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那样面面相觑,你给它怎样的付出,它就给你同等的回报,不折不扣,回报与付出不存在太多的叛逆,几乎是同等相随。夏雪明白着生活的道理,她要以真诚去向拥有,善待生活,奋斗换来果实,执着于长久,坚持换来富有,这样的生活态度决定着他们的生存命脉,可夏雪无论怎样都无法将自己分割两地,她牵扯担忧着那个小屋,那里的母亲及孩子,她不得不奔忙赶车回到小屋去。来到小屋,母亲的情形让她更加心痛难过,谁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消沉而去?麻木的人,快快唤醒你们的良知吧。“成时不在意,失去断肠肝,若能逆世转,愿为奉肝胆。”那悔恨的痛有何用意?但人往往就犯着这样的错,当到醒悟时已悔之晚也。母亲正是在这样的麻木中一天天远去,谁能将她拯救?谁愿将她扶起?谁可将她挽留?这一切似乎毫无可能。夏雪明意着母亲那极其瘦弱的身子使她为难难过,仿佛觉得她已到了一位孤零无助的孤寡老人的地步,她是那么的脆弱无力,百病缠身,却得不到一点温情将自己包围,还得靠自己坚持维持,弄弄柴火,煮点吃食,病弱的身子随时倒下都有可能,可谁担心愿意主动将她承担?一个和尚担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不得吃。母亲在这样的处境下只能拖着自食其力,可那对生命垂危的她而言实在是太残忍的事实,可夏雪又能怎样?她除了给一点经济上的资助外,怎可能长期守在母亲身边,可母亲仍在这样的情况下省吃俭用。一位不懂得享受的人呀,最终会遗憾终生,当她归西而去,仅没领赏过人生的幸福乐趣,母亲又何尝不是。一根疯狂节制的筋纠在她的心底,始终解不开放不下,缠着一生离去。当她的大儿子向她借要钱时,她竟把自己宿命而来的钱给他拿去,那伟大的母爱能换来什么?母亲呀,你春蚕到死丝方尽,可你的人生有何意义?当夏雪在焦虑不安中回到渝北,祸不单行的日子再次来临。
清晨,天还未亮,只听得远方的弟妹在大声叫喊:“夏雪,夏雪,夏雪,你快出来呀,冰霜已被人打伤快不行了。”夏雪着急着翻身爬起向冰霜下货的农贸市场奔去。一到那儿,天呀,冰霜已是头破血流,满脸血淋淋的一生叫喊一声,“怎么了?究竟怎么了?”夏雪惊吓得惊慌失措。原来冰霜与他人在争执中被他人撞倒在地,跌伤头部,头可是人最重要的生命器官,万一要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得了啊。冰霜已经承受不住连连痛叫,可那肇事者毫无在意忙于他自己的事情,“难道就如此无情草菅人命吗?”夏雪非常着急向那肇事者冲去,抓住他的衣领吼道:“没良心的东西,快快将我家里的人弄去医治,他真的快不行了,是头,头受伤了,你明白他的严重性吗?”夏雪拉着肇事者撕扯,“快,快,快将人弄去,他有个好歹我们怎么办,你是承担不起我们这个负重的家庭责任的,快,快弄人进医院去。”可那肇事者仍不服气似乎快要推打夏雪,幸好他那通情达理的妻子赶来阻止挡开道:“别说了,走,快走,我陪你家人去医院就是。”两位女人急忙送冰霜来到医院,可医院是要见钱才能给人治命的地方呀,那女人似乎不愿出钱在犹豫什么?夏雪这才意识到自己仅在这寒冷的清晨只穿了一件极其稀薄的内衣,其它什么也没带。“怎么办?究竟怎么办?人得快快医治才行呀。”夏雪着急着对她吼道。冰霜满身血淋淋地蜷缩在椅子上连连痛叫。“你看看,那人真的快不行了,你快拿出钱来医治呀。”夏雪再次哭叫着对她吼道。“我没多少钱,一定不够用,你自己先拿出钱来医治再说吧。”那女人说道。夏雪急怒着抖抖身子,“你看,你看我来得及带钱了吗?”夏雪几乎将衣裤翻透给她看,“要是我带钱了,还这么着急求你干什么呀。”“那我仍没办法。”那女人说道。“不可能呀,哪有这种道理,伤了人医治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们就可以随便推脱吗?不可能,要是出了什么大问题,我一定得同你们拼命,快,快想想办法呀。”夏雪推拉着那女人吼道。无可奈何,那女人只好去到对面店里打打电话,夏雪跟随而去。“万一她趁机逃跑了该怎么办?”鉴于夏雪的焦急守候,那女人只好打电话叫来了她的姐哥,当看见冰霜惨不忍睹的情形时,他要求去别的医院医治。“不,来不及了,万一再耽误可就不行了,出了问题了谁也无法担当。”在夏雪的催促坚持下,冰霜才得以送进医务检查时,可哪知冰霜实在顶不住,“哇”的一声呕吐,他的命悬一线对夏雪哭道:“雪呀,我真的不行了,你要把几位女儿带好才行呀。”