,咧着嘴巴,把要喝下,苦的打了个激灵。
“好,真乖,再来一口。”慕容芸熙轻声细语的哄着。
黄埔子轩的脸疼得一下红了,乖?多么亲密,不过还是很难为情的,偷眼看看旁边伺候的宫女们,他的威严何在呀?故作镇定的吩咐,“你们都退下。”
“是。”几个宫女低头掩住忍不住的笑意,她的的主子现在的样子可真可爱,比以前容易亲近多了,自从慕容公主来后,他的心情一直都很好,虽然饱受伤口的折磨,可从没发过火,她们这些奴才,也好过了一些,比起莎亚再动时候,好上了不知多少倍。
“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黄埔子轩难为情的嗔怪。
“怎麽了?”慕容芸熙不明所以的回答,她不记得自己说什麽过火的话呀,真乖吗?“你今天本来就很乖嘛,平常哄半天你才喝一口,今天喝的这么痛快,就是乖呀,非常乖,如果天天这么乖,我就省心了。”
他不让她说,她倒好,一下说了好几个,黄埔子轩无奈的垂下手,有种听之任之的认命,“随你吧。”
“难道这个字在宫内是禁语吗?那我以后要注意些,你也别纵容我,坏了宫里的规矩。”慕容芸熙极是认真的说着。
“不是禁语,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说,不过是我们单独相处的时候,不要当着宫女太监。”
“哦,你是害羞了?呵呵呵……”慕容芸熙这才注意到他窘迫的样子,也是一国之君,被人说乖乖的,似乎有些不妥,不过挺可笑的,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手里的碗差一点撒了,有几滴溅在了黄埔子轩脸上,在白净净的脸上点缀上那么一点点的小点,也只有她做的出吧?
“什麽事这么高兴?”一个爽朗的声音自门口传来,黄埔冷峻携莫倩儿走进门,“我可是很远就听见你的笑声了,还真是有些嫉妒你老兄。”
黄埔子轩欠了欠身体,犹豫牵动身上的伤口,不得不又躺好,“这次多谢。”
“没事,只是举手之劳,你也不该谢我,要些就谢,这两位女英雄的密谋。”黄埔冷峻饶有戒心的看了看二人,“新婚之日换了新娘,新娘子还以死逼迫我怕出兵,所以呢,我也是被逼无奈,你不用感谢我。”
“对不起。”慕容芸熙听得出他心中不爽,试想任谁遇到这样的事,也不会高兴,被人耍弄与鼓掌之间。
“好了,都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黄埔冷峻苦笑,事到如此他又能说什么呢?“不过有一件事不能不提,我把芸熙送还给你,你可欠了我一个大人请,我是要还的。”
“今生由她足以,我愿意让位,从此和她归隐山林,做一对闲云野鹤。”黄埔子轩满眼柔情的看着慕容芸熙,说的真真切切,“你也是黄埔家子孙,把皇位给你,也算是弥补我父亲当年犯下的过错。”
“当真?”
“当真。”
“不后悔?”
“绝不后悔。”
“有你这句话我的所有怨气就消了,这皇位吗,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这人生性懒散,更不愿操劳,忧国忧民,闲云野鹤的生活更适合我,你这辈子是逃不掉了。”黄埔冷峻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过我有个要求,就是我的地盘依然归我,你不能随意的踏入。”
“我答应。”
“还有,芸熙交给你,你可不能欺负她,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她的兄长,若是我知道你对她不好,我会马上发兵,提他讨回公道。”
“不会,当然不会。”
“喂,也没经过我同意,就把我送人,你也太霸道了。”慕容芸熙不高兴的撅起嘴巴,这男人就是霸道,做事从不征求别人的意见。
“好了你就别矜持了,这一点你要向倩儿学习,爱,就是爱,就要大声说出来,要让你爱的人知道,你们也就是因为这个,才一再的措施,这次机会,难道好要错过?”
“你,我,谁爱他呀。”芸熙低下头,红着脸嘟囔着,恨得压根痒痒,这人就是这毛病,从不给人留面子,打人,专门往脸上打,偷眼看看黄埔子轩,这个木头竟然比她还要木,这种事应该他主动不是吗?哼!你不说,我也不讲,惹恼了我,我就再消失,让你永远找不到我。
黄埔子轩只是不自在的干咳几声,黄埔冷峻这一番理论,他能理解,可是依他的性子,却不能苟同,只是一笑而过,温柔的看芸熙一眼,并没做任何表示。
次日后,黄埔冷峻带兵撤离,回到自己的管辖,安分的过着属于自己的日子。
黄埔子轩的伤势也再一天天见好,现在几日都能在园子内走走了,不上朝,一切的奏章,全部挪在寝室处理,多由慕容芸熙执笔,代为批阅。
慕容芸熙都觉得自己快赶上他的半个军师了,虽然很不想插手国事,却无奈为了他的伤势,也只能勉为其难,批阅完面前的一大堆奏章,放下笔,伸了个懒腰,随口说着,“你要按时发我薪水才行。”
“薪水?什麽东西?”黄埔子轩只知道茶水,甜水,喝水,或者别的什么水,就是没听过还有薪水这种水,“不过无论是什麽水,只要你想要,我都会给你,那个东西哪里才有,我马上派人去弄。”
慕容芸熙完全把他话呛到了,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个他根本不会理解,也不曾听说过的词,紫映雪又回来了,连忙应着,“我的意思,我这样卖力做事,你该给我发俸禄才是。”
“俸禄呀?当然会有。”黄埔自选笑了,原来他的芸熙还是个财迷,那没关系,金银财宝宫中有的是,她想要多少都可以,“慕容芸熙听赏,赏黄金万两,白银万两,珠宝百串,上好的绸缎十匹,你还要什么?”
赏完还觉得少,便看着芸熙和她商量,宫女太监们面面相觑,这打赏还有这样的赏法?想要什麽给什么,开天辟地似乎仅此以例外吧?
“够了,够了。”慕容芸熙看着金灿灿的黄金,再看看那白的耀眼的银两,晶莹剔透的珠串,一看就是上好的东西,绫罗绸缎,我赛!这下可发财了,把眼睛都晃得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