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兰廷芳对连好说过,不要企图去触碰我的内心,因为有时候连我也不了解自己,现在,连好后知后觉,也许兰廷芳不仅有着自私的灵魂也许还有着如恶魔般的灵魂而就是他所说的有时候他也不了解自己吧。
埃米是见过世道的人,他慌忙的来到兰廷芳面前,用不是很地道中文企图为英雄解释,兰廷芳对于意大利人的解释不为所动,只是直直的看着连好。
他一边看着一边示意方有为为自己拍照:“只是照侧面就好,抓一个角度让伤口清楚呈现出来。”
连好走了过去,抢过方有为的手机,看也没看就往天空上一丢。
方有为肉疼,瞄了瞄Boss,他只是用一种溺爱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前妻,仿佛她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只能自叹,莫非自己就是传说中的炮灰。
元英雄过来揽住连好,指着自己的脑子:“这个人这里不好,不是自大狂就是妄想症,这种疯子我见过不少,我们不用理他我们走。”
埃米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元英雄,你还有通告,你已经迟到了半个钟头了。”
目前,保住元英雄最要紧,埃米扯着元英雄就走,以他的资质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兰廷芳是一个惹不起而且言出必行的男人,这问题的症结就出在顾连好的身上,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看看顾连好能不能帮到元英雄。
赔偿什么的不要紧,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让元英雄卷入那些敏感话题。
“好了,英雄,你走吧。”连好指了指地上的保温瓶:“我把这些收拾往后再去找你。”
元英雄在埃米的连拉带拽之下痒痒燃的走了,他们前脚刚走方有为后脚也离开了。
露台上还残留着宛如世界末日的场景,和着场景一样的是连好心底里的绝望,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曾经深爱的男人变得自己都不能接受。
没有起收拾带来的保温瓶,连好拿着手袋看也没有看兰廷芳一步步的往露台的出口走去,一边走一边从手袋里拿起了手机,找出了一串号码。
下了十来级的阶梯,停在电梯门口,连好接通了电话:“喂,航空公司吗?我想订机票。。。。。”
手机被抢走了,兰廷芳一张脸乌云密布。
“顾连好,你该不会天真得以为一张机票就可以解决一切了吗?你该不会以为我没有办法对付你吧?要不要现在我来举例出对付你的办法。”
说出这些话后,时光仿佛被粘住似的,电梯门缓缓的张开了,连好木然的走了进去,兰廷芳跟了进去。
电梯门关上之后,连好就这样勾住了兰廷芳的脖子,把身体贴了上去,同时唇也贴了上去,粘上了他的唇,连好伸出舌头,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得到了回应。
两具成人的躯体就这样缠在了一起,连好的手指穿过兰廷芳的纽扣指甲在他的胸膛上或是画着圈或是轻轻的刮着,引起了他阵阵的颤栗,她的腿也开始若有若无的往他的敏感之处蹭着。
当触碰到那股灼热时,连好推开了他,电梯的数字停留在17这个数字上,兰廷芳的眼睛已然染上了****。
连好从自己的手袋里拿出了纸巾,狠狠的擦拭自己的嘴唇,看着他下腹鼓起的所在,轻浮的笑着:“兰廷芳,原来你想这样啊?也不早说,又不是没有做过,搞了这么多花样是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连好靠在电梯墙上,抱着胳膊,语气轻佻:“酒店房间你定,当然,我也不反对那些情趣房间如果你还想更有趣一点我也不介意穿情趣睡衣如果你想玩手铐什么的那些另类的我也可以奉陪。”
“只是。”连好冷冷的说着:“我希望是一次性的买卖,从此后不要来缠着我了,你这样阴翳的男人让我倒胃口。”
很成功的,连好见到所有的血色从兰廷芳的脸上离开,在幽暗的电梯上就像长期不见光的吸血鬼。
突然,他笑了起来,随着他的笑纹他的眉目开始展开,如尘世间最艳丽的色彩。
点了点头,他的手指落在了连好的脸上:“顾连好,你成功的激怒我了。”
在连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她就被他扛到了肩上。
那个周日,因为加班而留在公司少数出来摸鱼的员工有幸看到他们的总裁扛着一个女人从电梯里走出来。
肩上的女人一直在动着,动的厉害的时候总裁大人就伸手打在女人的屁股上,这一幕把他们看的是目瞪口呆,只是可惜了,那女人的脸被她下垂的卷发遮挡住了,只露出尖尖的下巴,不过,他们的脑海之中已经把那女人当成了具有倾城之色,要和总裁大人相配就得是那样子的。
