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病情好转
沁梅见三姨娘这样说,也不好再拒绝,就小心的坐了下来。
柳烟温柔的拉着沁梅的手说:“沁梅啊,可怜那么小父母都不在了,不过没有关系,三姨娘会疼你的啊。”说着怜爱的摸了摸沁梅的头发。
沁梅剪瞳一红,一连几天都沉浸在悲痛和孤独中,又被大奶奶逼着嫁人,听到这样温暖的话,顿时悲从心起,眼泪禁不住啪啪的往下掉。
柳烟也抹了抹眼睛,带着点点哭味继续说:“沁梅,你也真得为你自己想象,你这么个孤女以后怎么办啊?”
沁梅想到大奶奶逼婚的压迫,想到刚过世的父亲,家南又渺无音讯,更加不知所措,泪眼婆娑的望着柳烟:“三姨娘,沁梅真的不想嫁到外面做别人的小妾,您帮帮我吧,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柳烟看着沁梅,心里恨恨的骂着骚狐狸,先帮老爷解决你,再治你不迟。面上仍旧温柔一片,微微的叹口气说:“女人啊,能怎么样呢?还不是要嫁人,既然都要嫁,嫁给谁都一样,你打量着嫁给大少爷就有好日子过了?大少爷以后也要三妻四妾的,等你人老珠黄了,一样会变成过气怨妇,这是古来做女人的命。”
看看沁梅哭得更伤心了,柳烟看时机成熟了,拉着沁梅的手,微笑着说:“沁梅,女人啊,要看眼前,你想留在徽家就要有一个靠山,你想为什么大奶奶要逼你嫁出去,你知道那家人是什么人吗?听说那家老爷小妾十几个,而且还有怪癖,喜欢虐待人,前面就死了两个小妾,还疯了一个呢,你想你那么小小年纪的嫁过去,会是她们的对手吗?”
听见三姨娘的话,恐惧已侵占着沁梅,整个人不禁颤抖起来,眸中流露出极度害怕,傻傻的看着三姨娘,都忘记了哭泣。
柳烟挑眉,慢悠悠的继续说道:“大少爷你是指望不上了,你想如果大奶奶容得你嫁给大少爷,她怎么会逼你嫁人呢?而且,大少爷现在家还没有继承家业,吃喝用度都是老爷提供,他又有什么能力保护你呢?如果老爷和大奶奶都不同意他娶你,你想大少爷会放弃家业和你一起吗?”
“可是,可是我喜欢大少爷,我真的不想嫁给其他人。”沁梅黑眸一暗,心酸满溢。
“喜欢?沁梅我的傻妹妹啊,什么叫喜欢?喜欢就是价值。如果老爷喜欢你,你起码在徽家也是四姨娘,老爷现在风华正茂的,爱你还不得爱上好多年啊,凭着你的美貌,在府里哪个能比?假以时日你再生个一男半女的,你想想看,那时你不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柳烟眼看成功在望,越说越高兴。
“三姨娘您怎么这样说,我怎么能这样做,这样做会伤害大少爷的,绝对不行。”
沁梅已经明白柳烟在说什么了,连连摇头,“我不能伤害大少爷,我宁愿去死,都不能这样做。”沁梅坚决的说。
柳烟听她这么说,暗骂傻货,这狐媚子居然还是想攀更高枝,想做徽家未来女主人第一把交椅,想得美。看着她的坚决,寻思着现在不是逼她的时候,看来要换个计谋。
四月入夜,满天星斗,微风吹沁入心。
东厢房。
沁梅一身素白,头上一朵白色纱花,冷艳妖娆,清冷的表情落在哪无双美丽的面孔上。
沁梅知道老爷在打自己的主意,也想了几天,如果他们再逼自己,大不了一死,想明白了自然就无所谓了。
徽志坚看着让自己心仪了许久的俏丽面孔,正寻思着怎么办,他不愿意勉强她,希望她心甘情愿的嫁给自己。
冷清的脸坚定而不容侵犯,就像一朵寒梅,孤傲、坚强。
徽志坚微微叹了口气说:“沁梅,别站着,看你这几天太憔悴了,一定很辛苦,坐下说话吧。”
