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钻进了最大的那个铁皮管道,半蹲着身体我们走的非常吃力,虽然不知道前面会通到哪里,但好在能够脱困,人的心里有希望,就不会感觉到累了。
我在后面拿着火把,本来一直担心这个管道内的会氧气不够,但看到火把的燃烧一直很稳定,也就放下心来。我叮嘱前面的胡一虎慢慢走,注意特殊情况,手电交到他的手里,倒也不担心他看不清道路。
胡一虎回答我一切正常,他走的还是很快。慢慢的牛喘一样的呼吸声,就从黄主任和刘教授嘴里传出来了。看来这样的行进,对他俩的体力消耗很大,但二人却也不敢停歇,硬撑着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感觉这个管道一直是笔直向前延伸,但高低上是在不断向下的。只不过这种角度不太明显。又走了一阵,几个人是在有些累了,刘教授甚至几次坐下来喘气。
我帮他将装备分了一些给我,他才继续咬牙坚持走,但这次没走多远,我们就停下来了,因为胡一虎不动了,我问他:“怎么回事,?老虎!”
他回答说:“好像是出口,但被铁栅栏挡住了!”
我把火把交给刘教授,挤过去看,管道出口那里果然有一个铁栅栏,上面还罩着铁丝网,不过也锈的快掉完了。铁栅栏也不是很粗,上面锈迹斑斑,胡一虎拿手电正在照看外面。
我凑过去也看了看,出口的空间好像挺大,但下面黑乎乎的,不知道有多深,对面倒是也有像我们过来一样的管道,能看到铁栅栏,还有一个管道口有类似铁闸一样的东西,整个空间就像一个枢纽。
胡一虎拿手电想看看上面,但被铁栅栏挡住了。于是用手去推那个铁栅栏,发现晃动的很厉害,于是一使劲,“嘎嘎!”几声竟然将铁栅栏推得向外弯曲了,他向我示意了一下,退后一步,蹲在地上就是一脚。“砰!”的一声,就将铁栅栏蹬掉了,那东西向下掉去,很久后才听到一声“噗通”声,那是掉在水里了。
他看看我,我道:“挺深的!下面是水。”
胡一虎探出身子,用手电向上照去,回头对我说:“老孙,上面有出口,我看到了,我先上去看看。”
我问他:“能上去吗?”却不见他回答,我凑过去一看,发现他已经在管道口消失了,外面有晃动的手电光,我爬过去一看,发现离管道口不远的地方有铁条阶梯一直向上。胡一虎正挂在上面。
“老孙,帮我拿下枪,不方便!”胡一虎把枪从上面递下来给我。
看着他的身影慢慢向上爬去,我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好在这小子身手很是不错的。黄主任凑过头来问道:“怎么样?能出去吗?”
我回头对他道:“难说,出去估计还是在洞里。”
看着他沮丧的缩回去,我也不禁被他感染,觉得就算出去不仍然在洞里吗?我从现在的这个水管枢纽就能看出来,这里面是多大的工程,更不要说整个矿洞,那估计基本上已经被苏联人掏空了。
这时候,胡一虎在上面喊我:“老孙,上面能出去,但是很奇怪,你们上来吧”
既然上面能出去,我们就算是真正脱困了,但怎么上去,却有点困难了,黄主任不知道,但刘教授恐高,能不能上去太难说了。
从管道口到上面的出口大概有15米到20米的距离,黄主任倒是不恐高,慢慢的还真爬上去了,轮到刘教授的时候可真麻烦了,老头的腿抖的都不成样子。但他也知道不爬不行,最后胡一虎扔了一根绳子,捆住刘教授的腰,半拉半爬的,好不容易才把他弄上去。
最后是我,我把火把暂时熄灭,放到背后,上面让人手电照着,很快就爬了上去。上去之后我打了个冷战,感觉空气非常寒冷,突然的寒冷让我感觉非常奇怪,我重新将火把点燃,看到黄主任,刘教授也在发抖。
胡一虎从我手里接过枪,对我说:“这里好奇怪,按理说,山洞深处不应该这么冷的,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地方。”
我打量了下四周,这里好像是一个房子,但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屋子中间一个竖井平台,那是我们出来的地方,房间里面空空荡荡,这里就好像是一个管道枢纽的检查处。
四人休息了片刻,商量的怎么办,黄主任说:“当然先想办法出去了,只要能找到主矿道,那里还有很多接应的工程兵。”
“可我们被抓起来的那么多人怎么办?”刘教授问。
“我们自己都自顾不暇,不先想办法脱险,连我们都会困死在这里!”黄主任接着又道:“只有我们先出去了,才能把情况通知上面,才能派救援的人来。”
我问他:“你有把握能出去吗?”
