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虽然曾经是夫妻,可对而言,黄埔子轩依旧列在陌生人中,对他,她又太多的不信任,而且他性情多变,她自知驾驭不了,所以不想和他有太多交际,再说休书在手,二人早就没有瓜葛,再重新纠结在一起,是她所不愿的,只是两把剑的重又让她心中疑惑,莫非是天意,她似乎没有违背的可能,她本就是跨越千年来找寻她的,心中的不免更为纠结,但也不能忘却以前的种种。
“黄埔子轩。”慕容芸熙轻唤着,抬头望着他的俊逸的面容,“你给了休书,何必再来给我说这些,这段婚姻本就不被人看好,你也曾说过,对你而言,我只不过是空气,必须无欲无念,我做到了,你为何,有这样说,饶了我平静的心绪,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的活着不好吗?你可曾问过你的心,真的可以一生只爱芸熙吗?你身边的红颜无数,芸熙怕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吧?也或许你只是顾全着我父亲的感受,那道不必,我父亲是个开明的人,也知这男女之事并不是可以左右的,所以你不必勉为其难的向我示好,倒弄得我失措了。”
说这番话时慕容芸熙脸上是平静的,风轻云淡,声音也是轻轻的,并不重,而听在黄埔子轩耳中,却心中顿疼,莫非是当初自己的行为过激,而使她不敢,不愿信任自己?这不能怪她,以前他的行为是太过恶略了,行为放浪不羁,言语间刺痛了她,虽然身边美女如云,可没有个入的他眼的,只是游戏其间,不曾用心,而她,是他今生第一个用心,决心好好对待的女子,她却不肯信他。
慕容芸熙轻轻拧眉,他不知不觉间力道大了些,一双小手都变得通红,轻轻试图抽出,黄埔子轩也觉出了她的不适,松了手,低头看去,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疼惜的捧起来,低头,用嘴轻轻的吹着,虽然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他的在意。
慕容芸熙忍不住心软了几分,慢慢的抽回手,看着他,面有羞涩,想起他和莎娅相谈甚欢,而且你侬我侬,那样子分明是心中有爱,并不是他所说的什麽棋子,而且宫内龙床上的一幕,定是云雨之欢后的场景,他刚刚的一番可以触及心灵的话也就大大打了折扣,眸子里的那份感动再次隐去,瞬间平静似水,“你这番若是被莎娅听到,怕是有伤了一个女人的心,既然动情,就该一心相待,这般朝三暮四,不是君子所为。”
黄埔子轩愣在那里,眼里竟然有痛,在她心里自己就是如此的不堪?不过,自己前段的行为的确有些失常。
明明是讨厌莎娅的,却容忍她陪伴左右,心里去觉得欢喜,明明是喜欢芸熙,却说出那样伤人的话,令她含泪而去,所有思维举动似乎胡都被人控制了,心中不免生疑,却又想不出什麽地方不妥。
心中无欲无念,面上当然坦然对他,她不曾爱过,而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好感,也想过用一个真实接纳他,厮守一生。
和所有女人一样想有着好的归宿,一生幸福平安,那只是一种认命,就算是失去也不曾有心痛的感觉,不过此时由于两把剑的出现,难免矛盾。
二人相对而站,静静无语,空气里明显的尴尬。
慕容芸熙才不认为因为自己的一番话,会使一向游戏人生的他伤心,以为是感到挫败,毕竟是高高早上的一国之君,这样低声下去的说话,怕是人生头一遭吧?