“不了,老爷,奴婢自知是什么身份,怎能和老爷并排而坐呢?”沁梅淡淡的拒绝了。
徽志坚看着她坚决的样子,无可奈何的说:“沁梅,我一直看着你长大,我对你如何,你心里应该知道。”
见沁梅还是低垂着头不做声,徽志坚用极其和蔼如父的口吻轻柔的说:“你父亲我已经安葬好了,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嫁给我,我也不勉强你,大奶奶那我会尽力周旋的,不会让你嫁到那样的人家的。”
沁梅偷偷的吐了口气,一下轻松了好多,心里也同时颤抖一下,一丝温暖滑过心头,晶亮的双眸满怀复杂和矛盾,抬眸看了看很有男人魅力的徽志坚。
他和少爷徽家南是不同的,家南少年英俊,无忧无虑,还常常象孩子一样耍性子。
而徽志坚则是经历了很多人间磨难,眉宇中透出老成干练,年轮洗刷的脸庞更加成熟而显得有菱角,其实这样的男人更能给女人以安全感,更能保护女人。
瞬间冒出的想法让沁梅忍不住一个激灵,被自己心里有这样的想法感到害怕。
赶紧低下头,低声说:“老爷,奴婢很感谢老爷,奴婢愿意一辈子在徽家做牛做马,报答老爷您的恩情。”
在徽志坚眼中的沁梅就如一叶孤舟,在狂风暴雨的中独自飘零,瘦弱的肩膀因为重压,已经无力放平,还要努力挺直腰杆孤独而更显柔弱,这一切深深的刺痛徽志坚最心底那颗大男人的心,强大的保护欲支配着他的心智,要紧紧拥着眼前美丽柔弱女子的冲动,不断猛烈的撞击着徽志坚的心房。
猛然间,沁梅身子被抱进温暖的怀抱里,徽志坚紧紧的拥着沁梅。
她的样子太让人心痛了,本来小小年纪受到这样的打击,没有人能给她支持,如此努力的坚强挺立,让徽志坚实在忍不住要给她温暖:“不要怕,不要挣扎,沁梅,我只想给你个温暖的怀抱,你太辛苦了,我知道你心里的很苦,失去亲人的苦,孤独的苦,害怕的苦,柔弱的苦,我只想在这一刻让你休息下,暂时放下心里的苦,不要想太多,静静的休息下,好吗?”温柔如春风的话语催眠了真的已经很疲惫的沁梅。
沁梅被徽志坚抱的动弹不得,稍微清醒便挣扎了几下,听见徽志坚深情温暖的几句话,几个苦字,深深的触动了心底的脆弱,坚强也在顷刻间不受控制的崩溃了,眼泪再也禁不住,刷刷的流了下来。
真的好苦,苦到骨子里了,沁梅真的好需要这样的怀抱,真的挺得好累好累。
在这宽宽的胸膛里给了她不一样的安全感,就象父亲、也象兄长,就让自己眯上眼睛,稍微的休息一下吧,就一下吧,沁梅安慰着自己,想着就渐渐放松自己,静静的挨着这个温暖的胸膛,默默的流着眼泪。
突然,徽志坚突然觉得怀里的人儿突然一软,身子下坠。
沁梅由于连日的压力和痛苦折磨,终于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徽志坚心里一紧,马上边抱着温柔的身躯往后院的卧室疾步走,一边冲着外面大叫:“倩兰,倩兰,快去请大夫,快点。”
倩兰听见老爷在房中大叫,本来守着院门的飞跑进门看发生什么事。
见状,马上吩咐小丫鬟去找管家请大夫,一边和另两名丫鬟帮着老爷把沁梅放到床上。
徽志坚脸色难看,握着冷冰冰的玉手,紧张的看着紧紧闭着双眸的沁梅,心痛的感觉一阵一阵的袭击而来,从来没有女人让自己那么心痛。
徽志坚知道自己真的深深爱上这个女子。徽志坚心里坚定的告诉自己,怎么都不会放手,我要定你了,我要好好的爱你,宠你,不让你再那么孤独,不再让你自己默默的流泪了。
倩兰看着眼前的徽老爷,也猜到他的心思,心下黯淡,轻轻的在徽志坚耳边问道:“老爷,要不要去禀报大奶奶?”
