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报道!”
“这里是A131,B408。小队已就绪。”
……
“C47,准备行动。”
阴影之中,光线折射出流光,缓缓走出一小队人,骨骼装甲上一只黑色羊角随着他的手势而动,他伸出两个手指,对准门,顺势放下。门被强横破开,他们迅速且有队形的攻占这里,脚步声几乎一致,看来他们没打算掩饰自己,他们将会在最短的时间里结束任务。
……
“还有100米!”谢东抿了一口茶、
“你的朋友?”老头的态度突然强硬起来。
“不,是你的朋友!还有50米。”
……
“你做事情应该干净点。”
“我很快,但是对方很着急,所以……”谢东抽出匕首放在桌面上。“赶紧做决定。”
“开什么玩笑!”老头的手开始哆嗦,他不知道和那群人作对的结果,虽然总是想着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疯狂一把,看来那帮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他们帮了他做决定,已经帮他按好了两份文件的手印,剩下的真是很难选择啊!
“我……”
谢东的手放在了匕首之上,大拇指摁在刀锋上,“他们来了!”
……
门被踹开,与此同时,屋顶剧烈晃动,发出嘶嘶哑哑的声音,然后腾地崩碎,无数的黑影从屋顶上跳下,窗子也在那一刻被强行破开,屋内的蜡烛被吹灭,阳光也随之吹了进来,无数漆黑的枪口对准了他们。
“混蛋,我的木居!”
……
“真不喜欢被后辈用枪指着。”谢东摇了摇头,正欲饮下那口茶,却发现了茶杯之中多了些木质碎屑,他只得叹了一口气,心想还是廉价的茶好,至少他不会这么在意,可惜了这些好茶叶。他拾起匕首,挡在王非尘面前,直面那只黑羊。
他撇过头,对着坐在后面的那个人说:
“我和你虽然是朋友,但那是你自己的选择。”
那只黑羊走了出来,手中的枪依旧没有放下,他一直小心翼翼的挪着步,直到确认自己能和对方对话,可是他却发现自己其实没什么可以和谢先生有什么可聊的,于是他的手指微微摁住了扳机。
……
“我们培养一个小队的幽灵可没那么容易,而你却把他们放入了谢东的嘴里。”他捡掉对方7颗黑子,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只是想警告那个老家伙,他曾经握着大量的资财,我们一直受制于他,如今也是,这是内阁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所以我们有必要提醒他只是一条东域的狗,而非他生意场的欠债人,他选择和谢东站在一起没什么错,因为谢东目前所做的事都是对的,只要他的方向是对的,我们都可以大力支持他。但是……”
“皇帝最不喜欢看到的是底下的臣子翁在一起,谢东这把剑已经足够令我们担忧的了,如果那把剑背后有什么财力在大力支持他,我们就必须得掐断他。”
他认真的听着,发出低吟,随后他迟疑了一会儿,问道:
“我们做的是否有些过了?”
“还好,我们必须时时刻刻的提醒谢东,别让他忘记自己的身份,这些是有必要的。而且这一次我总感觉谢东在酝酿着什么,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还真没那么简单。”他微微一笑,白字落下,屠掉黑棋的大龙。
……
黑羊退了回去,他的手松开了扳机,摁在了耳朵边上,一刻之后,他的手抬起来,狠狠放下。两排的人抽出腰间的手枪,立马扣下扳机,谢东没有任何动作,任由那些子弹倾泄。雨声打在鼓点之上,黑影里光线扭曲。
……
许久,谢东朝着一脸迷茫王非尘耸耸肩,老头则捏着自己的衣袖愤然大骂,诅咒那些弄坏他的房子家伙全家不得好死,果然流氓出身的他骂起来毫不含糊。
“这些杂碎!”
“他们应该是不想损失这一小队幽灵。”谢东跟老头解释道。
“这算什么?威胁,告诉我进入我家就像是进后花园一样,取我头跟切西瓜一般?妈的,这世上要钱不要命的先生满地都是!”