那似乎断头的话语猛然击伤着夏雪,“天呀,他真的不行了呀,就这样一躺下起不来了可怎么办,怎么办呀?”夏雪泪如泉涌,猛然哭叫道,“冰霜,冰霜,不可以,不可以呀,你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我和孩子们都离不开你呀。”夏雪十分着急呼唤哭泣。检查台上的冰霜似乎快要奄奄一息,夏雪正要扑向冰霜呼喊,哪知医务人员挡开夏雪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请你快离开,别耽误我们对他的检查医治,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那你们之前的仁义医德去了哪里?医院非得是拿钱才能治命的地方吗?”夏雪失去理智哭喊道。幸好被医务人员及那位姐哥急忙将夏雪扶坐在外面走廊的椅子上躺下,不然,检查室里或许会同时出现两位正在晕死的尸体,他俩在鬼门关里相互急寻呼喊,“冰霜,冰霜,冰霜,你回来,你回来,你千万不能走呀。”冰霜听得夏雪的呼喊转过头来扑向夏雪,“你也来了,你怎么能跟我来?”冰霜抱着夏雪哭道,“你来了我们的孩子们怎么办?怎么办呀?还有那病危的母亲不会伤痛窒息吗?”冰霜推转着夏雪,“你不能跟我而去,你回去,你回去,你回去。”夏雪拉住冰霜死死不敢松手,哭诉着呼唤:“冰霜,你不能走,你千万不能走,你走了我们怎么生存?丢下我活在那世间还有什么意义?尽管我们平日里再怎么吵闹,可我们谁都不能失去谁呀,我们是同命相连的一根苦藤,这藤上还有好几位苦果呀,你愿那几位苦果坠落毁掉吗?”夏雪拉着冰霜哭喊,“要是我们还存有一点人性,能意识到自己还未完成的责任,我们就快快回去吧,必须一同回去,回去承担起我们未完成的责任。”阎王爷在前方看着摇了摇头,别无它法,只好将两位伤痛已绝的人放回原地。时迟不久,夏雪与冰霜苏醒着伤感在一起,住进住院室,冰霜这才稳定得以治疗。
这种生离死别的感受让他们走得更近,靠得更拢,他们明白自己的家庭谁也不能缺少谁,那个紧紧相连的纽带必须得将他们紧紧纽在一起,缺一不可,相互依托的身上还得承担起几条不能自理而无辜的生命,这就是他们相依为命的责任。夏雪细心照料着冰霜在医院里医治,姐弟们着急赶来将事情妥善处理完好,冰霜便转回家里安心修养。当冰霜的事刚刚完好过去,不幸的事再次接二连三而至,母亲不幸的消息传来了,她已经病危住院而去,当夏雪带着最小的三女儿赶赴医院时,母亲已奄奄一息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疗,看着极其垂危的母亲除了伤痛仍是伤痛。“你来啦。”母亲呻吟着说道。夏雪哽咽着点点头,什么都说不上来。当大弟仅还来三百元的医疗费用外,母亲就只好接受着有治无治的医疗间歇,看着这样的情形真令人心痛,难道母亲幸苦劳累一辈子连最后一点拯救性命的权利都不能满足吗?夏雪好想兄弟姐妹齐心协力将母亲挽留医治,可这个愿望最终不能如愿而彻底破灭,就连母亲在这期间的营养饮食就只能勉强维持,当夏雪丢下孩子给母亲煮送去简便的饭菜时,母亲吃力地接下慢慢吞咽着,吞咽着,好不容易才吞下一点点维持着生命,母亲真的真的不行了,她一天天在离我们远去,亲人们呀,难道真的要等母亲消失远去时我们才发现自己的良心不安吗?或许正是如此,原来人间亲情竟如此无意淡薄,真是无能为力而无可奈何呀。夏雪最终只能领着病体的母亲返回到那间破烂的小屋。“儿呀,我好饿好饿。”母亲对夏雪说道。夏雪立即弄上简便的饭菜端送到母亲手里,只见笑哈哈赶集而来的父亲突然来到,母亲将那饭菜递给父亲,说道:“你吃吧,这么早就来了一定没吃早饭,你快接过吃吧。”母亲关怀着父亲递上。“刚好只有这点了,你吃吧,你病重不吃饭是更不行的。”父亲推辞道。“不,我没饿,我不想吃,我实在吃不下去,你就端着吃了吧。”母亲将饭碗塞进父亲手里说道。母亲呀,人们总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太无私太无私的你应该得到真情的回报呀,你执着的无私奉献换来了真心相待吗?好人有好报,你的报答何存之有?不图任何回报的奉献那是你逃生的本能,但本能有时也不外乎决定着人的命运。你是什么人?什么命呀?只要细细回顾你的一生,就算是铁心的人仍会碎泣痛心。夏雪痛心着烧水给母亲洗洗身子,那瘦弱软瘫的身子几乎难以承受,母亲扑靠在椅子上说道:“儿呀,你在这里我就好过一点,可你走后我该怎么办呀?”可当母亲的病情稍稍稳定下来,夏雪仍不得不再次离开那间破烂的小屋赶回渝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