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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阳谋坑马半城

徐宇仨人拉着东西来到游园晏会的举办地迎春园门口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火辣辣的太阳灸烤着大地,路边的野花也耷拉着耳朵,无精打彩,街道上过往的行人只是急匆匆地赶路,丝毫不愿意驻足,然而围在门口的一群人却是例外,个个汗流浃背,白嫩的小脸被烤得通红,不过他们也只是拿着手帕抹个不停,却不愿意离开,或蹲在一边冥思苦想,或站在一角绞尽脑汁,或三俩成群低声讨讨论着!毋庸置疑这些人都是没收到诗会邀请函,又渴望一睹岭南绝色凌寒心芳容的读书人,进不去高墙之内,只好敲破脑瓜子去揣摩门口那三对对子!只是能收到邀请函的都是颇有才学之人,剩下的都是平庸之辈,可想而知,仅凭他们的才学又如何能对得出那千古名对?此时与会的几个才子看了一下众人玩味地笑,脸色完完全全的鄙夷!

徐宇眼光扫了一下人群,便注意到有几个身体羸弱的书生已经脸色红赤、捂着胸口气闷了,前世徐宇中暑过,知道典型的中暑预兆!笑道:“这马家还真的不厚道,连一碗水都不给!求虚名,而失仁,马家不智也,嘿嘿!书生们哥哥俺给你们发红利了!”

徐宇与迎春园门口找了个相对空旷的场地,支起了跟胖掌柜借来的白布,遮出了一大块摆上了几张桌子,徐宇深吸一口气,接着便将手中的铜锣敲得震天响。

锵锵锵锵……

“对面的男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东西很精彩,请不要假装不理不睬,对面的男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不要被我的样子吓坏,其实我很可爱,寂寞男孩的悲哀,说出来,谁明白,求求你抛个媚眼过来,哄哄我,逗我乐开怀,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原来每个女孩都不简单,我想了又想,我猜了又猜,女孩们的心事还真奇怪,寂寞男孩的苍_蝇拍,左拍拍右拍拍,为什么还是没人来爱”前世某位歌手的天籁之音,配上了徐宇的破锣声瞬间折杀众人!

“阿平,赶紧把广告竖起来!来生意了!”徐宇看见众人的注意力被自己的“阳春白雪”给吸引过来了,急忙喊道阿平干活!

“嗯嘞!”

阿平展开了白布幌子,将其竖了起来!

苦思不得其解的书生们也已经失去了对对子的耐性,只是还在苦苦挣扎,企求文曲星的垂怜,月老的赏脸!徐宇的歌声仿佛就是他们心灵的写照,那颗干枯的心,此刻又骚动了起来,甚至几个骚_包,也学着哼了起来了!看见有“茶水”铺,书生那是欣喜万分,蜂拥而至,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大圈儿。

不过已经有人注意到了阿平竖起来的广告语且津津有趣地念了起来!!

“吻住你的唇,冻结你的心。凉在你的嘴里,暖在我的心里。什么意思啊?”一个书生在脑袋翻书倒柜也不知所云!更是想不起出自何籍!

“不止是爱情的世界,是健康和青春的向往,品尝吧,放开心底那份徘徊,勇敢——为爱!”

“陈兄,你学识渊博可知所书为何?”

“李兄,在下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各位走过路过的父老乡亲们,各位博学多才的才子们,今天我们给你们带福利来了!这炎热的鬼天气,想必各位最渴望的是一碗凉茶水,一扇蒲扇,一片绿荫,总之就是一个凉爽的夏天,对吧!现在我们就给你们带来冰冻,带来爽!冰水五文钱一碗,纯净冰棍三十文钱一根!”

“大热天还有冰卖,小贩,你不是哄我们开心吧!”

“读书人,俺是个实诚人,不骗人,若不信,你请看!”说着徐宇打开了装冰棍的小木桶!

水汽遇冷瞬时冒出了浓浓的白雾,众人伸长了脖子,看到眼前神奇的一幕,半晌也接受不了这个如同点石成金的奇幻!

“老板,给我来碗冰水!”一个赶集的大叔一边擦着如注的汗水,一边递给了徐宇五文钱!

“啧啧!冰到骨子里!爽!爽!”

“老板给我也来一碗”

“我要一根冰棍!”

“我也要!”

…………

“穷小子,冰水、冰棒都卖完了,才三十多两银子!”刘仱儿哀怨地看着徐宇,似乎在抱怨徐宇定价太低了!

阿平呲着牙对刘仱儿说道:“嫂子,别急,能占宇哥的便宜的人还在娘胎里呢!嘿嘿!”

徐宇指了指迎春园说道:“媳妇,别急,挨宰的猪还在里面呢!等着吧!”

……………

…………

迎春园内的一间僻静的书屋。书屋中光线有些暗,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一个形容枯槁,瘦小的老人正躺在胡‘床’上,额头上却是热热的虚汗。一个唇红齿白,面容俊秀的青年男子站在旁边!

“航儿,外面为何这么喧闹?”瘦小的老人对那个青年男子问道!

“父亲大人,孩儿这就去问下人一下!”那个男子恭恭敬敬回道,便转身出去了!

刚出书屋,便见到刘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刘管家,外面怎么那么吵?你不知道今天是我们马家办游园诗会的大日子吗?带人出去赶紧给哄走!吵吵!烦死人了!”马航此时此刻面目狰狞,更想一个屠夫而不是大才子,若是外人瞧见,也是难以相信素向文质彬彬的马才子,内心竟然此般阴暗!

