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啦,我们找个地方躲一下吧。”刚来到瀑布流,什么都还没看到,午后,沉闷的天气下起了无名的骤雨。沈倾月找不到能避雨的空间,只好拉着黑冥玄,躲到一旁的树从中。
树叶的密度,抵挡不了雨势的攻击,黑冥玄看了一眼沈倾月,马上把外衣脱掉,拿来做雨具。雨真的很大,沈倾月只能向黑冥玄的方向靠近,不想全身湿透,两人只好紧紧相依。
“谢谢。”沈倾月心里有些细微的变化,一个不会让你淋雨的男人,更是地位无可攀比的男人。竟肯如此,真的很让她动心。抬头看着他的侧面,这个举高衣服为自己挡雨的男人,这一生,他们的交集,又会是怎样呢?
那一道惹人泛涟渏的笑眼,转头深深的对着沈倾月,“为你做任何事我都愿意,只要你开心。”
心再一次往下沉,第一次看到他没有隐藏的笑意,全是发自内心深处最真诚的。沈倾月沉迷了,她有点抗拒不了。
“用不着为我做任何事,有这么一次,便足已。”沈倾月原本想说一些冷言冷语,你不用对我好,你该对你孩子的娘好才是,因为我们不会有将来。可她就是狠不下心来,只因那道笑太耀眼了,舍不得伤害,只是心却冒起一串串的涩色,不能回以笑颜。
黑冥玄听了沈倾月的话,半晌没回过神,都说得这么明白。大家心知肚明,分明就是没戏了,不是再继续下去,对大家都没好处。
还好大骤雨来得快也去得快,没一刻钟就停了。这一小段时间,全都没有说话,各自低头沉思中。
沈倾月率先走出果林,这才有空研究起所谓的瀑布流。由数个水位口组成,每一个水位口相连着,形成一个超大的水漏斗。入水处和出水处一样大,中间却硬着形着一个小的接口,水花从中间,喷薄而出。几个水位口的水流,全涌在这一处往下流,硬冲,是没有办法的。所以水从中间激起层层的浪花,剩下的水流,却又分别流入原先的径道,慢慢流入下面的溪河中。果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只是天公作美啊,雨后的收获是一道漂亮的彩虹。两者相得益辉,互相映照,瞬间将这里衬托得美仑美奂,如坠进仙山林间。
紧随其后的黑冥玄,从背后抱着沈倾月,在她耳边轻声说:“就让我们好好欣赏这幅美景,或许一辈子再也不会遇到了。”
沈倾月明白黑冥玄的意思,一起享受这十五天,之后,恐怕没有之后了。眼眶像是被风擦红了,鼻子酸酸的,心落空空的。这不正是两人共同的意愿吗?从此,天涯海角再不相干了。那双拥着自己的双臂一紧再紧,同时抬高了头,都只是不想眼中的水份流出来。
从空中看下去,那是一幅唯美的自然之景。人与自然、气候仿似融为一体,找不到一丝破绽,天生就是在一起的。
好久才平复了心情,黑冥玄的下巴,磨磳着沈倾月的肩膀。“月儿,怎样你才会留下不走,我三番四次跟在你身后,这习惯,未来不知能不能改掉。”
知道他说的习惯是跟踪自己,沈倾月的心再也抑止不了的痛了起来。“放不下,都得放下。不要再花精力,试图改变什么。”最后一句竟不忍说出来,“我们是不可能的。”内心反复为了他发生变化,到这一刻,不由得为他着想,这冒芽的感情,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既然早已知晓结局,又何必刻意一起。
“我没有试图改变什么,我只是单纯的跟着自己的心走,你可知我的心也会痛。”黑冥玄首次对沈倾月剖白自己的心声,脸上隐隐作痛。
看得沈倾月觉得自己像个刽子手,过去几年的点滴,瞬间全涌来。不,无论有多强的想念,多想能在一起,都成不了事实。他们中间隔着的不只是身份,还有很多的顾累。
“你喜欢怎样,是你的事,我掌控不了。但我想怎样,是我的事,你管不了。”沈倾月死压着那份心悸,很想卷缩成团,捧头大哭一场。最后却只能吸吸鼻子,什么都没做,静静的躲在他的臂湾中。
“我不甘心,明知不该问,不该说。”黑冥玄走到沈倾月的脸前,像是永远要把她放在心窝里,捧着她的脸额。“能告诉我,你喜欢我吗?”声音中强烈的颤音,出卖了他的紧张。
“现在说再多都是错,我不能给你,亦不能给自己希望,你说对吗?我们这十五天就好好相处吧,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沈倾月低下头,用力的咬着唇角,眼睛痛得几乎合不上,在眼泪没有形成泛滥之前,全部甩走吧。
黑冥玄听了,反倒松了一口气,如果沈倾月轻易就回答自己,那就真的没有希望了。事情留有悬念,日后再相见时,嘿嘿,他日再作打算吧。
“我们都不要沉迷执着于伤感中,其实有没有答案,重要吗?”黑冥玄握着沈倾月的手,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块坐下。
“不重要,因为答案随时会变,所以我们都不要执着。”沈倾月硬是揉出一抹笑,真正的答案,是不会变的,她知道。如果能改变,上天就不会逆转时空,也要送自己来,只是无法预料的未来,让她的心忽然凉透了。
“是的,不要执着,那我能在这些天,一直牵你的手吗?”黑冥玄像是想通透了,看不出痛的痕迹。
“只牵手,没有其他,这点我稍稍让步。”沈倾月大方的回应,既然答应了陪他,这一点都接受不了,是不可能的。
“能和我说说你的事吗?”沈倾月本来不想问,实在是好奇,没忍住说了出口。
“月儿想知道什么,不如由你问我答吧,我没有和别人自述的经验。”黑冥玄伸出手,将沈倾月脸前的发丝,拔回耳后。
沈倾月刷的一下子脸发热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说什么没经验,还动手挑逗自已,这人是存心的吧。一面应和,一面却使出手段,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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