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城阴沉的脸目光冰冷。
“君主立宪制只不过是和曹操干的同样事,渊党的确是在革命,但是在那种东域极端的环境之下,他们没有选择推翻皇权,而是保留,他们聪明的保留奴性之人的奴性,皇权依旧存在,只不过是作为一个随时可以拿去的标志。渊党设立了内阁掌握了真正的权利,上等人没有被推翻,只不过增加了更多的上等人,与此同时他们给了下等人更多的面包和喝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在人人平等方面做的更接近于零。那些拼死守护皇权的老东西在自己握着大量东域资源的时候瞅眼一看,那些暴徒没有欺负自家皇帝,于是拒绝了西域和南域伸来的手,开心的和他们聊天,只有等那些老骨头一嗝屁,那就全部见鬼去吧!所以……”
“渊党所以在战争之后才能使东域迅速崛起,是这个政策让他们的利益得到了最大的保障,而隐患也随之而来。”
“因为那个烙印是是皇权的奴性而非渊党吗?”墨之后答道。
“嗯,这是强盛东域最大的隐患,那些人的眼里东域的领导者是皇族而非他们,信仰是上等人统治最重要的工具。于是他们必须建立自己的信仰,渊党可以通过两个办法。”古风城踱步走,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战争是最好的催化剂,渊党通过无数的胜利为自己赢得声望,同时扩大自己的野心,他们把域内无数自己无法解决的矛盾通通扔到了战争这个熔炉之中。举个简单的例子,东方区暴,乱,那么上头只需要说这是苇原国干的,那么所有的人就会同仇敌忾,甚至会掏出腰包里的钱捐给军队。他们便可以轻轻松松平顶暴,乱,平且将这源头完美的指向苇原国。”
“那第二呢?”
“非我族人,灭掉即可。东域1878年,东域宪法183章第22条:设立贫民区,以界河为线,分割掉那群人,对此,内阁全票通过,域内也没有任何异议。”
“还真是可悲!”
“你又不是什么圣人,”话虽如此,古风城看墨之后的眼里多了一份赞许。
“那些人被隔离了出来,他们干着最累的活,被剥削,被压迫;以此获得东域的保护,渊党不断的给他们施加痛苦,然后再他们最需要阳光的时候伸出自己的双手……那样他们就会感动流涕,绝无生出半点异心。而且贫民区的作用不仅仅如此,社会学家让渊楼的领导者把罪犯扔到了贫民区……”
墨之后嘘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
“但是无论渊党怎么做,历史的钟始终是会回到零点,他们妄图打破,只不过离毁灭更近一步。任何制度都不可能在时间的长河里长存,而在现在巨大的压迫之下,渊党和东域将面临最大的困境!”
……
古风城停止了踱步,他挺立着身子,眼睛炯炯有神。墨之后的手指在案板上细细往左划出一条线。
“相对于强盛的东域,我想你对于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西域会更感兴趣。”墨羲之很是满意古风城的睿智,示意对方继续。古风城挽起袖子,说:
“西域的皇权成立于历史有名的日落之日,那一天,皇权代表了西域。皇族是神在世间的代言人,他们控制宗教,而宗教控制信徒。”
“everybody,wants,rule,the,world。”古风城音一转,他说出了一串流利的古希文,墨之后有点跟不上这个家伙的思路,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回到:“nothing,ever,last,forever!”
古风城哈哈大笑,他满意的睁大眼,他抽起案板上的刀狠狠的插进柱子上。
“西域的皇族永远那么骄傲,他们握住兵权,让一帮宗教之人去管理俗世,他们说神创造了世界,而我们都是受尽了苦难的信徒,我们在世间就是为了赎罪。”
古风城摇摇自己的手指,“说实话,我蛮喜欢这个神学家说的这一套,我们是为了赎罪而生不用法律约束自己,而是从小养成的道德观念,这是真正的善,远比东域的那一套出色。你知道东域怎么教书育人的吗?”他嘟了嘟自己的嘴巴,压声说,尽力把自己扮演成为一个小学生,:“谁只要扶老奶奶过马路,就给谁小红花。”他兴奋的拍掌。
“这种教育还真令人恶心。”沉默了许久,墨之后轻声说。
“连神也会恶心的。”古风城悠悠道。
“西域的一切几乎完美,人类向着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进化着,他们拥有世界上最多的人口,最强的科技,最强的祭司(既东域的先生),他们比世界上的其他三个域强的太多,可是世界的格局依旧是三强鼎立。”
“太过于完美也就是无法进化,这是生物链的规则。宗教管理了西域的人,几乎是全局接管,他们选拔人的唯一的标准是你对于神的虔诚。比如说:主教对于年轻貌美女子说,神需要你的虔诚和贞洁,她不会感到任何不适,因为她的长辈也是这么侍奉神的,自己的贞操是属于神的,她会脱掉自己的衣服,恳求主教恩赐她。”