还是面对的是自己休了的女人,有些丢面子也是理所当然的,为了缓和气氛,微微一笑,歪着头看着他,调侃着,“皇上不会是伤心了吧?不过此处荒凉,并不能给你找些美女作伴,不过,有彩蝶姑娘。你该。”
黄埔子轩苦笑一下,他有那么好色吗?她的意思似乎自己离不开女人,或许吧?他以前不是在众人面前极力营造成这样的形象吗?那么,他成功了,而不幸的是,失去了她的信任,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是默认了?慕容芸熙心中竟微微有些失落,自己也说不出为什麽,就是突然心中不爽,不理会他,走出大帐,抬头望去,已是东方破晓。
整整一夜似乎所有人都没睡,似乎原因都是为了自己,这样想慕容芸熙不知道是不是有些高抬自己,不过,旁人不知,黄埔子轩确实是为了自己,心里微有疼惜。
黄埔子轩也跟着走了出来,静静的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慕容芸熙后头看着他,暗自猜测,莫非是在跟自己生气?不然,他何时肯这样安静的存在着,一个大男也未免太小家子气了,不过打量着他略显倦怠的面容,忍下了要戏虐她的话语。
“不要暗自忖度我。”黄埔子轩突然开言,面上有笃定的成分,“我不会因着你的一番话而放弃你,你必定是我的皇后,不过,还是那句话,不会勉强,而是等待,我有足够的信心等待你心的归属。”
他眸光轻闪,看上去神采奕奕,那抹微微的倦怠也隐没其中,竟被他看穿了心事,只是一笑,不想再在此事上纠缠不清。
感情只是说不清道不明,看他此时似乎是真的在意着自己,或许明日就会不同,她没有魄力用自己的感情去做赌注,她输不起,也知被感情困扰的辛苦,所以她没有把握,不会涉足其中。
“这里空气不错,尤其是清晨的空气,更加清爽怡人,适宜我体内的毒气释放,我到处走走。”慕容芸熙展开双臂,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清冷的气息,模样恬静可人,往前走着,随意的说着,“我不会走远,你回去休息吧,昨晚没睡,一定困倦了。”
黄埔子轩没有说话,看着那淡白色的衣衫慢慢的远离了自己的视线,心中有隐隐的失落,一时有些恍惚,站了一会儿,虽没亲自跟上,却吩咐左轮左广暗中保护着,吩咐不能有什麽差错。
慕容芸熙虽然有一身不错的伸手,但是此处的地形并不熟悉,而且又是个弱女子,很怕出现意外。
今天的天气不错,天高云淡,微风轻轻的吹着,树影婆娑,有片片落叶飘下,落在地上,慕容芸熙在一块突兀的石头上坐下,神情安静,看着地上的落叶出身,似在想心事。
眼前人影一晃,眼前的落叶上多了一双脚,慕容芸熙不抬头,也能猜出面前之人是谁,微微一笑,“你果然来了。”
“莫非在此等我?”黄埔冷峻有些意外,低头看着面前安静怕平和的女子,不知为何每次看到她,心里都有说不出的一值哦这那个逾越的感觉在心间蔓延,一向淡薄人情的他很少有着这样的感觉,就算面对莫明媚也不曾有过,她是个可爱的女子,活泼可人,使人眼前一亮,赏心悦目,和芸熙完全是两种类型,眼前的女子内敛而沉稳,眸光澄澈,空灵,似乎世间万物都在她掌控之中,无一遁形。
“是想当面道谢。”慕容芸熙站起身,衣裙在清风里微微飘动,更衬的真个人飘逸出尘,不似凡间的人。
“那道不用,小事一桩。”黄埔冷峻轻笑着,上下打量着慕容芸熙,并不是盛装,一件普通的衣裙,却被她穿出了别样的味道,看了使人舒服,“从不敢想潇洒俊逸的廖寒,竟是你,而且不显山,不露水的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若不是意外中毒,怕是还是以廖寒的身份示人,可惜的是,这般美丽的容颜被掩盖在后边,岂不是所有男人的遗憾。”
不是戏虐,却是真言,而一番肺腑之言从面色妖孽,神情间有玩味的黄埔冷峻嘴里说出,给面前的人的感觉绝不是好感,而是被调戏了的感觉。
“多谢谬赞。”慕容芸熙很坦然的应着,面上并没不悦的神情,似乎并不在意,“一笔写不出两个黄埔,你们体内流着同样的血,有句话是血浓于水,所以,有什麽事泵私下解决?直弄得兵戎相见。”
也包括你。”
“是黄埔子轩派你来当说客的?这个没种的家伙,竟然搬出个女人来。”黄埔冷峻撇了撇嘴里,很不屑的说着,“此事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不过,我要答复的是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不在意当不当皇上,却在意是黄埔子轩所拥有的,属于他的我都感兴趣,也包括你。”
这家伙越说越没有分寸了,慕容芸熙含笑看着他,声音微微提高,“我?呵呵……你未必有哪个本事,而且,我是先声明,我不是他的什麽,早就背道而驰,若你针对我,那只是我个人,绝对跟他没关系,若真对他,就去找他的女人,而不是我。”
“你是说莎娅?”黄埔冷峻笃定的一笑,摇了摇头,那个女子他见过,虽只是匆匆的一眼,她的确生的艳丽绝伦,却不知为何,看上去有些俗不可耐,对,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所以,若说黄埔子轩喜欢他,打死他也不信,允许她的存在是为了某种目的罢了,说道,“笑话,那个女人怎会是他所爱之人,依我看太不可能了,也只有那这样的女子可入的他眼。”