倩兰想这事还是要大奶奶知道的好,要不日后追究起来可不好。
“不要,救人要紧。”他知道,大奶奶知道后会是什么后果,他不会给她机会,他也不能再给沁梅机会,他会利用这个机会感动沁梅。
倩兰看着徽志坚那么紧张的神色,心里酸溜溜的,眼前这个英俊而有成熟魅力的男人,从来没有把眼光放在自己身上,而自己服侍他五年了,越来越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
倩兰黯然转身出去,让小丫鬟吩咐厨房炖碗人参鸡汤,她知道沁梅是因为这段时间太苦了,身体又弱的原因才会体力不支晕倒。
又命小丫鬟去打盆热水进来,拧了把热毛巾递给徽志坚。
她知道此刻的徽志坚会希望去好好爱床上躺着的沁梅,自己也只能尽心照顾。
安排好一切,默默转身出去,等大夫过来。
由于连续很长一段时间悲苦、压力、彷徨,本就娇弱的身心都已极度疲惫,沁梅被折磨得无以遁形,在徽志坚温暖的怀抱中,放松,竟让自己身体崩溃。
一天一夜高烧一直不退,整天昏睡。
倩兰本来劝老爷把沁梅送到她原来住的房里。沁梅本就不是徽府正式的丫鬟,在徽家地位特殊。住的也不是一般的下人房间,条件也不算太差。
但徽志坚坚持要留着沁梅在东厢房养病,一来实在放不下她,二来也表明沁梅未来的身份,让大家不敢小瞧,可以尽心伺候。
徽志坚自己在侧屋住了下来,这是那么多年来从来发生过的情形,从来没见老爷那么紧张一个女子,下人自然明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整整一夜,徽志坚一直就守在床前,握着冰冷的玉手,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充满了担忧。
深夜猛听见沁梅喊:“不要,不要,我不要嫁给你,放开我,放开我。”
徽志坚在侧屋稍作安息,即刻被惊醒,睁开眼就以惊人的速度飞扑到沁梅的床前,看见沁梅紧闭双眼,满头是汗,手使劲的抓着被子,脸恐惧的枢纽着,边摇头边喊着,原来是在做噩梦。
徽志坚一把搂过深沉昏迷的玉人儿,一边轻拍着一双冰冷玉手,嘴里安慰的轻声说:“沁梅,乖,我们不嫁,有我守着你,放心。”尽管沁梅是沉睡着,也象是听到徽志坚的话,渐渐安静下来。
刚才她喊的是什么?不要嫁给谁?她害怕嫁给谁?是自己吗?蹙眉,不满密布复杂的双眸。
“家南、家南……”静了片刻的沁梅由于刚才的激烈,苍白的脸上微微粉红,没有血色的小嘴喃喃的呢哝。
徽志坚更加气结,你一心想嫁给徽家南是吗?
狠狠的看着怀里的人儿,看着那薄薄无色的双唇,忍不住带着惩罚式的恨吻了上去,一丝香甜慢慢化去心里的不满,如此温柔的牵动他心最深处的颤栗,不禁更加紧紧抱着怀里有些冰冷的柔软身体,身子的热流顷刻充满徽志坚全身,一股男人的霸气让吻变得猛烈而霸道。
昏睡中的沁梅被徽志坚强吻着出不了气,沁梅憋得脸更加红,从喉咙中发出咕咕的声音,不自觉的低低的呻吟,声音提醒他看了一眼怀中人儿的脸,徒然放弃嘴里的温柔,叹了口气,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不会让你后悔,我不能再放手了,我曾经失去了倩柔,不能再失去你,不管是大奶奶还是家南都无法阻止。
看着怀中渐渐平静的沁梅,心里晦暗,你还不愿醒吗?快点醒,我要你知道我的心意,我要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温柔笼罩在一双俊男秀女身上,窗外风轻轻的抚着橘红色床纱,华丽动人。
次日,东厢房。
满园的各色玫瑰怒放,各自展现艳丽,花蝴蝶也翩翩飞舞,增艳芳菲。
徽志坚紧锁着俊眉,看着丫鬟一口一口喂沁梅喝药,药顺着嘴角全部流出,都无法喂进去,被高烧缠绕的沁梅还是紧闭双眸,整个小脸下巴更加尖,眼窝深深凹陷,大夫在一边摇头。
徽志坚声音嘶哑而严厉:“大夫,她怎么回事?为什么烧了一天一夜都不醒?这样下去人哪里受得了?你快想办法。”
大夫又叹口气说:“老爷,这姑娘是不想醒啊,药下不去,怎么能病好呢。”
徽志坚看了看倩兰手中的药,蹙眉沉思片刻,毅然端过药碗,低头含了一口,对着一双没有血色的温柔双唇压了过下去。
不管众人的惊讶、妒忌、怨恨、羡慕,只管全心用舌使劲破开双齿,再用牙顶开小嘴,慢慢的一点点的把药推进去,等药一点一点的流进喉咙,再含一口继续用嘴喂着,喂完一碗药方才轻松的看了看还在沉睡的人儿。
轻轻的放下沁梅,细心的把被子掖好,抚了抚粘糊糊黏在俏脸的头发。
吩咐着:“倩兰,让丫鬟们给沁梅擦擦身子,换身干净的衣服,等下肯定要全身发汗,身子黏黏的会睡不好的,让人再添一床被子,我先出去一会,马上回来,好生伺候着。”
说完不舍的看了一眼,也不管众人各异的呆样,全体自动忽视,转身下楼。
三姨娘柳烟在自己的飞烟阁听着贴身丫鬟吟姜说着东厢房的动静,表情一阵青一阵白,满眼愤恨和妒忌,气得手里的扇子被一条一条的撕开都不知道。
“骚狐媚子,看老娘以后怎么整治你,会让老爷对你现在的宠爱变成惩罚加倍还给你,谁让你得罪老娘。”柳烟阴霾密布,阴眸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