“不,他们只是想提醒你,而且,对于幽灵来说,任何布防都没有意义。”谢东的眼里跳着无名的鬼火,“任何!”
老头无奈的撇撇嘴,朝着自己背后的人微微挥手,“我只是在表达情绪,如果我们两人的反应都太过于平淡,那就成怂蛋了。”
阴影之中的仆人应声退下,空空的屋子内那再一次被点燃的蜡烛火光犹如坟墓上的磷火飘渺。
三个人在等待的过程似乎快要睡着,每个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注视对方。老头低头小息,谢东品味着茶,而王非尘则一直发呆想着某些事。黑色的通道里突然闪出一道黑色的流光,一个人抱着一个硕大的黑色盒子小心翼翼的走了上来。老头抬起头,谢东注视着那个盒子,王非尘被一股熟悉的味道拉回现实,那是兵戈铁马的清香,如同墨水。
那张暮色桌子被腾开,连多年未动的蜡烛台斗被挪开,黑色的盒子安放在之上。老头站起身,骄傲的看着盒子,谢东则如同情人般抚摸着盒子,王非尘慢慢地靠近桌子,瞳孔微缩,他感到那盒子里面有个尘封了千年的精灵,正在舒服的低语。
“试试。”谢东抽开手,指着黑色的盒子,也许指的是里面的东西。
王非尘茫然的把手放了上去,没有意料之中的奇光大作,也没有小说之中描写的情节那般里面沉睡的精灵跳了出来,黑色的盒子沉睡着,如同睡美人。
“看来你的女友很傲娇呢。”谢东不怀好意的笑道。
“这是门,而钥匙是作为虚无存在,我们没有钥匙,而你就是钥匙,这样不够准确,钥匙每个人都有,至于是否能打开这扇门,那就看你自己。”
王非尘沉下身子,双手覆盖着盒子,手指顺着上面的纹路没有章节的画着,随心所欲,即心而起,落雨不知何处。他闭上眼,中指如同笔般抖立着,开始飞舞,他开始握笔,忘掉一切。
谢东满意的看着王非尘,喝下一口茶。
“这就是你选择他的原因,符师的潜质?”
谢东摇摇头,“不是,我只是很喜欢这个小子。”
“的确生的讨人喜欢。”老头冷冷的看着谢东。谢东扶额,有些不自然,“一个一直寻死而又不得死之人,活着是很一件很痛苦的事。而最为恐怖的是他一直这么活着,严苛的控制自己活着,饱受这种痛苦,就好像把这种痛苦化作了食料。你知道这种思维方式是什么吗?”
“一个精神院的疯子?”老头抖笑道。
“或许吧。”谢东摇头。
“他能这么活着,其实他有一种难以理解的愤怒,一直埋葬在他的另一重性格之中,他自己也没知道,反而把这一切化作了另一种人性的理由,更深次的欺骗自己。”
“不好理解。”老头烦闷的指着谢东。
“他活在一个双重的世界,在其中挣扎。而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怪物!”
“他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呢。”老头看着已经闭上眼忘掉一切的王非尘,饶有兴致的摸着白色的胡子。
“你觉得他会怎么打开这把刀?”
“谁知道呢?”谢东的椅子半摇着,他斜过眼看着王非尘,“至少他的方式是对的。”
“放弃了?”谢东看着松开眼的王非尘,轻松的问道。
王非尘松开手,嘘了一口气,“这把刀叫什么。”
“那可是你的女友。”老头不满的嘟囔着。
“别小气了,收藏的东西总要拿出来让外人知道,否则优越感哪里来?”
王非尘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个美人儿,美得虚幻。
青色的刀锋,黑色的刀柄,一颗纯白的球围绕着刀尖缓慢的旋转着。
王非尘握住刀柄,刀剧烈的颤抖着,那颗白球疯狂的旋转,然后逐渐地一切归于沉寂。
“是时候扔掉那些玩具了,”谢东指了指王非尘腰间的两把枪,“男人的浪漫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