一个刚刚来上班不久的菜鸟在这样充满浪漫色彩的时刻既然冒出了一句,要不要报警,搞不好是一起绑架什么的。
兰廷芳把正在他肩上拼命挣扎的连好硬生生的塞到了车子里,把车门全部都落锁。
因为太生气了连好就像一个泼妇般的扯兰廷芳的头发,甚至于指甲在他脸上都抓出抓痕来了,他不管不顾,启动了车子,掉头,加速。
随着他的一个加速,连好一甩,自动安全带把她固定在副驾驶座上,连好直挺挺的坐在那里,泪水瑟瑟的坠落。
差不多一个半个钟头后,兰廷芳的车子停在了一处幽静的所在,连好目触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翠绿,周遭绿荫环绕。
又是一阵连拉带拽连好被兰廷芳从车子里拉下来,看着又像是一副要把她扛在肩上的意图。
“我自己有脚。”连好冷冷的说。
连好没有想到兰廷芳把她带来见一位叫郝之民的心里医生,在那间雅致的房间里,兰廷芳轻飘飘的丢出,郝之民,把我的病历给她看。
车子停在几株修竹下,连好打开了车窗,透过那方车窗连好望着深远的天际,在这天际低下有多少的事与愿违。
许久,许久,不知道从哪里泛出来的悲凉导致她抱住了兰廷芳的腰,趴在他的身上呜呜的哭着,一边垂着他的肩膀,一边喃喃自语着,兰廷芳,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你不知道一个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吗?为什么,你要把这样强加到我身上,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
恐怖症又名恐惧症,焦虑症其中的一种,恐怖症病患平常和周围的人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在他的内心深处会潜藏着对于模样物品,某个事件,某个人物,某段回忆有根深蒂固的恐惧,严重者会导致他们在面对自己恐惧的事物脑子缺氧而导致昏厥。
兰廷芳是一个多么自私,多么狂妄的人啊怎么会患那种奇怪的病呢?怎么会?而且,在连好看到的兰廷芳的病历中还有一行小小的红字,写着。
----不排除转成抑郁症的可能。
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这世界上谁都可以和那种奇怪的病历牵连在一起,唯独兰廷芳不可以。
兰廷芳是顾连好守候了十二年,爱了十年的宝物,她舍不得他和那么难听那么惊悚的医学名称扯在一起。
抚摸着她的头发,兰廷芳说出。
“如果说告诉你这些只是为了博得你的一点怜悯,一点不舍你信不信?”
抱住了他,连好的肩抖得厉害。
“七岁的时候,我把爸的爸画拿起做风筝了,爸爸特生气他拿着棍子打我了,那天,我看着他掉泪了,隔天,傍晚时分,我放学回家,我还记得那是三月末,不是所有的三月天都是孩子的脸吗,刚刚还天空晴朗的一下子就昏天地暗的,大雨磅礴的,我冒着雨回家,那时我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考满分的考卷向我爸爸摆显来弥补我犯的错。”
“连好,你知道我看到什么吗?”
连好紧紧的抱住了兰廷芳颤抖的身体,她隐隐猜到自己会听到些什么。
“我看到了晃动在我面前的双腿在我家的大厅上,就这样荡来荡去,知道我那时有多傻吗,我就这样扯住他的腿,爸爸,你快下来,你看我考了一百分了,然后,我碰到了他冰冷的脚板了,据说,那那种冰冷就叫做尸体的温度。”
“那时,我就想,会不会是我把爸爸的画拿去当风筝了所以他太生气了,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想起了自己小小的手指碰到爸爸脚板上的那种冰凉,连好,每当那个时刻,我就会起浑身鸡皮疙瘩。”
“连好,我总是不敢去回忆那个时刻。”
连好觉得快要窒息了,她无法想象小小的兰廷芳满怀喜悦所目触到自己的爸爸悬挂在那里的情景,更紧的抱住了他,仿佛想把所有的力量都传达给他,那是她那刻唯一能做到的。
“后来,我知道了其实我的爸爸死于抑郁症,连好,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抑郁症也是有一部分来自于家族遗传。”
“连好,我害怕,害怕自己变成了那种一部分人之一。”
连好惶然了,她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话来安慰他,唯有更紧更紧的抱住了他,然后,抬头,然后说。
“不会的,廷芳,不会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你不会就不会,你信吗?”
兰廷芳的眼眶里有浮光,水水的润了他的睫毛,手指慢慢的落在了连好的脸上,这总是傻乎乎的姑娘呵!
“我信,只要顾连好说的话兰廷芳都相信,只要顾连好说不会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