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夏雪伤痛着早早赶回家里,一进家门,家里的事情让她惊呆了,原组的那些人是个个凶神恶煞续续向家里涌来,一进家里便开始抢搬各自所需的家具。夏雪惊恐万分,她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母亲急忙奔赴社政府而去,只听见她大声哭叫道:“你们这些强盗、土匪、贪婪眼红的家伙,我那牛儿虽然卖了一千多元钱,可那是我们全家人辛苦的回报呀!难道你们就没看见我小儿子从小就起早摸黑在山地里放牛的苦情吗。冬天里冻得脚手肿裂出口,热天热的满身疮疤,都还在割草放牛尽力把牛儿喂养大,喂了这牛一两三年了,难道这点幸苦钱不应该吗?诱惑了你们那做人的良知了,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我坚信公道自在人间,我只有到上级政府申冤才行呀!我…”母亲哭诉着渐渐远去。夏雪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由,她好想阻止这些强盗,可真是无能为力呀!眼见父亲为不遭受皮肉之苦渐渐闪躲,两位弟弟早已吓得不知躲到哪里去了。眼见这样的情景夏雪心如刀绞,她忽然疯狂地暴跳着哭喊:“强盗们,停手,不许你们这样胡作非为。”她挡在自家的大门口不容许他们进出。其中一位虎形大汉将夏雪猛然推到在地,“想死不是,小偷牛贼,信不信老子一脚送你上西天。”夏雪不甘示弱的爬起身反抗,结果再次被那群恶徒打倒在地。看着他们将自己的家一扫而空,夏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的身心被他们撕得粉碎,飘零无助呀!
家在强盗的抢夺后凄凉极了,那股气息使人心惊肉跳,夏雪倒躺在地上恐惧得似乎无法呼吸,伤痛的泪水不停地往外涌,眼见一个辛辛苦苦健全的家就如此被人践踏了。她无力阻止他人,拯救起自己的家,夏雪伤痛着无法自拔,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刺痛不断敲击着心灵。她吃力地支撑起身子。家真是惨不忍睹了,剩余无用的东西七零八落、狼藉一片,就连背篼柴草都被踢得东倒西歪,同鬼子进村扫荡没什么两样。夏雪看在眼里涌起一阵阵悲愤伤痛。如有可能,她好想将那些擒贼全部毁灭。复仇、自卫在她眼里似乎都成了正义之举,但想起刚才那些情景她妥协害怕了。一阵阵凄凉的恐慌不断袭来,探视着家的全景,夏雪真的感到恐慌难受了。她好想立即找到安居的依靠,甚至互相依偎也好呀!但这个曾经温暖的家似乎在空荡荡的回声,“不可能了,永远不可能了”。她屏住呼吸艰难胆怯地爬向门外,仿佛那声音不断地在身后回响,就像一个人在走夜路时身后有幽魂在追赶一样。为什么自己的家会给自己这样的感受呀?夏雪泪流满面望着天空,天空顿时乌云密布,似乎暴风雨就要来临,似乎上帝在呈现出他的面色,是同情还是惩罚?或许他自由他的抉择。夏雪忍不住的对苍天哭喊:“老天爷,你可要睁开眼看看呀!我相信坏人是逃不出你的神眼的。”夏雪伤心的哭着叫喊着,真的风声水起了,天快要下雨了。夏雪猛然想到家里的成员,“母亲伤痛着赶到政府了吗,父亲闪躲去了哪里?天呀!两位弟弟呢,他们被吓成什么样子了,去了哪里呀、安全吗?会不会…”夏雪恐吓得惊慌失措大声叫喊:“大弟小弟,你们在哪里,大弟小弟,你们在哪里,在哪里呀?”夏雪痛哭着不停叫喊,她只感到心在撕裂,在流血。恐慌无助的她就快要支撑不了了,强烈的心跳迫使她狮子一般吼叫起来:“弟弟呀!你们在哪里?”在那激荡的回声中她仿佛听到弱弱的回声。夏雪坚持着迅速向后坎爬去,在那后坎的沟旁里,夏雪见到了两位犹如惊弓之鸟的弟弟抱在一起哆嗦颤抖而哭泣不停。他们猛然扑向夏雪哭喊着:“姐姐,我们的家是不是全完了?”夏雪抱着两位弟弟点了点头。这下他俩才敢大声哭出声来,那哭声让人心碎,使人沉沦,三姐弟深深陷入迷惘的苦海里。
