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小悠,你自己也说了,那个人不是我们几个可以对付得了的,就算我们几个加起来也不一定可以伤他一丝一毫,已经……受了重伤的老书童前辈,不就是给我们一个警告吗?”幽婉罂权衡再三,还是没有忍心说老书童死掉,她希望那个和蔼的、有趣的老者,可以活,可以活的棒棒的,让自己可以看到他,但是,那已经不可能了,虽然自己不愿相信,但,他已经死了,或者说,他,必死无疑,那么一个活了几千年甚至几万年的仙人,在月神的手里一招都没有挺过去,更何况他们几个平平凡凡的人类呢,“所以,如果你现在这样就去找他,他会像杀老书童一样杀了你!”
“呜呜……”易小悠扑倒在两个姐姐的怀里,大哭起来。
幽婉罂和易晓梦对视一眼,都叹了口气。现在去找月神理论是不可能的,那么,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杀了月神呢?
“……我们现在,还是先去查查那本书的线索吧。”君代非花自始至终处于极度清醒的状态,他清楚现在去找月神完全是送死,但也知道,他是必须要杀了月神才解恨的,而,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慢慢的找可以与月神抗衡的力量,所有的人团结起来,才有可能可以打败月神,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我们现在,对于月神来说,就像是完全没有还手之力的幼儿一样,毕竟他在天界呆过很长时间。他的一切,都比我们要强。所以,我们现在只能努力地等,就算再不愿意,也好过直接去送死。”
易小悠在心中说:就算你们有时间等,我也不愿意等了,现在,和你们几个已经解开了心结,我也可以真正高兴的让自己和二姐一起战斗,我已经可以平静的对待你们,但是,我却无法忍下月神对我自己的生活的破坏!我一定会让自己变得强大,然后,手刃仇人!
“小悠……”幽婉罂有些担心的看着易小悠,明明刚刚那么大声的哭着、宣泄着,怎么突然止住了哭声,那么冷静的想着什么?原来,人遇到事,居然会这么快的逼自己成长。幽婉罂心中惊叹不已,但也无法。她知道自己已经阻止不了易小悠,看她的眼睛,已经下定了决心,其他人再怎么劝也无济于事,幽婉罂看着易小悠,黯然伤怀,自己明明是姐姐,却不可以保护自己的妹妹……
“……你们可以等,但是,我等不了,我恨他!所以,我一定会用自己的方法让他给我一个说法的。”易小悠的眼泪还没有干,但声音已经很平静,平静到让人心惊。毕竟,易小悠也是一个聪慧的女子,遇到过一些事,可以游刃有余的对付一些事,但这件事,对易小悠的打击太大,所以,易小悠无法原谅,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去思考如何对付月神。
“小悠你……”易晓梦担心的看着易小悠,她和幽婉罂都知道易小悠在想什么,但她们现在居然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可以阻止小悠涉险,“……保重。”
“谢谢。”易小悠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幽婉罂看着易小悠离去的背影,闭上眼睛,眼泪想止也止不住,
“幽,没关系的,”司马炎站起来,抱住幽婉罂摇摇欲坠的身体,柔声说:“没关系的,幽,小悠她现在还有恨,她不会有事的,在她报仇之前。”
“现在,也只能这么想了……”幽婉罂点了点头,觉得身体很沉重,昏了过去。
“幽?——”司马炎感觉手中下沉的力量更重了,心里有些不安。
“罂儿她没事的,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她的身体承受着从我这里吸收的灵力,已经很难承受,刚刚又去了一趟天界,所以会这样。休息一下就好了。”易晓梦平静的说。
“那就好,”司马炎点点头,“那,我就先把幽带回去好好休息了。”
“皇帝陛下——”君代非花有些难以启齿的说,“我,一会儿,去乾清宫找你,我,有话要和你说。”
“好。”司马炎愣了一下,看了看君代非花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舍,看样子,是任务完成了,要回去了。
易晓梦看了一眼君代非花,又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
目送司马炎离开密室,君代非花淡淡的说:“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易晓梦仍然低着头,不语。心里的一点不舍在此时慢慢的扩大,包裹住她整个身体。却说不出话来。说什么呢?让他留下吗?留下来陪自己?他是一个王子,是一个将要继承皇位的王子,怎么可能、怎么可以为了自己放弃江山?
“我,有好多话想告诉你,但是,我似乎没有时间了。”君代非花看着易晓梦,想要轻轻地笑一下,让她不要担心即将回国的自己,但是,所有的话都凝固在嗓子里,想说也说不出口,“晓梦,我回去后,可以等着你吗?”
