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却爬了一个人,官小宴又惊吓地睁开眼睛,“干吗?这么恐怖?”不过她看到宋惟文脸上的血迹已经洗干净了,什么时候去臭美的……宋惟文从一个黑西服手中接过一张支票,递给官小宴,“这是这次的费用,谢谢你!”
费用?官小宴斜了斜眼睛看见上面的数据,写了5万元,好多呀,冷笑一声问:“是我做保姆的费用,还是卖血的费用?”
宋惟文迟疑了一下,认真地说:“都有!”
真是可笑呀……
官小宴并不去接,而是无力地靠在座椅上,牙缝中狠狠挤出几个字,“你-这-个-浑-蛋-!”
***
奥迪车在市内奔驰,官小宴家离钟楼很近,住在繁华街市掩盖下的老居民区。是那种年久失修的小单元楼,一下雨就会漏水,天气一热就像蒸笼。这是西安市的贫民地带,只是在外面并不美观的紫藤走廊下,坐了很多纳凉的人,一边摇着蒲扇赶蚊子一边谈着猪肉的价格。
官小宴从他们身边路过,眼中噙满了泪水和怒火。他们贫穷,至少他们之间是平等的,他们是有尊严的,而我官小宴巴巴地去帮人家这样的忙,最后却换来一串冷冰冰的数字?原来人的善良跟血液一样,都是可以议价的!
官小宴回到家,妈妈正在收拾东西,随口问她:“小宴,明天上清凉山,你要带什么衣服?”
“我不去了,我哪也不去!”她赌气地说了一句,仿佛在和全世界的人生气,跑进浴室洗呀洗呀,仿佛要把全身的肮脏和心里的晦气全部洗到下水沟里去……等洗完出来,妈妈已经睡了,她把自己摔到床上,在心里默念了三遍:宋惟文是变态!宋惟文是人妖!宋惟文是世界上最变态的人妖!然后迅速地进入了梦乡。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幽幽转醒,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是睡在家里的床上,原来昨天惊吓劳累了一天,竟然是连骨头都要累断了。伸了个懒腰走出来,开了一盒牛奶,才看见桌上妈妈的字条,恍然想起,今天是上清凉山的日子,怎么就给忘得干干净净鸟?
小宴:
妈妈先上山了,水月师太可能会留我多住些日子,你在家里休息几天再来也行!
妈妈
汗!看这形势,怎么好像已经知道她失业了?什么叫在家里休息几天再来?这是对一个有工作的人说的话吗?官小宴反省了一下,自己没有写日记也没有说梦话的习惯呀,难道是她这几天行踪诡异,被她老人家看出来了?
暂时远离老太太也好,她那个老妈太敏感,她一走,家里就成了官小宴的天下,再也不用挺着腰板儿走路,可以睡在沙发上一边吃米线一边看肥皂剧,可以不用叠被子,甚至可以不刷碗……喵哈哈,多惬意的生活呀!
“喂,雪舞,你把我的狗狗给我送来!我老妈当然不在,所以没人逼你说话声音小一些!”官小宴一边把昨天的黑裙子扔进洗衣机,一边煲电话粥,“好啊好啊,出去玩玩也好啊,先玩跳舞机,再吃肥牛火锅,再看场电影,哇哈哈,安逸哟……你等着,我换了衣服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