“就算是如你猜测,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得到我。”慕容芸熙微微挑眉,含笑看着他,心中暗道,真是个狂妄的家伙,面上却不露分毫,“那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我慕容芸熙可不是弱女子。”
“我知你伸手不错,单凭你手上绝世已久的宝剑,那剑法神出鬼没,若论起来我未必是你的对手。”黄埔冷峻邪魅的一笑,“凭我一颗心。”
本想劝说一番,他的意思竟是那般的坚决,看来是自己太不自量力了,看了看他没有正经的神情,神情间的玩味,慕容芸熙觉十分无趣,也没有兴趣听他说些疯话,此人只能用一句话概括,狂妄自大。
“狂妄自大。”自己心里念叨的话,竟被另一个人说了出来。
黄埔子轩回到帐内后,就算是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失眠了,心里总觉得不安。
朦胧中听得左轮的声音,“主子,就在那边的树林内,黄埔冷峻突然出现,和公主闲聊,似乎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属下觉得还是该禀告一声。”
这一下黄埔子轩睡意全无,坐起身,走出大帐,一路赶往不远处的林子,刚刚靠近,就听见黄埔冷峻的一席话,心中不免气恼,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示好他的女人,欺人太甚。
黄埔冷峻神情一百六十度的大改观,邪魅的面容马上冷峻起来,眸光冷冷的看黄埔子轩一眼,冷笑一声,“就算是狂妄,也好过你母亲的卑鄙。”
慕容芸熙看着面前的二人,脸上都蒙了一层杀气,空气也变得凝重,火药味极浓,似乎马上就会兵戎相见,突然觉得无趣,无奈的二人,轻声的说,“这本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不该夹在其中,倘若说些隐秘,我怕是会落得个窃听的罪名,你们随意,最晚没睡,真实的困了。”
慕容芸熙有些慵懒的说着,转身之际似乎打了个哈欠,一步步悠闲的走出林子,脚下趟着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竟没留意匆匆走来的人,若不是听见风声,身法极快,怕是会撞个满怀,刚刚站立稳住身形,就听见怒骂声,“走路长不长眼?”
抬头看去,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怒目而视,上下左右的打量着她,眸子里无法掩饰的不屑,慕容芸熙看看她,一身的锦缎华服,二人一比,自己这一身却是寒酸了些,不过这样不加掩饰的鄙视,却是芸熙不能接受的,一向温婉淡然的她,也倍感搓火,挑眉冷视着她,“你眼睛长到头顶,当然对弱的食物就无视了。”
这句话的寓意是狗眼看人低,不过没有明说罢了。
那女子瞪慕容芸熙一眼,眸光看向不远处的二人男人,顿时眉开眼笑,也顾不得和芸熙生气了,身体燕子般轻盈,扑了过去,“冷峻哥哥,可找到你了。”
猝不及防的黄埔冷峻被她抱了个正着,妖娆的身体紧紧的靠在他胸膛上轻声软语,眸子里有雾气,那样子楚楚动人,惹人怜惜,本想推开她的身体,这样一来又不忍心,只能任由她依附在自己身上,看看面前的二人,一向冷酷的脸上竟有些难为情的羞涩,这可是百年不得一见的奇观。
声音柔和的问着,“你这丫头是不是又偷偷跑出来的?姨母可知道?知道了又该怪罪于你。”
莫明媚可爱的吐了吐舌头,惊人这麽轻而易举的被她看穿自己的小把戏,她自由仰慕他,似乎事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在她心里他如神明般存在着的,也是她倾慕已久,一心要嫁的人,娇嗔的说着,“你走时也不带上我,一个大宅子,每日里除了母亲的唠叨,就是一堆奴才的跟随,一点自由的空间都没有,郁闷死了,所以趁着母亲和姨母上香的功夫,才跑了出来。”
黄埔冷峻微微蹙眉,这丫头就是这样那个不让人省心,这跋山涉水,一个弱女子,虽然身上有武功,万一出什麽事该如何是好?声音不免严厉了几分,“值此一次,若有下次,我保证再不会理你。”
“我知道了,保证不再有下一次。”莫明媚乖巧的应着,此刻对策温顺和刚刚的刁蛮判若两人,侧转回头,看着芸熙,眸子里依旧是不屑,委屈的回头,看着黄埔冷峻,“俊哥哥,她骂我狗眼看人地。”
慕容芸熙强压着才没笑出声来,原来她听明白了,不过,很无辜的神情,“我可从没说过这样的话,你分明是血口喷人。”
“是啊,我也不曾听见。”黄埔子轩忍着笑,随声附和着,玩味的看着一脸委屈的莫倩儿。
慕容芸熙突然走到黄埔冷峻面前,表情黯淡,眸子里似乎盈盈有雾气在升腾,撅了撅嘴,看着二人,“她是何人?适才你分明说要娶了进门,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就怀抱了别的女人,你说,为何这般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