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涵君疼的晕过去,不久之后醒来,感觉自己的后背和手臂隐隐的疼痛,但也不抵腹部钻心般疼痛。她艰难地眨了几眼,见自己依旧躺在黑暗中,她伸手捂着腹部,内心中焦急难耐。
不知道,那女人会怎样要挟五哥?
她迷迷糊糊的又要睡过去,在地上捂着肚子滚了一下,才安静下来。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躺在一片花海中,旁边坐着薛云宏,他依旧是一身玄袍,腰间带着紫红色的流苏吊佩。
她一抬头便看见他刚毅的侧脸,瘦削的下颌,夕阳下,显得很是俊朗。他望着远方,嘴角边漾着温暖的笑意,她感到很幸福,她突然想抬起手,摸一摸他的脸,但觉自己的手无力,于是只好握住他放在身侧的手,他的手很温暖,像是冬天夜里抱着的汤婆子。
他见她握着自己的手,回过脸来,一双明亮的黑眸里,温存若春水扶栏,隐隐的映出自己的容颜,对,他的眼中只有他自己。他对她微微一笑,她竟然看痴了。他握着她的手,让她的手触摸着他的眉毛,眼睛,还有英挺的鼻梁,最后他把她的手紧贴地覆在他的脸上,并用自己的手将它包裹在掌心中,许许暖意充彻着她的心头,让她久久不能自拔。
他说:“涵君,这一世,有你便足以。”
他说:“涵君,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美好,像是春天中繁花盛开时,满园chunse间,那数不尽的繁华。”
他说:“涵君,你是那chunse中的最美的那一枝,我愿做那风信子,载着你的花香,飘遍天涯海角。涵君,你是我心中的最繁华。”
她眼中积蓄着泪水,那是感动的泪水,他对她笑,笑容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温存。
他说她是他心中的最繁华,在她心目中,何曾不是,他也是她的最繁华。
——
薛云宏只身来到了罗鸣河畔,在他来之前,他接到了一封信,信上写道:你女人在我手中,若不想她死,便乖乖交出虎符。信并没有署名,只注明了地址,桐城,罗鸣河畔。
他站在一颗白杨树底下,面对着罗明河,此时的罗明河,静谧无澜,皎皎明月挂于东方,月光映照在河水中,一湖波光澄澈通明。
不知道涵君,现在怎么样了?
他刚转过身,便见树林间一黑影飘来,影若鬼魅,片刻便飘至眼前。薛云宏看着笼络在月光中和树影间的披纱女子。
“五王爷,来的可真早啊。”声音甜美,若谷中黄莺鸣叫。
薛云宏用一双黑眸打量着眼前的人。
女子向前走了一步,黑纱在月光中飘动,她红唇微勾,“五王爷可同意了那条件?”
“同意!”
女子微微一怔,似是不相信他说的话,但很快反应过来,柔声笑道:“哈哈,王爷真是爱江山更爱美人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锦侧妃,难道不是?”
女子又是一怔,她惊讶他竟然查出了自己的身份。
“锦侧妃,你说本王的三皇兄,是不是和本王一样,爱江山更爱美人呢?”
女子凝眸,笑道:“三殿下,自然也是。”
“但是本王有一个疑问,需要锦侧妃回答一下。”他顿了一下,目光依旧深沉,看不出一丝异样。
“哦?王爷想要妾身回答什么?”
薛云宏深眸变得更深,他嘴角微扬,说:“锦侧妃长得这么美丽,武功又这么高,不知三皇兄是更喜欢你的美丽,还是你的武功?”
如娘眉头微皱,她自然知道三殿下仅把她当做工具,不仅是泄欲的工具,还是杀人的工具。自从她跟了三殿下,不知杀了多少人。
薛云宏看着她皱起了眉,目光中隐隐流露出杀意,他笑了一声,声音穿过长夜,漫过罗明河。
女子听闻他的笑声,收敛住自己的杀气,亦笑道:“如今像王爷这般钟情的人,实在是太少了,但是——”
她的话未说完,便被薛云宏打断,“锦侧妃错了,本王的三皇兄也是一个钟情的人,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三皇兄曾属意过一位姑娘,好像叫什么来着,哦…叫木娘。”
薛云宏瞥了女子一眼,见女子眉头再一次皱起,他淡笑道:“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锦侧妃原来的名字叫飘絮,并不是如今的如娘吧,不知道你的名字里面隐含着哪些意味?”
如娘袖中的双手握紧,长长的指甲插进了肉里,“你!”
“王爷,可不要忘了你的女人还在妾身手中。”
薛云宏轻轻勾唇,目光暗沉,“如果她要少了一根寒毛。”薛云宏将头看见她,眸中精光乍现,他冷冽的说:“锦侧妃,应该知道本王会做些什么吧?”
他转过脸面对着天空中孤单的月圆,他道:“本王记得,锦侧妃家中还有一个弟弟吧,你说,如果本王将你有一个弟弟的事情,告诉本王的三皇兄,你说你弟弟会怎样呢?”
如娘心中一怔,脸上浮现出惊恐神色,月辉中显而易见。她知道三殿下并不喜欢她,为了完全掌握她,他会将与她有关的人,死死地捏在自己的手中,作为筹码。
但是,她并没有见几次弟弟,连三殿下都没有查出来的事情,五王爷又是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你…怎么知道妾身有一个弟弟的?”
薛云宏并没有回头,依旧仰头看着那一轮孤寂的月亮,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冷冽,“你倒是小瞧了本王的能力!”
月辉落到河面上,映上皎皎的金黄,四野依旧静谧无声,若是有清风吹拂,到是为今夜添些生气。
身后的如娘突然发力,一掌来的轻悄悄。
薛云宏扬起嘴角,并没有躲开,仅是随意的伸出左手,一甩,如娘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朝着罗明河飞去,如娘顿时吃惊,但是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落入河中,冰凉的河水,让她浑身一颤。她想要提气护体,却怎么也提不出一点真气,她更加心惊,抬首望着站在河边的人,一身玄袍,冷峻非常,她已经算是高手,然而他随意的一甩手,就封住了她的真气,他的功力果真是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