“他们一切都是属于神的,自己只不过是“人”这样的肉块。”
“那是【1984】所描绘的世界。”古风城喃喃道。
“那还真是可怕。”墨之后很是平静。
“这不算什么,西域1585年,一代功利主义的奠基人边沁提出圆形监狱理论。作为功利主义者的天才为了实现效用最大化,他设计了圆形监狱。这个类似于古罗马的角斗场的监狱建造了一根中央塔楼。监视者可以清楚的观察到囚室里,罪犯的一举一动,而囚徒不知是否被监视以及何时被监视,所以囚徒不敢轻举妄动,这会迫使他们自己循规蹈矩。这就实现了“自我监禁”——监禁无所不在地潜藏进了他们的内心。在这样结构的监狱中,就是狱卒不在,由于始终感觉有一双监视的眼睛,犯人们也不会任意胡闹,他们会变得相当的守纪律,相当的自觉。”古风城微微一笑。
“西域的人说人类都是罪犯,那么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监狱。西域1785年,劳伦斯,作为人道主义旗帜的改革者他认为圆形监狱是有效的人道惩罚,他预见性的认为这将改变西域,而且他也身先力行。他认为他们能以此更为方便且最大效用的管理他们的信徒,他们让黑夜消失,那里永久白日,宗教了解他们信徒的全部,全部……”
“愤怒,狡诈,龌蹉……他们熟知他们的一切,并且死死的掌握了他们。”
“就差一个思想警察了。”墨之后打趣道。
“圆形监狱变成了权利的实验室。而他们的信徒此时此刻就被玩弄,从上世纪到现在,被当作了低贱的试验品。权利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不断的干预;在犯罪发生之前便能有效的制止。权利于是就这么渗透进每一个角落,那是一种“精神施压”的权利,他们将自己的权利直接对个人发生作用,每个人都无法幸免,权利的效用最大化得到了最完美的展现。权利无孔无入,因为它就在里心底,你的恐惧冲垮了你,最终你变成了奴隶。”
“监狱是权利最为****,最肆无忌惮表现出来的地方!”
……
“这样一个巨大的圆形监狱成为了西域规训的手段,他们没法逃离。宗教肆无忌惮的在每个地方安装监控器,连女厕所安上。把网络尽可能安入每户人家,这样他们就可以获得这些人的所用流量,以达到监控。他们的信徒就这样在毫不自觉的情况下就被置于白天下,犯罪?开什么玩笑。估计西域的罪犯就算蹲穿监狱都没能弄明白自己怎么被抓的。他们通过这种方式达到最大程度的管理他们的信徒,“那些人”对于他们而言只不过是说着人话的动物罢了。愚蠢的暴君用铁链拴住他的奴隶,而宗教的政治家则用奴隶们自己的思想更为牢固的锁住自己,自己握住锁链的终端,然后把钥匙吞进肚子里。他们的思想成为了他们灵魂的监狱,而肉体只不过是一个牢笼。每个人都是一座监狱,每个人都是罪犯,而他们——宗教则是真正意义的神。”
“宗教把变了味的神学通通施加到人们身上,存天理,灭人欲。他们则成为了欲望的奴隶,比那些昏君更为凶猛。和他们比起来,以前的那些昏君简直就是幼稚的小孩。旧时的人,还知道给予那些人自由,他们还是被观念所束缚,可他们不同,他们是神,他们要掌管一切,至于自由?见鬼去吧!我甚至听闻,那些主教们秘密商讨把“自由”等词从教科书之中删去!不!教科书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自由是奴隶!”
“无知是力量!”
“他们让那些子民不接受任何知识,只需要对神的虔诚!这样,他们就会永远奴隶子民,就像人类奴隶猪牛马。这样他们就永远都不会造反,宗教的人就会永远堕落,他们和处女在教堂里,在神父的注视下交,欢,他们用酒倒满游泳池,肉类全部腐烂在仓库里。”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墨之后在古风城的注视下,念下这句诗。
“这样的域,丝毫没有任何存在的理由。”
古风城丝毫没有为墨之后的狂妄震惊,这样的人才值得他侍奉。他制止了墨之后的愤怒,说:
“贫穷的人一夜暴富,会比富家子弟更贪婪!宗教里的人品味到了权利带给他们的甜头,他们开始慢慢的渗透进皇族额权利机关,西域繁荣背后是剑拔弩张的洪流。可是你得知道有那么一群传教士他们在危险重重的地方传教,他们是真正的修士!那群强大的人甚至想用神感化妖,而与此同时,他们虔诚的侍奉着神,过着清苦的生活,他们视本土宗教之人为异教徒,可是却拼命保护他们。”
“因为那是他们的根吧。”
“嗯,西域前所未有的混乱,却难以崩裂。”古风城解释道。
墨之后微微一笑,起身问:
“古风城先生对于西域如此了解,肯定不是在书中知道的。”
“曾经游历过西域。”
“总不是去玩。”
古风城压低身子,两人的目光相互碰撞:“想颠覆一个域,总的先了解他。”
“那你心中已有计策?”
“胸有成竹!”
……
古风城收拾好弄具,最终在略微的思考下尽数扔掉他们,他跟在墨之后身后问:
“最后问一句,你为什么发动战争!”
墨之后转过头,轻松之极的说:“为了结束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