“不用了,”易晓梦摇摇头。
“为什么?我,连想要等着你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吗?”君代非花发现自己看到的始终是易晓梦乌黑的头发,心中有些气愤,连自己走了,她都无所谓吗?“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易晓梦很乖的抬起头,看着君代非花。
“……晓梦……谢谢。”君代非花看着易晓梦满眼的不舍,走上前,抱住易晓梦,“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易晓梦静静地听着君代非花的心跳,闭上眼睛。小声说:“我们真的会分开吗?”
“什么?”
“没事。”
“对了,晓梦,可不可以跟我回去?”君代非花放开易晓梦,微微笑了一下,“我,没有人和我一起学习法术的话,我会觉得很枯燥。”
易晓梦愣了一下,立刻了解了君代非花的用心——带自己去异国,帮助自己重新学习法术,完成自己的愿望,“这样……真的好吗?”
“别误会,我也是有私心的,”君代非花有些调皮的笑了一下,“我想,你和我一起回我的国家,说不定可以收获你的心,让你喜欢上我呢!而且,我也是很不希望,我回国之后,你变成皇上的妃……”
“笨,笨蛋。我和皇上根本就无缘无分的,怎么可能在一起啊?而且,我,也有喜欢的人了。”易晓梦转过头不看君代非花,微微有些脸红。
“晓梦?”君代非花愣了一下,心里跳了跳,侥幸着说:“该不会是我吧?”
易晓梦愣了一下,脸更红了,“一边去,你还少做我十多天的仆人呢。少管你的主人喜欢谁。”
“是是是,晓梦主人阁下。”君代非花识趣地住了嘴,心里却乐开了花,笑嘻嘻的看着易晓梦。
“……对了,你不去找皇上吗?”易晓梦完全无视君代非花的表情,思索了一下,淡淡的说:“现在他应该已经安顿好幽了。”
“嗯,是啊,住顾着和主人阁下说话,忘记正事了。”君代非花笑了一下,握住易晓梦的手,慢悠悠地走。
“你——”易晓梦愣了一下,随后笑了笑,任由君代非花牵着自己离开密室。
——乾清宫,司马炎坐在书房里,安静地看着书,幽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正在安静的休息。另外,如果君代非花一定离开这里到也没有什么,虽然有些同仇敌忾,但是,毕竟不能硬把人家留下来,帮着自己对付一个根本不可能斗得过的一个敌人。正想着,易晓梦和君代非花一起走了进来,司马炎听到声音,抬起头看了看两个人,温和地说:“你们两个啊,是不是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啊……”易晓梦听到司马炎的话,脸立刻红了,想要松开和君代非花握在一起的手,却又被君代非花反握住。
“是啊。”君代非花也有些脸红,不过,他忽略不计,“对了,皇帝陛下,我希望可以带着晓梦一起回异国。”
“嗯,也好。”司马炎点了点头,“不然,晓梦可要怪罪下来,说朕不让她随着所爱之人。而且,有你在,朕和幽也可放心晓梦,但是,幽她……”
“嗯,这正是我要说的,皇上,”易晓梦走上前,交给司马炎一个精致的小五彩琉璃瓶,“这里放着可以让罂儿和她体内的灵力更快融合的药,在她实在难受的时候帮她服下,人灵融合的会比较好。”
“嗯,多谢你如此帮幽。”司马炎看着易晓梦,真诚的说。
“这是什么话,罂儿她是我的妹妹,我自然是要关心她的。”易晓梦笑了笑。
“晓梦姐,你要走了吗?”里屋传来弱弱的声音,看来,幽婉罂听到了刚刚的话,“是和君代非花一起吗?”
“嗯,”易晓梦走进里屋,笑着看着幽婉罂,“对了,幽,你一定保重哦。”
“嗯。”幽婉罂安心的笑了笑,苍白的脸色,显示出幽婉罂现在和易晓梦的灵力还是不能很好的融合。
“好好休息,我会再次回来的。”易晓梦抚摸着幽婉罂温热的脸,“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的。”
“那,你一定要回来看我。”幽婉罂握住易晓梦的手。
“放心吧。”易晓梦笑着说,心中却黯然的补上了一句:幽,我们的再次见面,可能也会是最后一次见面……
——“对了,皇帝陛下,我刚才仔细的想了想,那书上的字,你说会不会是这样?”君代非花在纸上又写了十个字,看了看司马炎,“我觉得,如果真的是月下之神的话,应该是和普通的神一样会有弱点。”
“你说,他的弱点在月亮上?”司马炎愣了一下,看了看书上的几个字,微微点了点头,“也有可能,不过,需要求证。”
“嗯,我回国之后,也会努力地找这方面的书籍参看的。”君代非花点了点头,严肃的说。
“准备什么时候走?”
