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的东西落在车上了。”香桃把皇上颁给我的圣旨交给我。小脸都惨白惨白的,估计还没见过有人把这东西到处乱扔的。
澈从我手里拿过,“这是什么……”他打开看了一下,脸色一变,然后笑笑,“他居然封你为‘与乐公主’,身份够得上我了。”
我笑笑,接不上话来。接了,觉得不仅他们虚伪了,连我自个儿都虚伪了。干脆不说。
“今天除了封你为公主,还发生什么了吗?”他把圣旨卷好,让我放好点。
我摇摇头,“喝了血酒而已。”
“啊?皇上居然和你喝血酒?”澈不可思议的叫道。
我见他那样噗嗤笑了,然后又很委屈的做抹泪状,“是槿啦。他和我结拜,舍不得割自己的手指头就割我的,天,你不知道我有多倒霉。”
“呵呵,他还真是有趣。”澈笑笑,笑得有些难看。估计还是看不起人家。
我倒觉得没什么,感情到那里去了,管他是和男的还女的在一起,开心不就好了吗?人生几十年,过了就过了,不好好对自己怎么对得起这么个人生?
而且,是他自个儿的人生。
于是我点头,“他真的很有趣啊。”
“那你喜欢他吗?”澈问的话,让刚喝茶的我喷了。
我拼命的咳嗽,“说……说什么呢?”
“在这里你到底喜欢谁?”他也不管我咳得是多么的“撕心裂肺”,咄咄逼人道。而且问得怎么那么怪啊?是我自个儿的思想问题,还是他本就是那么个意思呢?
“你……你管我喜欢谁?”我想的肯定就是淡淡一笑倾天下的弦啦。想想都有种流口水的冲动啊!
“……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澈笑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咳得眼神都不怎么好了,觉得他笑得挺悲伤的。
我还在纳闷自己的眼神怎么就不好了的时候,澈站起身来,啪的打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折扇,“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太多了。”
是你想的够多吧?我想说,可惜没那个胆。
送他走后,叫小雪送来洗澡水后,洗了澡,我还是早点睡吧。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过不了的弯,老娘就特潇洒直接的撞上去。反正现在也撞得差不多了,也就只剩憋着的一口气罢了。
我也不怕热,抱着聆儿就睡着。
不知道还有多久,我睡呀睡的就再也没醒来的时候了。
那样,是不是也会有人伤心呢?
毫无疑问,我醒来快到晌午了,可是这样了都还是没逃过被人接到了宫里陪槿玩的命运。
澈一天到晚跟闲人似的。
等到我上车时说,“我要和你一起去。”
我知道没戏,后宫你个大男人是能去的?就说你是个殿下吧,可还不是得避嫌的。
所以说,我还没来得及把这么个道理讲给他听,来接我一个侍卫就说,“这恐怕不行。”
澈就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他可是你哥。”
我说,“他是我爹还这么大回事呢。”
他说,“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你和他在‘未明殿’里做些什么。”
我乐了,我说,“你不就是要我把我们一天的生活情况讲给你听吗?至于么?直接对我说就行。”
他尴尬一笑,“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关心我?这算哪门子的关心?我还真是第一次瞧见。
好吧,好吧,人家都开口了。那我还不得同意么?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不就是得把别人的话当圣旨吗?
于是,晚上我回来的时候,朝对我走来的澈笑。
他问,“今天吃饭没?”
我说,“吃了。”
“槿贵人为难你没?”
我说,“我哥在吃饭方面没为难我,不知道他听谁说我昨天因为饿着了导致跌跤摔了个大跟头,今天特意叫御膳房给我做了好多好吃的。”我跟着澈走进我的小院,“他还说,‘你本来也就这个样了,再丑也丑不到哪去,再说了,如果嫌你丑的人根本就不会喜欢你,相反,真正喜欢你的人会在意你什么样么?’。”说实话听到前面一句的时候我怒,听他说完最后一句我就感慨,您说这么个妖孽怎么就说得出这么“高深”的话来?
“……他真是有趣。”我发现澈对槿的评价最好最好的,也就只有这么一句。
我耸耸肩,打着哈欠说,“是啊,他真的很有趣。”推开门走了进去,径自倒了一杯水,刚准备喝就被澈抢过。
我耸拉着眼皮说,“您老也真行,我都这样了,你还好意思抢我的水。”
“你怎么了?最近好像很困啊?”
您老这不是摆明说的废话么?我怎么会很困应该没人比你更清楚了吧!
我又倒了一杯,懒得再和他说上一句话。
他问了句,“那槿贵人在什么方面难为你的呢?”
我伸了个懒腰,唤小雪准备洗澡水。然后才对他说,“也没什么,快去帮我准备晚膳吧,我要睡了。”
“风艽!”他愣了一下,喊道。
就在我以为我真叫“樱”的时候,他叫我风艽。风艽,风艽,季风艽,呵,你这倒霉的女子。偏偏从集父母万般宠爱的地方穿到这个爹不亲娘不爱的地方,被人当做棋子使还要点头哈腰的对别人说谢谢。
说实话,没人比你更窝囊了。也没人比我更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