“公子!这……”刘管家吞吞吐吐的,似乎有难言之隐!

“刘管家,有什么话直说!”马航看着刘管家说道!

“外面乃是刘家大小姐在卖一个叫冰棍的东西!恐怕不能赶她走!”刘管家怯生生地说道!

“嗯……!知道了刘管家,你先去花园替我侍候好前来的才子小姐们,那可是我们的贵客,切不可以怠慢了!”马航沉思了一下才说吩咐刘管家!

“公子!那些书生少爷与小姐都买那刘小姐的冰棍去了,此时花园已经空无一人了!老奴正要禀告给公子呢!”刘管家兢兢战战地说道,生怕一句不小心惹怒了马航!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切莫让客人受到委屈了!”马航怔住了,那冰棍玩意,何等魅力,能让万人空巷!

“嗯嗯,公子!”刘管家急匆匆地逃了出去!

马航反手徘徊了一下,便回去书房了!

“父亲大人,外面是刘家小姐在卖一个叫冰棍的东西!”马航一边马半城斟茶一边说道!

“哟!这大夏天还有冰卖?刘家女娃有点本事!”马半城抿了一口清明前的龙井啧啧称赞!

“父亲大人,客人都出去买那冰棍去了,现在空无一人!”马航说道!

“什么!花园没人了?你怎么不早说?”马半城“蹭”了一下站了起来,丝毫没有刚才的病弱之态,气急问道!

“父亲大人,我已经让刘管家出去照看着了,我们该怎么办?可不能丢了我们马家的脸面!”

稍顷,马半城的心绪便平静如水,说道“是啊,这游园诗会本就是我们四大家族笼络士林才俊的一种手法,诗会中的文才比试更是我们四大家族较量的重中之重!我们马家是举办方,可不能让那些书生怠慢了!”

此时马航也深入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父亲大人,我们出去看看吧!”

“嗯嗯!航儿,扶我一下!”

…………

…………

看见许多跑得慢的才子与小姐们还没抢到冰棍,那三桶冰棍就告罄了!可是剩下的两桶,不管那些人怎么缠磨,徐宇死活都不肯卖,刘仱儿都觉得徐宇很是残忍不近人情,问道:“徐宇剩下的两桶冰棍怎么不卖掉!有很多人都还没有呢!”

“媳妇,付钱的主还没出现,不急!不急!我们可不能坏了马家的大事了!”徐宇对刘仱儿淡淡地笑道!

“故弄玄虚的家伙!只会吊人家胃口!”刘仱儿免费送给了徐宇一个四白眼!

这时,走过来了一个老头子亲切地问了问徐宇:“小伙子,你有冰棍,却不卖予别人,是何原因!”

看见众人纷纷给眼前这个枯槁的小老头让道,徐宇就是再没眼力也知道此人就是自己要等待的人,马家家主马玉荣马半城!

“马老爷,剩下的冰棒乃是为你而留,若是卖给了他人,岂不是坏了你老的大事?”徐宇眯着眼睛说道!

“哦!为我而留?有东西,却不卖予我的客人,不知如何是为我而留!……蒽那!”忽然马半城老眼精光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

“呵呵!公子的大恩,马玉荣暂且记下了!他日再还公子的情义!”马半城向徐宇抱拳谢道!

徐宇宠辱不惊,丝毫不为马半城的承诺而高兴,笑道:“马老爷言重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徐宇只为利来,何况世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马半城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知有多少人得到自己的一个承诺而欣喜欲狂,可是这人却不动于衷!这是何等的心性啊?马半城在心里叹道!

“公子!我们只会是朋友!”

“马老爷,我们也会是朋友!”

“哈哈!”

“呵呵!”

“马老爷,千金买马骨!”徐宇伸出五根手指笑道!

“小伙子,你是吃准了我这个冤大头了吧!后生可畏啊!”马半城神情玩味地盯着徐宇说道!

徐宇笑着说道:“马老爷说笑了,姜还是老的辣,小子我只是喝点汤而已,不足为道!”

“航儿,取五万两来!”马半城回头吩咐着马航道!

“五万两??”马航大吃一惊!心想父亲是不是老糊涂了,就几根破冰块!值五万两?

“嗯嗯,是五万两,快去!”马半城纹丝不为所动,平静说道!

“嗡!”人群瞬时炸开了!

“马老爷实为吾士林之幸也!!”

…………

书生们的歌恩颂德无一遗失全都落在马半城的耳中,马半城会心一笑,颇为赞赏地看了徐宇,金鳞非池中之物,我当年恐怕也不及他矣!想到刚刚马航的反应,马半城无奈地叹了一气,眼中有了一些失落!

马半城清了清嗓子,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诸位才俊能够前来与马某这游园诗会,便已是我们马家的荣幸,时维六月,序属炎夏,能得冰棒此物,实为诗之天赞,今日冰棒货之资,皆为我马家所出,前面已买的,皆可到账房支取花费之数!”

“哇!”刚刚还在后悔自己早买了冰棍的书生们,此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孔圣人的周礼也不知啥时候丢到了九霄云外了,纷纷喜叹!

…………

徐宇看见时机已到,迫不及待地吩咐道:“阿平!赶紧竖广告幌子!”

“好嘞!”阿平利索落落地悬挂起白布幌子!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一叶绽放一追寻,一花盛开一世界,一生相思为一人!愿得一人心,白头不分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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