苍天痛苦着下起了泪水的雨滴,痛苦的他们只好伤痛着回到家里,看着那非常空荡凌乱的家境,三姐弟围在一起再次痛哭不停。虽然缺少了独自的胆怯,但相依为命的感受已经向他们扑来,似乎比曾经那些苦境更凄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夏雪想到双面突如其来的痛苦打击与绝望,她感到自己已陷入人生深渊。忽然,一个身影从她眼前闪过,她惊慌擦去朦胧的泪水看着,原来是大姨妈来了,大姨妈进屋看看劝慰着三位孩子,“别担心害怕,你们母亲找到政府是会还你们家一个公道的。这种处境只是暂时的为难而已,眼红者们是不会得逞的,要不那天理何在,你们就放心在家里等着母亲回来的好消息吧!万事再难都有它解决的方法,任何阻力都无法阻碍真理的最终结论,所以终究会水落石出的,那样你们家就能平反了,到时眼红者可就五体投地了,你们…”大姨妈正要把话继续说下去,忽然父亲闪进了家里,“姐姐,你来啦!”“是呀!这时我怎么能安心待在家里呢,过来看看,怎没想到…”父亲早已目瞪口呆扫视着家里,他的整个人好像立即就要疯狂地垮下去。大姨妈见着他这样的情景不停的劝解他:“别,别这样。全家人的安全就是大事,万事都可以从头再来的,更何况妹妹已经去找政府去了。曾经那么艰苦的日子都过来了,这下他们都能把人压倒吗。不,没那么容易,别让他们的心机得逞,他们的贪婪嫉妒得一败涂地,一点都不顶用。坚强勇敢些,别被他们的邪恶压垮。在抗战之前首先要打好心理战术,别轻易中了他们的计谋,那样就等于你放弃了取胜的机会,我相信妹妹一定会取胜的,难道你还缺乏自信?”“那到不会,可有些损失是无法复原的,你可知道呀姐姐,这个家是我们用了大半辈子心血才建造起来的,就这样毁了,这可让我的心怎么不痛,怎么承受得了,也许使我将来都无法走出这样的阴影,怎样才能振作起来减少遗憾,我们在余年之中还来得及补救吗?可人那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或许有些损失本就是无法挽回,就别异想天开了,我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我…”父亲的眼泪流了下来,大姨妈强制住自己不知该再说什么才好,但她已经无话可讲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在落泪。屋子里一片凄惨,只有“滴答,滴答”的泪水声响。
天黑了,还不见母亲回家的踪影,全家人痛苦着在屋檐下等待,等待她带回生的希望,生存的好转,雨仿佛小了很多,天寒地冻的,“母亲究竟到哪里来了,她正艰难吃力着往家里赶吗,是摸黑痛苦还是黎明好转?”夏雪想着好想说,“打去火把给母亲照亮回家的路吧!”但鸦雀无声的气息让她无能吭声,四周漆黑死气一般,父亲沉痛着一动不动,犹如僵人一般,失去大脑没有了知觉。若不知情者朦胧碰见,准会吓死人的。两位弟弟孤零的靠在一起一动不动,犹如两位失落的孤儿般可怜,看着这样的情景,夏雪忍不住在快要哭泣,忽然一个朦胧的黑影爬行而来,夏雪惊吓着叫到:“妈,你回来啦!”“回来了。”母亲似乎有些伤感吃力着向屋檐下走来,夏雪急忙端上凳子放下,“妈,你一定很累了,快坐下吧!”父亲此时似乎才反过神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事情有答复了吗?”父亲问道,“不那么简单,看来事情有些不妙”。母亲仿佛在哭诉,“我着急找到了政府人员给他们讲明我们家里发生的事情,可他们好像事先知道似的,最后答复说‘你们家里的事很难办呀!我们管不了,这些事情是由上级来处理决定,你还是去找他们吧!’尽管我求他们我们家已经被抢光了,可他们仍是那句老话找上级去,看来真的只有去区里找上级领导了,别无他法”母亲伤痛着诉说。“看来这家真该倒霉了,当初我就无心要买下那条小牛,你可说‘为了家更好,辛苦劳累点,没什么’这下竟没想到成了这家的祸根,你看着办吧”父亲生气起身朝屋里走去,“这下好了,你不妨仔细看看现在的这个家吧”父亲摸黑倒躺在屋角里,对生活全然失去信心,三姐弟一下扑到母亲怀里痛哭,母亲的泪同儿女汇成一条海洋,急急流淌、流淌、流淌…
夜深人静了,母亲点亮油灯细细观看这家境,这惨不忍睹的情形刺痛着她的心灵,她抓紧剧烈刺痛的胸口哭道:“这帮畜生真的灭绝人性了,等着瞧吧!我会同你们拼到底的。”母亲的泪水挡住了她的视线,多次险些被零落的东西绊倒。油灯在她的手中晃来晃去,都快被着火了,真的那样,强盗者也就称心如意了,一个家一旦被毁于金光,沦为乞丐,那样也许是嫉妒者们所期盼的吧!但对他们又有何好处?那只不过是缺乏人性的变态行为罢了。母亲害怕着赶忙拭去泪水,端紧油灯,继续在家里走动看看,泪水再次挡住她的视线,她实在是支撑不住了。灭息油灯放下,瘫倒在屋角里哽咽抽泣,三姐弟看着母亲的痛楚也躲在黑暗里悄悄哭泣,朦朦胧胧进入哭泣的梦境,一觉惊醒发现母亲早已不见了。是呀!母亲哪能入眠,趁早抹黑赶山路扑区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