黄主任被问得一愣,支支吾吾不知道怎样说好。
胡一虎道:“你说那个特务怎么会对这里的地形和地图这么熟悉哪?他是先在这里面埋伏,还是跟着我们一起进来的呢?”
我摇摇头,不想去琢磨这个问题,对这个矿洞我由于看过郭嘎子地图,知道大体的方位和空间,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所了解的那一段地图跟眼下这里的地形完全没有类似之处,那个特务肯定比我了解的多。目前不要说找人来就我们了,能不能保住命找到出路都难说。
我说道:“现在把装备整理一下,我们必须要找到出路,救人的事情现在我们也帮不上忙,但我估计上面的人肯定知道我们出了意外,一定会派人下来营救,但在他们到来之前,我们必须要先自救才行。”
根据我掌握的地图,现在也不知道这里是在哪里,看来需要先摸一下地形。郭嘎子能在这个山洞进出自由,他那份地图肯定能让我们逃出去,但现在需要我们尽快的寻找到熟悉的地形才行。
于是我们整理了下装备,出了那个小房子,外面的气温非常的低,这种现象我感觉很熟悉,那是之前和郑楼走过的那个巨大的地底冰川时感觉。我把这个事情跟刘教授说了一下,刘教授也很惊奇,按照他的判断,在这个阿尔泰山区,原来就应该有一座比较高的山峰才对,但在一次冰川运动中消失了,这里形成的山洞肯定被破坏了,但地下冰川的走向他也比较模糊,非要亲眼看到才能判断。
于是我们一路走,刘教授一路在观察,有时候他会去敲一块岩石下来,胡一虎在前面开路警戒,黄主任跟在中间,我举着火把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回想郭嘎子的地图。
我们所走的地方非常奇怪,这里就像一个坝体,有很多水泥搭建的痕迹,人工修建的痕迹非常多,显然苏联人是依据这里特殊的地形搭建的一个特殊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我们也猜不出。
刘教授找到我,建议我们休息下,他蹲在地上,在火把的照射下,用石头给我画了一个倒梯形,对我说:“孙工,你说你们走的那个冰川时从外部切进来的,而且你们是从地势高的地方走的,那地势低的样子是否还记得?”
我摇摇头:“那个冰川很大,且四处黑暗,光线照射的地方只能见到一片白茫茫的,地势低的地方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刘教授对我说:“根据岩石矿脉分析,冰川的侵蚀造成了大片的洞体倒塌,由于冰川在一定时间内内会退化,但由于在地底深处,冰川在很大程度上根本没有退化,但由于自然条件冰水融化下,逐步的慢慢形成了一个地下河谷,现在我们应该在这个河谷的最下面。现在的地势基本上是个倒的漏斗状的梯形。”
我奇怪的问道:“这是为什么哪?”
刘教授问:“你看窨井里那么多的集水管道,再加上这个河谷漏斗,他们是在干什么?”
我冲口而出:“在搜集水,而且是大量的水!”我想到了我和郑楼碰到的那个地下水的断口瀑布和地下河道,那里面有很多人工修建的痕迹。
“嗯”刘教授点头道:“我也这么认为。但他们为什么要收集这么多水,到底是要干吗?”
胡一虎说:“不知道就到前面看看,看看就知道了。”