“就在明天,这次的事件拖得有些久,不过,我想父王应该会原谅的。”君代非花轻松地笑了笑,“能认识皇上和皇后这样的人真是君代非花人生中的一大幸事。君代会在今晚在‘枫零酒楼’宴请皇上,望皇上赏脸。”
“一定。”司马炎也笑了笑,认真的说。
“那君代就在酒楼恭候皇上大驾。”君代非花客气的说。
入夜,早起的星星点缀着京都的天空,一闪一闪的观看着京都最大的酒楼‘枫零酒楼’——
酒楼门口正有一个身穿锦衣,腰佩玉石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一直在和杂役说话:“我要进去喝酒。你们挡着做什么?”男子看着枫零酒楼的杂役,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原来本王来这里,你们都是只有阿谀奉承的份,如今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酒家还不做生意了?”
“王爷息怒,如今这酒楼被一位公子包下了,王爷若是想喝酒,可以明日再来,或去其他酒家。”杂役淡淡的说。这样的场面看多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过是一个满心是钱的愚蠢王爷而已,自以为有钱就了不起的人。
“哼,那位公子出了多少钱?我出双倍——不,我直接把你这酒楼买下来好了。”男子看着杂役一副‘我有钱我怕谁’的表情,“你快去叫那位公子出来。”
“我当是谁在这里大声喧哗,原来是旭王爷。”一个不怒自威的声音从被称为‘旭王爷’的人身边响起,“怎么?旭王爷想买下本王的酒楼吗?”
“啊……本——在下,不敢。”旭王爷看着来者愣了一下,低声下气的说,“王爷,在下只适合这个杂役说着玩的,只是说着玩的……”
“本王的酒楼若是旭王爷想要就直接拿去,何须和本王的杂役商量?”来者温和的说,眼神中却冷冰冰的让人无法靠近,“他与王爷您再谈得来也只是个杂役而已,还做不了我这个酒楼的主。”
“是是是……那,在下突然记起,家中还有事,在下先告辞了。”旭王爷被连讽带刺的说了一通,哂笑着离开了枫零酒楼。
“哼……”来者冷冷的笑了一下,对杂役说:“江桥,你真是越来越不会做事了,这么个王爷都对付不了。也罢,毕竟是个王爷,不能太不给面子。今日炎儿和非花回来此地,本王也要好好和他们聊聊,你切记,不许让任何人来打扰,就算是十个王爷一起来也不许让他进。”
“是,王爷。”江桥点了点头,恭敬地看着来者走进酒楼,又转过身,打起精神守着酒楼的门口。心中暗自想着:靖王爷已经很久没有来枫零了,自从她走了之后,王爷就将枫零完全遗忘了,这次来,大概是为她的离开做最后一次祭奠吧?……
酒楼最高层雅间——‘观月楼’,“靖皇叔,真是多谢了,若是知道皇叔在这里,侄儿一定再多带些若离酒和琼浆花。”
“琼浆花……”男子微微一笑,有些无奈的说:“罢了,都是些过去的事,何必计较,若是你真的有心,就快些让皇叔去见她,跟她说声对不起……”
“皇叔……不要再伤心了,她已经离开了,而且,就算她没有离开,皇叔也只能得到她的人,而不能得到她的心,这不是,让两个人都痛苦吗?侄儿知道皇叔只是想看着她,并不想强求她,但是,毕竟,她的心里——”司马炎停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她……皇叔还是放弃吧……”
靖王爷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不作回应。望着窗外的亭台楼阁、云雾缭绕的山峰和倾泻而下的瀑布,脑海中闪现出‘她’与他的第一次相遇。
“……你们这叔侄两人还真是有趣,明明是要为我饯行,却在一起说的那么高兴。完完全全将我忽略。”君代非花看着司马炎和男子,无奈的说:“好了,不管怎样,君代就先敬酒了——若不是当初靖王爷在异国救了君代一命,君代恐怕还不能在今时今日与二位把酒言欢,所以,君代这第一杯先敬靖王爷。”说着,君代非花举起酒杯,饮下。
“呵,你这小子也是,”靖王爷笑了一下,“一件小事何必如此挂心?”
“在王爷是小事,在君代就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了,所以,王爷,这一杯一定要敬,而且,王爷也请务必赏脸。”君代非花认真的说:“当年,君代还不知您是王爷,所以,对待您那般无礼,实是不该,第二杯,君代再敬王爷,算是对当年之事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